这特么真是郁闷啊,我早早在王府里就见过她那玉如意刻的忘梦轩的名号,当时我还想问,后来忘了。闹半天,原来是这么个关系啊,丁家姐妹请她去给婉莹看身子……
“你说是不是当大夫行医特牛逼?”我问小夏。
他想了想,点点头:“我觉得是。治好了人家说你神医悬壶济世,治不好就成了天意如此。你得求着他供着他,人家还不一定搭理你。”
“那我岂不是三世修来的福气,见过墨清玉,又见过鬼风,后院还住着个暖琴。然后他们还骂我不领情……”
他点点头,“没错,你点挺正。”
“要不咱俩换换?我这拐杖你拿走。”
“不要,以前还挺羡慕你会飞檐走壁的,现在还不如我两条腿跑得快。”
“滚吧你。”我佯装去打他。
小夏也不回避,让我一记勾拳打在他肩膀上。
“……看见你还活着,还这么疯疯癫癫的真好。”他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与他大眼瞪小眼,一时间好像找不到什么话去回答他。
“昂……我以后会乖一点,你看我现在,不就好多了么。若是以前,我早跟紫芸跑了,现在我就只能动动嘴,动不了腿了。”我拍着大腿,自嘲起来。
“你跟陆直司……陆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他实在是忍不住,半天才憋出一句来。
“就那么回事呗……”我瞟了一眼窗外。“我还没问你呢,你跟丁老大,气氛不咋对啊?”
“也就那么回事呗……”他又使劲扇了记下扇子,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个龟孙,怎么那么贼- xing -现在……
他眼珠子一翻,“嘿嘿,对了我最近置了批货在建业,你帮我去掌掌眼?”
建业?我不去,那儿可是淮南,我这心里头还没放得下呢,又让我去那面等着触景生情?真不怕我吐血三升撂那儿了?再说了,指不定她什么时候去钱柳,这一但要碰见,多尴尬。
“我不去,你爱找谁找谁。你们老夏家能人那么多,让我一个外行过去算什么?”
“他们不行,哪有你见多识广啊是吧?”
“你贫吧就。”我白了他一眼,“接了私活?”
小夏挠了挠头,笑得更灿烂了,伸出三根手指头:“你腿脚不好,一路上费用我出三倍价,走水路,吃吃喝喝全记在我账上。”
“多少钱的货啊,这么舍得?平时让你请个客还抠嗖的,这把还伺候我走水路?”
“大买卖,都联系好下家了,就差看盘了。”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我现在若是回北锦吧,肯定回头让暖琴念叨死。倒真不如像小夏说的,出去散散心,反正这一路顺水而下,倒也乐得轻松,船上岸上沿途都是些有意思的地方。我在天山躺了四年,别说,这一想起来风光旖旎的南方,确实有些心驰神往。
他跟我在一起太久了,一眼就能看得出我有些动摇,便适时的补上了句:“若成事了,等回来我给你店里再添些好东西。”
“这么重要的事,我行吗?”
他用扇子骨敲了敲桌子:“别说,别人我都不信,你这眼力见,极好。“
“哟哟哟哟,我的大官人,你可别吹捧我了。我这点小本事,在你面前不就成卖弄了吗?”
小夏一嗤,我俩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是了,这才是多年的朋友。当年若是没有小夏,可能我也早死了,至少,我也不是现在的我。这一笔买卖想必在他心中极为重要,我替他走一遭又何妨。
我一伸手,小夏眼睛一亮,从怀里掏出钱袋交在我手上。
我掂量掂量,嘿,真是分量十足。
“我觉得怎么不对劲啊,你刚才拿给我的时候,怎么一点都没心疼?”
“我要是一犹豫,小祖宗你看出来了,撂挑子说不去了,那我不亏大了?”
“你呀你,这些年越发像个生意人了啊。”
“惭愧惭愧。”
我将那钱袋打开,丢了两片银叶子给他:“喏,给你的路费。”
小夏摆摆手:“你拿着,我还等着那始乱终弃的负心娘子给我压枕头的红包呢。”
“你们真……?”
他神秘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会意,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这特么的啊,我怎么觉得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120章 行船
我这人啊就是身体力行,步子踏在脑子前,有事一般都懒得琢磨,直接做了再说,至于后果怎么样,成了更好,不成我就脚底抹油——跑呗。
至于不回北锦这件事,我也是下了决心。再说了,看暖琴那一天对着我忧心忡忡的样,我就提不起高兴劲来。他们都说我现在讳疾忌医,我有什么可讳的,能白捡回来一条命,不得做点让自己高兴的事。不然,那不白白欠了天山上那位大表姐的人情,她想必也是明白的,所以撇了我这药人,放我在世间作妖作孽。
我嘴上叼着韭菜叶子,趴在船舷上看光景。
前些日子天不好,老是- yin -- yin -沉沉的要下雨,都不见蓝天,乌压压的,让人看着心里就觉得郁闷。好容易熬到了大晴天,我问过几个船上的帮工,说是这地界气节就是这样,好几天,坏几天,大概接下去的几天,都是些好日子。
我还琢磨着,在船上玩腻了,等下船去溜达溜达。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总在船上躺着,我摸了摸腰上的肉,肥嘟嘟的长了一圈。走的少吃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