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未明白状况的卫康被吓得脚下一个踉跄。
“去做便是。”直直向亭外走去,似乎不敢再次转头对上柳雁雪那写满千言万语的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阿雁闯祸了。
(真凶是谁应该可以猜到的吧?目测。)
第28章 火棱
咔嚓,笨重的铜锁应声而开。嘎吱,牢门被推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柳雁雪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特意挑选的安静牢房,牢房里那被刻意打扫干净的地面与额外搬来的被褥,让一种苦涩的酸甜在柳雁雪的心头泛滥开来。她明白这些都是贺昆槿的吩咐,她也明白今日贺昆槿冷漠态度的缘由,可提到火棱时贺昆槿那看向她的犀利目光,不知怎地,就如同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了她的心头。
“暂且要委屈王妃一阵子了,请王妃放心,殿下很快就会替王妃洗除冤屈。”看着柳雁雪那颇为暗淡的目光,秦烁很是过意不去。
“舅舅说笑了,在大牢中能有如此优待,雁雪怎会觉得委屈?”一个苍白的笑容将这漆黑的牢房点亮,“倒是雁雪给舅舅和殿下添麻烦了。”
“王妃……”走廊里传来的一阵吵闹声将秦烁的话打断。一个黑影吱吱叫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过走廊,挤入牢房,钻到了柳雁雪的身上。几个狱卒许久后才气喘吁吁地跟来,见着秦烁在此,愣了片刻,便个个低下了头,耷拉下了肩。
“雪吉?”柳雁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回事?”秦烁瞧了瞧那坐在柳雁雪身边的物什:那是一只金褐色的猕猴,黑亮的眼睛,不到膝高的个头。那猕猴此时正舒坦地靠在柳雁雪的怀里,一副享受的表情,任由柳雁雪揉捏它的脖颈。它似乎发现了秦烁正在看着自己,它舔了舔手背,顽皮的对着秦烁眨了眨眼睛。
“……”秦烁有些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他干咳了两声,对着那几个低头请罪的狱卒道:“无事,既然是王妃的宠物,让她呆在这儿也无妨,左右也只是一只猕猴。”
狱卒们闻言暗自庆幸,迫不及待地离开了此地。
雪吉似乎听懂了秦烁的话语,它满意地点了点头,向着秦烁吱吱叫了两声,便又继续闭眼享受起了柳雁雪的按摩。
“……”秦烁很是想将这不速之客拎着猴毛扔出去,可却又不得不压下内心的诡异情绪。他正了正神色,清了清嗓音,问柳雁雪道:“不知王妃可否与老臣说说今日的情况?王妃为何会与那祁国四公主到了一处,又为何会有那燚教徒的火棱?”
柳雁雪简单的将贺昆槿离开后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与了秦烁听,“阿源被那祁太子唤走后,我便独自一人散步到了那凉亭附近。本是没打算进入凉亭的,怎奈我自幼习医,对味道颇为敏感,还未靠近凉亭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儿,那么大的味道,我当时的第一反应便是有人受了重伤……”
“所以王妃您去到时,那公主便已经死了?”
“不,还未死。这也是为何我会拿着那布条。我瞧见那放在血痕旁的布条,想也没想就拿去打算作止血用,可伤口在颈部,她也当时已是失血过多,我终归是回天乏力……”怀里的雪吉叫了两声,柳雁雪连忙安抚地摸了摸它的头。
“……”秦烁瞪了那猴子一眼,“王妃对那伤口可还有印象?能否从中推断出些什么?”
“嗯……凶器应当是与前几个案件所用的是一样的。”她并没有去在意秦烁与雪吉的暗中较劲,“横刀,与祁国侍卫随身佩戴的那种比较相似。至于其他的……怎么说呢,这次与前几次稍有不同,此次的伤口是从左斜下方向右上方划去,不是劈,不是砍,倒更像是……”她在手中比划起了那动作,“两人靠得很近,凶手突然拔刀所造成的伤口。再从刀口突然顿在半途中来看,这比起有预谋的行凶,倒更像是个意外。”
“王妃您的意思是,两人争执之时,一人不小心拔刀重伤了对方?”
“或许吧。这些我也只是习惯- xing -地注意了一下,并不乏记错的可能- xing -。”怀里的雪吉又叫了叫,柳雁雪无奈地拍了拍它的头。
秦烁在柳雁雪看不清的方向抽了抽嘴角,又问道:“那火棱呢?王妃为何会拿着那火棱?莫非是从地上捡的?”
“不是……”心里很是不舒服,她晓得自己有那火棱一事,定是刺痛了贺昆槿的神经,她很是怨自己,怨自己为何没有早些发现那火棱的用处,又为何没有早些想起那火棱的存在。
“那是雪玲,我的贴身婢女给我的。她说是她于婚宴那日,从冀王府后花园里寻到的……我当时并不晓得那是何物,也就只是拿着放在了身上,随后便将之忘了个一干二净。直到今日救那公主无果,有些沮丧地蹲在那半圆上,觉得那半圆旁边所写的字迹似曾相识时,才想起了这火棱上也有着相似的暗纹。”
“于是王妃您便拿出来比对,却正好被来寻您与公主的祁太子、宁源与那侍卫瞧见?”
“没错。”
雪吉从柳雁雪的怀里挣脱出,它将自己半挂在了牢房的铁栏杆上,对着秦烁吱吱呀呀叫了个不停。
“哎,青……”秦烁懊恼地憋了口气,尴尬地笑了笑,急忙用接下来的问题掩饰去方才的事情,“王妃您去到凉亭的路上,可有瞧见那祁太子的贴身侍卫?”
“无甚印象。”
“也就是说王妃您并没有见到过那侍卫,那侍卫并不在通往凉亭唯一的路上;事情也并非如那侍卫所说,他一直守在路口上,来来去去只瞧见您路过?”
“嗯……”低头细细回忆,“应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