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看村长说的头头是道,暗想不愧是当村长的人,在上安村这么闭塞的地方,还能有如此消息,着实不简单,令安阳着实有些佩服,不过看到安虎舔嘴角的馋样,安阳的嘴角抽了抽,觉得形象幻灭的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回过神来,安阳回道“确实是这方法上有些不同,所以这鱼肉吃起来滋味不一样不奇怪。这做食物的法子不少,还是得找到合适的才行,就像这鞋要合脚一样,做菜也要和食材的需要吗,才能做得美味。”
安林接上话头“还亏得昨天赶得巧,去时安子刚吃饭,拉我上桌,吃得我舌头差点吞下去,不然错过这样的美味真是太可惜了。阿爹阿么,待今儿午饭的时候让安子露两手,那滋味真是想想都流口水。”
说的肚子的馋虫都勾起来了,这提议正合村长心意,大手一落,算是拍了板儿,就这么定了。安阳笑了两声算是应了,李阿嬷看着这两父子,不由摇了摇头,不过从表情中可以看出对于午饭也是相当期待。
吃完早饭,进了堂屋,安阳放下手中的汤碗,开门见山的和村长谈起了建房子的事。刚刚在饭桌上,村长便得知安阳手中现在有一百两银子,确实该修修房子。原先村长见安家老宅实在是破的厉害,想帮安阳县盖起房子,这盖房的钱以后慢慢还,不着急,可这小子脾气倔,愣是不肯,这事便没成。
安虎心里清楚这小子表面看着好说话,可骨子里像头驴,认准的事没得商量。这孩子心眼实,总怕麻烦到别人,一直自己硬扛着。现在好了,自己手里有了钱那可不一样,心里踏实,用着也心安理得,这小子总算是熬出头喽。
安虎心酸的同时又有点欣慰,孩子长大了,虽然过程有些凄苦,可日子不就是苦尽甘来嘛,这孩子如今的生活是越过越好,这么些年,也算是不愧对他爹么的嘱托,总算是雨过天晴,有一个明亮的生活。
安阳将昨天的打算和安虎一说,安虎敲着烟杆,这小子的岁数没白长,可算是有些成算了,这建房的事安虎本想银钱上帮帮安阳,如今这方面不用,可这人手上还是需要些考量的,安小子认识的人不多,自己要帮上把手。
安阳见安虎痛快的答应,即使早有预料,可心中还是很高兴,有自己的房子,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都一样令人兴奋。三个人聊了不少,都有些激动。安虎告诉安阳今儿一会就去找些相熟的人,告知他们这两天来建房子。
转眼中午到了,安林捉的鱼,安阳做了一顿全鱼宴,全家聚起来,吃得满嘴流油,心中大呼畅快,肉质鲜嫩,真是美味至极。
第十一章:得知官配
“天还很早,哥哥这是要去干嘛,怎么见到柳儿也不打声招呼,果然是因为那件事厌恶我,不理小柳了”说着竟然擦起泪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这泪珠子像不断线的雨点,砸了下来,只是可惜这股娇柔没人欣赏。
木清淡淡的看着木柳儿没有说话,这情景自他有记忆以来,就不断上演。院里的奴仆对他这个主子都不甚恭敬,看着小少爷哭的梨花带雨,不由得怒目而视,仔细看其中还夹杂着些鄙夷、不屑、嘲讽,木清未置一辞,却犹如犯下天大的罪过,也许就是木清开口,换来的反而是更大的羞辱。
木清扫过这些面孔,不甚在意,也许小时候不明白,为什么阿爹不待见自己,连仆人都怀着恶意,不是没有伤心过,可随着年龄增长,这些目光中满满的恶意有增无减,渐渐体会到这个家不是自己的,没有木清的容身之处,便学着不再为自己辩解,不去在意,这些人与己无关,淡然的撇去一切,只过好自己的生活,别人如何与我何干。
所以苏闵娶了木柳儿,木清并没有什么反应,是我的就是我的,谁都抢不走,不是我的也不强留,强扭的瓜不甜,只是辜负了阿么的遗愿。不理会木柳儿,只是不想再徒增烦恼,让他以为自己还在伤心,顶多嘲讽两句,可生活会安静很多,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十几年都这样,已经习惯了。
木柳儿看见那些仆人的目光感到很满意,也不枉费自己在手上涂了不少辣椒水,能看见这场景还算不错,只是这木清也太不识时务了,现在当家的可是他亲阿么,这木府除了阿爹阿么便是自己权利最大了,叫他一声哥哥那是抬举,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装不是人,我看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
这样想着,木柳儿上前一步,身后跟着两个小侍,反观木清自己抱着一个木盆,木柳儿好像才看见一般,指着院子里的奴仆佯装呵斥“你们这些奴才,是干什么吃的,大哥可是咱们木府的大少爷,这等粗活,怎么能让主子沾手,真是玩忽职守,给我拖下去打十大板,好好教训一下,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规矩,咱们府里最是注重规矩,这传出去还不败坏家里的门风”说着隐晦的瞥了木清一眼。
身后的小侍绿梅,出了院子,找来护院,将院里的奴才拖了出去,临了这些奴才还在大声求饶,见木清没有反应,一个个的眼睛憋得通红。虽说是木柳儿罚的他们,可心里却恨木清恨的咬牙,你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小少爷过来的时候端着盆子出来,真是害人不浅,个扫把星。
院里的仆人都清了出去,只剩下木清,木柳儿,绿梅和红英。木柳儿收起脸上伪善的笑容,换上一副木清私下里常见的嘴脸,指挥着红英把木清手里的盆子端过来。红英是木柳儿阿么陪嫁的哥儿,自小便长得比一般哥儿粗壮,再加上木清瘦弱,营养不良,自然争不过。
盆子被红英带到跟前,木清握紧拳头未说话,木柳儿用手指挑起里面刚刚洗净的衣服,看着那寒酸的布料,嘴角掀起嘲讽的弧度,心里却满意得紧,木清的身份也只配得上穿这粗布麻衣了。接着手一抖,盆子落在地上,衣服都散落出来,沾上满地的灰尘。
“诶呀,哥哥,对不起,柳儿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盆子太重,柳儿的胳膊都发麻了,不过好在这衣服不太脏,哥哥在院里无甚是,闲着也是呆着,想必这再洗一遍只怕也费不了什么功夫。”说着便踩着衣服走了过去,两个小侍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