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之中,缓缓走出了一个红衣身影来,步步如莲,威压巨大,望而生畏。
她狂妄的扫过狼狈不堪的肖城,不过是强弩之末,她最终是站在了那身青色衣裙之后,那道身影虽是化身,却是凝实无比,眼前像是站着真人一般。
方才凌厉无比的气息在一瞬间收敛下来,她撅了噘嘴:“师父,你弄个化身过来算个什么意思。”语气之中,带着丝丝撒娇意味。
楚云端听到她的话,缓缓回过身去,眼中仿佛有着春夏秋冬在飘过,却依旧是波澜不惊,让人淡然,像极了山林之中活了不知多少岁的老树,什么都没有变。
“春花,你的衣衫,太露了。”
☆、小魔头谢宴接手祁元城
她歪着脑袋笑起来,嘴角的酒窝让楚云端一怔,却是极快的回过神来,脸上带着淡漠而又疏离的笑容来。
“师父啊,你瞧我这,该遮的地方都遮着呢。”
楚云端未曾答话,回过头去看着面色铁青的肖城,想必他是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面前的楚云端捏起手诀,微风起,结界动。
谢宴像是知道什么,伸手要去拉住楚云端,结果却是扑了一个空,面前的青衣女子身影变得模糊不清,到最后,化作烟云散去,而头顶的结界,也是随着她的离开而散开了。
肖城眼见,便知机会来了,御剑而上,身形如光。
他快,可是更快的,却是谢宴!
长空之上,红衣女子黑发烈烈,随风舞动,她手中握着一把奇形怪状的白色骨剑,明明没有剑锋,偏偏却从中流转出极度危险的气息来。
她唇角勾起,越是显得肆意而又狂傲。
“肖城主,你觉得,你还能走得掉吗?”她脑袋一歪,笑意浮现在嘴边,“嗯?”最后一个尾音出口,她身形一动迅速,竟然不能够以人眼来看清楚。
谢宴的身影,竟然是消失在了空气中,肖城惊慌的往四周看去,除了风,别无其他,可是他还是没有松懈下来。
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发现,背后一道白色剑光朝着他铺天盖地而来,将他劈了开来。身体化作了两截,自然不可能给他的魂魄转生的机会,鬼火燃起,灼灭魂魄。
鬼火燃烧在他的身体之上,一阵哀嚎,继而便毫无响动。
怎么回事?她眼神一滞,飞速移动过去,却见到肖城身体之中竟是没有魂魄存在,只是一具空荡荡的皮囊。
她环顾四周,强大的灵力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将她团团包裹住,她将动情挡在面前,与动情认主之后,动情威力便显现了出来,即便如今对上曾经的肖城也不再惧怕。
可是她可以明显的察觉到,这股灵力,分明不是属于肖城的!反而是比肖城更加汹涌可怕的灵力。
她不敢懈怠,正准备反击,却见到那道灵力以极快的速度退却了去,空气之中传出了肖城- yin -冷可怕的声音来:“谢宴!楚云端!本座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眉心一皱,在正道十一城中,便以祁元城城主肖城的修为最低,可即便如此,其他城主却是毫无怨言。
这是为什么?肖城的能力她是知道的,实力一般,那也就是只有一种可能了,肖城背后有人。
方才抢走肖城魂魄的人,灵力高强,绝不是现在的谢宴能够一战的,可为什么那人又不趁机将她给直接抹灭掉?
她思绪未平,嘴角渗出一抹血丝来,收起动情,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刚才那神秘灵力的一击,将她气血冲撞的,简直就要破体而出。
这时候她都已经在庆幸,幸好那神秘灵力没有将她怎样,不然怕是此刻肖城没有除掉,自己反而还搭了进去。
这就叫什么,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抬头望天,山林之中,妖兽嘶吼,烽烟涌动,祁元城,变天了。
祁元城在上次过后,彻底变天了,肖城无故失踪,至今不论是魔修或是道修,都传的是,谢宴将肖城斩杀在了荼蘼山中。
城主府被魔修接管了下去,若是单凭着谢宴和慕长老这一行魔修的威力,自然是收不下祁元城的,他们后面,还站着枯桐城。
枯桐城城主早就下过命令,祁元城,算在他的管辖之内。
听到这里,谢宴躺在椅子上半眯着的眼睛睁开来,盯着还在不断说话的沈嫣,那张俏丽的小脸上,带着洋洋喜意。
她瓮着鼻子问道:“沈道友的意思是说,祁元城是枯桐城的附属?”
沈嫣脸上笑意一顿,摆了摆手:“谢道友误会了,只不过是在谢道友还未成长起来之前,城主暂时护住罢了,以免道修的人来找麻烦。”
她垂下眼眸,继续半阖双眸养神,听着沈嫣在那儿一直说着。
半月之前的荼蘼山大战,十分顺利,一举将祁元城揣入怀中,这么一大块香饽饽谁都想要,结果还是在枯桐城城主的威压中压抑了下来。
慕长老想也不想,便将谢宴给捧上了城主之位。
一个金丹巅峰期的城主,简直比肖城当得还没有底气,不过她却是将祁元城给接了下来,她从来就不是怕麻烦的人。
天下掉下来的馅儿饼,接着就好,馅儿饼握在手中了,便绝不可能让出去的。
这时候枯桐城城主便让沈嫣来谈条件了,这场大战中,人家枯桐城可是出了绝大部分的力气,怎么可能不让人家进来,人家说的条件,都得应着。
刚刚口中说的庇护,不就是将谢宴当做傀儡,将祁元城收在了手下么,这与两城一主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半个时辰的时间,沈嫣终于是将那些繁琐的条件都给说完了,谢宴却是没有什么动静,沈嫣不禁走过来喊了一声:“谢道友?”
谢宴睁开眼睛,一双杏眼黑漆漆的,明亮的吓人,沈嫣往后退了一步,摆上客气的笑容来:“谢道友不知方才所说的,如何?”
“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她懒洋洋的答道,缩在椅子上,像是一只偷懒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