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绘屏站在一边,听到谢宴的回答微微一愣,往前走了一步不禁叫了一声:“大人,这……”听到他说话,谢宴一记眼神扔了过来。
懒洋洋的,可是这一个眼神,却让何绘屏彻底闭上了嘴,慕长老坐在谢宴的左边,也学着谢宴的模样半阖双眼,一句话也不说。
沈嫣对于谢宴的态度十分欣喜,欢喜的将城主留下的人放在了祁元城城主府,自己回到枯桐城复命去了。
待到沈嫣走后,何绘屏才忍不住说道:“答应这些条件,和将祁元城拱手让人有何区别?大人,这肖城可是你斩杀的啊!”他咬着牙,直勾勾的盯着谢宴。
谢宴没有开口,倒是慕长老睁开了眼睛来,慢悠悠的开口:“绘屏住口。”他眼神移到了谢宴的身上,继续说了下去:“谢大人自有思量。”
她纤长的手指敲打在木制的雕花大椅上,眯着眼睛,大概是有五十年不曾有过这般舒坦的生活了吧。
何绘屏在她的耳边叫了一声,她并未答应,慕长老朝着他挥了挥手,示意着他先行出去,两个人出去之后,她的神识窜入了储物戒指之中,将荒原帝经拿出来看。
上面经脉运转,详细非常,谢宴试着用上面的功法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却不想,血丹在丹田之中一动,一股刺痛感升了上来。
她立马停下了运转的功法,谨慎的看着石板上的文字图画,不对,这石板上记载的不对劲,经脉运行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这样运转,怕是要经脉炸裂而亡吧。
她吸了一口气,平复下磅礴的灵力来,缓过神去,睁开眼睛,外面天色已晚,将整个祁元城笼罩起来。
城主府外人声嘈杂,她神识飘过去瞧了一眼,是不断逃出祁元城的道修,脸上都带着恐慌,她神识回归,走了出去。
正好是撞上了一个迎面而来的中年人,她此刻换上了一套黑色的紧身衣裙,只不过就是胸前没有三两肉,破坏了这一身的曲线美感。
中年男人一脸红,谢宴低眼看了看,是个练气四层的道修,她垂下眼眸,慌张地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有些害羞的抬起头来,唇角的酒窝更是显得纯良无比。
“这位大哥,祁元城这是怎么了?你们要去哪儿啊?”
中年男人见到是个弱弱的小姑娘,身上没有煞气,不免放下了几分警惕心来,捂着自己的包袱,里面大概是有几块灵石。
他憨厚的摸了一下后脑勺:“姑娘你不知道么,如今这祁元城变天了,魔修接管此处,定会是将我们给赶尽杀绝的!”
她愣了下神,眨巴着一双杏眼,不解的看着中年男人道:“为什么?难不成魔修就是要那般杀人的么,我觉得可未必呢。”
她何时说过,要将祁元城的道修屠杀殆尽,难不成如今魔修与道修之间,已经变得如此水火不容了吗?
“怎么不可能!姑娘你可不知道啊,以前咱们肖城主可没有少屠杀他们魔修的人,要是现在不报仇,魔修岂不是傻的?”
后面的人催促着,中年男人望了一下天空,便着急着要走,走了没两步,又退了回来叹了一口气:“姑娘,你还是赶紧走吧,要是被魔修给抓住,你怕是……”中年男子的眼光在她的身上转了一圈,又赶紧朝着城门而去。
身边不停地有道修离去,甚至是有普通百姓混在其中离开,不知何时,何绘屏站在了他的身后,眉宇之间煞气外泄,吓得那些人又躲远了去,不敢靠近这边。
“大人,您在看什么?”他抿着唇,顺着谢宴的目光看去,全是一群道修。
谢宴拢住耳后碎发,露出精致的耳垂来,小巧可爱,她没有回头,只是看着那群道修说道:“何绘屏,你说,为何魔修与道修不能和平相处?”
他想也未想,便答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望向天空,讷讷的说着:“可是有个人同我说过,天下修士皆为一体,魔修也是此般的。”这句话何绘屏是没有听到,没有答话,她睨眼看过去,继续说了下去:“准备一下,过几日我要去大岚城。”
她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是让跑路的一个道修听了去,慌张的张了下嘴,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似得,一路跑一路喊着:“小魔头要去取下大岚城了!”
一时之间,在场众人都纷纷大呼着:“小魔头要屠尽大岚城了!”
谢宴:“……”
作者有话要说: 谁攻谁受这个问题……不如大家猜猜?【手动滑稽】
大概忘了说,下一章楚大佬正式出来了。hhhh
☆、雨夜正大血正浓
大岚城,七月风热,荷花开遍城。滂沱大雨落下来,洗净整座城,将那些个粉嫩的荷花打得歪了脑袋,溅起地上的泥浆,可是却丝毫没有打脏来往之人的衣角,这一行人,迎着风雨而来,却是却丝毫没有打- shi -衣裳。
悦来客栈的小二见了,就知道是大岚城修仙的那一群仙人们来了。
这修仙啊,还是得看根骨,有的人根骨奇佳,就被大岚城的两大门派,名山宗与鸣翠山给收了上去,根骨差了一些的,就被之下的小门派给收了上去。
被这些个修仙门派收上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可以长生,可以飞升。可也有的人,毫无灵- xing -,自然只能够一辈子做个普通百姓,老老实实过一生了。
小二见到这一群人,眯着眼睛,谄媚的迎了上去,到了两壶热茶过来问道:“几位仙人是名山宗的吧?此般大雨,却是不好上山的了。”
那几个人身着白袍,不染一丝纤尘,仿佛九天谪仙,其中那带头的一位,少年模样,黑发披肩,眉宇之间带着傲气。这少年也着实有着傲气的资本,小小年纪便已经筑基,瞧着这气虚微浮的模样,大抵是刚刚才突破练气九层,便迫不及待出关了。
那少年挑起眉头,傲气的紧,手按着桌边的一把长剑回应道:“仙人自是有仙人的事情,你多问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