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宽纵,我越恼火。
他问我想要什么,我索x_ing一指他腰间那柄佩刀。他大笑着解了下来,在手中拔出鞘,前后看了几眼,不住夸我眼力好。我伸手接过,刃上有如秋水般明澈,刀柄嵌以碧色宝石,果然是宝刀。我拿着刀颠来倒去地摆弄,倏然一挥,照着苻坚的颈间划去——
那是我第一次想杀人。并没有多少恨,倒是觉得有趣。
苻坚波澜不惊地将刀在与颈只有半寸处弹开,手指却被隔伤流血。
“这个东西不能随便玩,寡人替你收着,等你长大了,再给你用。”
那一夜,他以指上的鲜血润滑,用那把刀鞘进入了我。
依然是疼,疼痛中我第一次感到,我喜欢鲜血。
04
我忤逆他,顶撞他,甚至时时谋划着伤害他。那一日他终于展现出怒火,原因是我跟另一具肉体纠缠在一起。
那是一个鲜卑姑娘,生得白净圆润,面孔倒是平平无奇,只是她是一众宫娥里为数不多的能同我讲鲜卑话的人。我没来由地觉得她又些像阿姊,尽管不矜重,也不娇艳。她看我的眼神让我体验到一种温度,不是阿姊的那种亲昵,仿佛是远隔重山的热情。我把那解释为迷恋——我毫不怀疑自己有多迷人,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
我把她牵到床上,她有些怕羞,我没理会,让她自己动手解开女子略显繁复的衣衫……这时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炽热,但一时摸不到排解的门路。
这时候苻坚出现了,我忘记了他每每前来的时间,或许也是我并不在意偷情的后果。
我的姑娘□□着被拉下床塌,一个辣辣的耳光随之落在我颊上。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挑衅般的盯着他。
他似乎有点后悔,毕竟他认为我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他掏出那柄曾经进入过我的宝刀,扔在我身上,“杀了她。”
我犹豫了一下,还有点沉迷于姑娘皮肤上细腻的油脂和未来得及探索的s-hi润。
挥刀的动作倒是毫无怜惜,鲜血四溅的一刻,我仿佛才感到这个姑娘真的有了生命……那一团炽热又硬了几分。
我不知所措地被苻坚按在床上,他掀开下襦的时候轻轻一笑,然后肆意摆弄起来,他的摆弄让我在鲜血之后又感到无比快意,终于溅泻无忌。
我如登极乐,听见他咬着我的耳垂迷醉的低语,“凤皇也不再是个小孩子了。”
☆、05-06
05
在苻坚对我的态度上,我能察觉到他的变化,从前他不过偶尔有兴,才来我这里观赏、把玩并发泄一番,而那姑娘死后,他似乎狂热地迷恋上我的身体,恨不得夜夜厮磨。
□□之外,他不再不理不睬或者直接搬来一批千遍一律的贵重赏赐,他有时抱我在锦被中慢慢同我讲话。
我学着那些宫娥跟他说氐人话,他却叫我学汉话。我反过来笑他,难道我跟大王耳鬓交接时,还要学那些汉人“之乎者也”一番?
他大笑着亲吻我,宠溺地教我如何用氐人话唤他的名字。我在他进入的时候唤了出来,他的眼睛突然睁大,布满欲望,然后更快、更深。
心满意足后他躺在我身边,抚摸我的皮肤宛如赏玩一匹华缎。他突然用汉话自言自语:“人生处一世,去若朝露晞。年在桑榆间,影响不能追……”我从声韵起伏之中听出他仿佛在吟诵诗歌。
“凤皇,你从前是皇子,现在也是亲贵。我们凭什么高高在上?不在那个‘亲’字,而在于比别人更有力量,懂得更多。弱肉强食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眼下,汉人就比我们懂得多很多……”
我觉得他的汉话比燕宫里教我的师傅说得还要好,只是那些话我又如何听懂,到头来只记住“弱肉强食”四个字。我疲惫已极,顾不得他絮絮地说下去些什么,只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我被从锦被中拉起来,侍者把我一直松散着的长发盘向头顶,梳成汉人那可笑的模样。我这时才意识到苻坚让我学汉话不仅是说说而已。
我被带到苻坚的皇子们读书的地方,听汉儒讲经,握笔习字。苻坚岁齿在我之上的两个儿子苻丕和苻宏,看起来一个聪明些,一个笨些,后来我打听到,笨一些的那个是太子。
其他的小皇子们似乎都受了母亲的叮嘱,如避瘟神一样避开我,只有苻丕和苻宏敢跟我讲两句话。苻丕傲慢,苻宏敦厚,而我无心攀附皇子,只觉得这兄弟之间迟早不免一战,玩味地猜测起会是谁杀了谁。
他们在我眼里都死过几次后,我终于对冗长难解的经文失去了耐心。当老学究讲到《诗经·大雅》“凤凰于飞,翙翙其羽”时,我忍俊不禁,噗嗤地笑出来。我这才懂得,凤为雄,凰为雌,而我究竟是雄是雌呢?
我的笑声惹怒了苻丕,他凭着年长的力气将我揪了出去,扔在s-hi漉漉的Cao地上的泥滩里,拳脚相加。他不住地骂我是白奴、杂种,骂我下贱、不知廉耻——那是我有生以来听过最恶毒的词汇。
我一时羞愤至极,拼了浑身之力从烂泥中爬起来扑向他,绞了一捆杂Cao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侍卫询声赶来——他们本就在附近,却对苻丕殴打我的暴行视若无睹——将缠斗在一起的两个泥人拉开,救下了被勒得满面通红,险些窒息的皇长子。
苻丕的生母含泪哭诉了其子伤痕累累九死一生之后的夜里,苻坚剥光我的衣服,用马鞭把我抽得半死不活。最后,我惊异于自己竟然还能在他耳边吐气如丝:我不要去听腐儒解经,大王你来教我好不好?
他扔下马鞭,翻身上榻,他说,好。
06
苻坚还认真要教我,让我每日在侧,为他打理案牍,为他念诵经文章奏,生字由他亲自教我认读。
他偶尔会问我的见解,我便放肆地胡说一番,他无奈摇头:“凤皇啊凤皇,春秋之大义,孔孟之仁德,你还需多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