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笑意,“你不怕我把他撑破了?”
龚弃毕竟还是个少年,加上艰苦的生活,身体虽修长,却没几两肉,那腰,龚律日目测了一下,估计自己不用两只手掌就能圈
住了。他的身形虽然也属纤长形的,但,跟龚弃是不能比的。
第一次见男人的笑容,龚弃愣了一下,移不开目光,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想起他说了什么,脸“唰”的红了,一把抢过他手上的
粗布衣服,“不穿就算了,反正这里也没有女子,你裸着也没关系。”一手又抓起龚律日的脏衣服,瞪了他一眼,“我去帮你
洗干净。”一手抓着一件衣服,鼓着腮帮转身走了。
屋里传出低沉愉悦的笑声,茅屋似乎都被颤动了。
第四章
龚弃洗完衣服,把剩下的稀粥青菜端到屋里的小桌上盖好,说自己要下山一趟让龚律日中午饿了就吃,他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龚弃到邻山把昨日打的柴背到番加镇的味香楼去换了点钱,然后用十几年来攒的全部家当买了两服药、半斗米(六斤多一点)
、一身粗布衣服、一小块瘦猪肉,一个子也不剩了,拖着一堆东西回家了。
把米、肉、药放到厨房,拿着那身新买的衣服,兴冲冲往小茅屋走去。
啊,发热了。龚弃心下一惊,揭开薄被解开绑带,果然,伤口处红肿了,重新换了消肿的药敷上,拧了布巾敷在额上,急冲冲
的去煎药,幸好自己有预见性,买了两服退热的药。
把药碗放到小桌上,用调羹舀了一点吹凉,撬开那人的双唇,唉……怎么不张嘴呢?再撬……啊……药洒了,一滴也没进那人
的嘴。又试了两次,无果。
看看手中的调羹,再看看烧得迷糊却异还是常戒备的人,咬咬唇,好,就只能这样了。
原来,龚弃十四岁时去买书,那家书局的老板极好人,他只买了一本顶便宜的书老板就另附赠了一本给他。那本赠书,有些旧
,但龚弃还是高兴的,回到家迫不及待的看起来了,看着看着,才知道那是本言情小说,那小说的女主角喂男主角药的时候就
是……
龚弃微红着脸,端起药碗含了一口,俯下头,闭上眼,唇印上那双薄唇。
唉,怎么还是不张嘴啊?难道那小说里说的是不可行的?龚弃疑惑了,睁开眼,好一会才重又闭上眼,舌尖小心翼翼的探出,
抿紧双唇,很是艰难的在不让口中的汤药流出的同时用舌尖顶开那紧闭的薄唇。
龚弃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行,硬硬的调羹都撬不开那嘴了,自己的舌行吗?正在怀疑时,那薄唇竟然真的打开了,心下一喜忙打
开唇把口中的药度过去。
“咕噜”一声,汤药终于进到该进的地方了。可是……
“唔唔……”龚弃蓦地张开双眼,就在他想把舌头收回来的那一瞬间,舌头竟被那人用双唇含住了,另一个湿滑的物体缠了上
来。
龚弃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轰”的一下,血液冲上脑门,涨红了脸,趁那双唇稍松的时候忙退了出来。
捂着失律的心口瞄了床上依然昏睡的那人两眼,深吸口气,心跳得不那么快了,方又含了一口药,舌头又被含住了缠吻一会才
能退出,如此反复了七次才把一碗药喂完。
跌坐在椅子上,全身无力,脸上的红晕久久未散去。
一番折腾下来已接近戌时三刻了,草草的把留给龚律日当午膳的稀粥青菜吃了,把厨房里的肉腌好,一边看书一边照顾那人。
龚律日睁开干涩的眼,知道自己因为伤口发炎导致发热昏睡了过去,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略一转头,见那独眼少年坐在
矮桌旁手里拿着书,头一点一点的,眼睛似睁非睁,显然是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是。
为了照顾自己这个陌生人,一宿没睡。龚律日的心里滑过异样的情感。
他生于大家庭,兄弟之间争权夺势勾心斗角互相残害,除了那三个挚友,他谁也不相信。他多疑,戒备心重,因为只有这样他
才能顺利坐上家主之位,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而,面对这个独眼少年,却下意识的不会防备,那种舒适的安全感,即使在一心为自己的亲娘身边时也从没有过。
正看着那秀美的侧脸出神,那边的人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瞌睡虫一下就跑了,揉了一下酸痛的脖子,扭头,微微一
笑,“你醒了。”
“嗯。”脸上不再有戒备的神色,神色缓和亲切。
一觉醒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龚律日端详着小桌上那名副其实的“稀粥”和那碟干巴巴的一看就知道是没有油水的青菜,没有动筷。
龚弃见他没有动作,再看看手中的稀粥,尴尬的笑了笑,“那个,家里只剩这些了。”其实是他已经没有钱了,而且,厨房那
点米是要撑好多天的。
龚律日见他那尴尬的神色,似乎是很开心的笑了笑,端起碗,三下两下就把那碗稀粥解决了。
龚弃意识到他是故意让自己尴尬的,心里恼火的同时又弥漫的着丝丝的甜意。
“快吃,不然就要馊了。”
“哦。”愣愣的“呼噜呼噜”几口就吃完了。
“拿去。”见他放下空碗,龚律日把一个钱包递给他。
“这是?”龚弃疑惑的接过那精致的钱包,打开,“啊……”低呼一声,“这是,这是哪来的?”一脸紧张疑惑的看着他。
龚律日挑眉,“当然不会是偷来的。”
“我没有这样想。”龚弃脸红,那只是下意识的问出口的。
“家用。”龚律日说完兀自笑了,说出这两个暧昧的字,感觉真好。
龚弃不知道他的心思,莫名其妙的瞥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龚弃很久没有吃香香的米饭了,这次有了龚律日给的“家用”,托他的福终于能吃好点了。不过,他对物质没有多大的欲望,
没有也能安然处之,有的话,他也不会高兴的。
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龚律日每日都会在院子里练武,龚弃看得津津有味,问龚律日可不可以教自己,龚律日说他已经错过练
武的最佳年龄,想要大成是有点难的,不过……龚律日捏捏他那细胳膊细腿,戏谑的道,“让这细胳膊细腿结实一点是可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