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
“哟,惜音姑娘那没事了?”
叶昭上下打量- yin -阳怪气的胡青,满脸不解:“红莺过去了”
“哟,将军还舍得放开你的惜音姑娘啊?”
“再- yin -阳怪气,拖出去一百军棍。”
胡青扑通一声跪在叶昭面前:“将军,你赶紧帮我把这小子弄开”
叶昭翻了个白眼:“合着你们弄了那么久都白弄了?”
“这小子今天邪门了,他上阵要是有这力气,谁再敢说他弱不经风我打死谁”
“拿着”叶昭很是嫌弃地瞅了瞅木头人一样的赵玉瑾,把姜汤塞到胡青手里“秋水秋华,把小夏子架好”
秋水秋华闻言立即一左一右上前,牢牢按住了小夏子。
小夏子惊恐看着叶昭:“将军,你要对郡王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就看看你们今天怎么傻成这样。”
话音刚落,一记手刀也重重砍在赵玉瑾颈侧。
“好了”
叶昭从瞠目结舌的胡青手里端回姜汤,继续溜溜达达地走了。
......
胡青抬脚就想踢晕过去瘫在地上的赵玉瑾一脚,到底没踢下去。
“算老子倒霉!”
摊上了这对活宝主仆,一个扑地突然,另一个碎碎念郡王这不能动那不能动。
看叶昭刚才那个小眼神。
他这个军师的脸都碎成渣了。
秋水秋华目送胡青一路骂骂咧咧冲向郡王府门口,吭哧憋了一会,终于捂着肚子,放声大笑起来。
☆、十六
十六、
“将军”
“叶将军”
红莺往叶昭这跑了四趟,次次让叶昭用一会就去表妹那打发走了,于是第五趟的时候,她干脆带了个凳子,就坐在叶昭书房门口外边,一遍一遍的催。
大晚上的,不能让人过的舒心点了?
她气鼓鼓的想。
叶昭被她喊魂一样的叫法扰的心神不宁,本来也没干什么正经事,屁股在座椅上挪了又挪,最终还是抬了起来。
“停停停”
书房的门如红莺的愿敞开,她才不管叶昭瞪过来的眼神,端起凳子时还在念着。叶昭听地头大,但转念一想今晚确实是自己...折腾人了,不好发作。她只好闷头匆匆越过红莺,加快脚步,心里开始默默背兵书来盖住红莺的声音。
不过经红莺打岔,叶昭倒是暂时忘却了在书房里坐立不安中的羞怯,一头撞进了下午才慌忙逃出的房间。
“刚才请都请不来,这会跟屁股着火了似的”
小夏子路过这边的时候听见红莺对着把凳子一个人嘟嘟囔囔,停了一下:“你终于把叶将军从书房里请出来了?”
“可不是”
“没见着将军啊”
“早走的没影了,小夏子,你这是干什么去?”
小夏子把自己手里端着的白瓷小碗朝她那递了递:“给郡王送最后一碗安神药过去”
“郡王今天可没落水啊,你都来来回回送了几趟了?”
“唉”小夏子叹了口气“事儿说来话长,夜深了,我怕药凉掉,你也快回去”
红莺有气无力应了声,两人迈开步子,错身而过。
“阿昭”
叶昭进退维谷。
她觉得自己奇怪得很,明明见到穿着寝衣坐在床边的柳惜音心跳地厉害,有个声音叫嚣着要她上前,要她靠近,可腿上如坠千斤,脸上一阵阵发烫。
“阿昭,你怎么不过来?”
“我...我...”
叶昭支支吾吾,手甚至拧起了衣角,反正死活不动。
柳惜音见叶昭这副扭捏的模样,又惊又奇,小时候那个随口就敢调戏人的漠北小霸王如今成了个害羞鬼。
“阿昭——”她拖长了声音,这声“阿昭”又甜又腻,叶昭听着居然打了个颤。
“你再不过来,我便过去了”
.....
柳惜音差点要笑出声,叶昭叶将军平日里走路可是大步流星的,何时这么一步一蹭过?
叶昭也很无奈,她压根控制不了自己的腿啊。
罢了。
柳惜音看着向她走来的人,心底的想念再也按捺不住,她干脆起身,迎向叶昭。
两个人一起,总比一个人要快。
叶昭很是恍惚。
从漠北的桃花林到京城的郡王府,她们早已无数次像这样面对面朝对方走去过无数次,每一次柳惜音来到她面前,含情的双眸偷偷扫她一眼,随后便垂首低眸,眉眼的笑里都有如小鹿般的羞怯。
那时她们尚且隔着几步之遥。
“阿昭”
而如今,柳惜音跨过这几步,低低唤着她的名。依偎进她怀里。
少年岁月已远,那些或温馨或残酷的过往也渐渐成了记忆里的灰,散不去,可到底是虚无。只有她怀里这个温温热热的人,是穿过时间和记忆后唯一的真实。
叶昭揽着柳惜音的腰,低头去嗅她鬓间的香。
她曾犹豫过自己对柳惜音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感情,是青梅竹马少年时的相伴相依所以离不开放不下?是因那一场大梦里的悔恨自责与心痛?是偶尔某些瞬间一闪即逝当作不知的心动?
这些把她困在迷雾里,温柔对着柳惜音,却不敢再向前迈半步。
好在那一场落水把所有一切擦的干干净净,清清楚楚摆在她面前让她看清。除了后悔与心疼,还有那份藏的太久而不自知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