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郑澈安吓了一跳:“皇后生产,怎么也不通知朕?!”
“是皇后娘娘的命令……”许公公道:“皇后娘娘怕打扰您商议国家大事,所以让宫人在顺利生产后再告诉陛下。”
“摆驾未央宫!”郑澈安往殿外跑道。
未央宫依旧灯火通明,宫人虽然各自忙碌着,但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宓清婉顺利产子,宫中上下都会有赏赐……
郑澈安去偏殿看了一眼刚出生的儿子,小人儿缩成一团正在休息。
郑澈安有些不知所措,第一次当父亲的喜悦难以言表,他伸出一根指头,轻轻刮了刮小儿子鼻子,啊,真软……
“皇后娘娘还好吗?”郑澈安问道。
“回陛下的话,皇后娘娘在内殿想要见您,请您过去看看。”小宫女答道。
“是该过去看看。”郑澈安笑容淡了淡,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宓清婉,和她说自己其实爱的是唐阕?
“皇上。”宓清婉并没有躺在床上休息,而是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大殿的中央,显得有些可怜。
“这是干什么?还不赶紧去休息!”郑澈安皱眉道。
宓清婉突然在郑澈安面前跪了下去,轻轻的对他磕了个头。
“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郑澈安上前搀扶道。
“皇上……臣妾之前和你说过……生下了孩子,就告诉您一件大事……现在是时候了。”
“以后有的是时间!”郑澈安急道:“你现在身子虚,赶紧给朕起来,什么大事也比不过身体重要,听到没?”
“陛下!”宓清婉似乎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情绪有些激动:“我根本不是什么皇后娘娘,就是一个普通的下人!”
郑澈安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站在一旁愣愣的看着。
宓清婉深吸了一口气,身子有些颤抖:“臣妾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陛下,更没有收过您的什么玉佩,这一切……都是假的!”
“什么?!”郑澈安今r.ì受到的刺激太多,现在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扶住一旁的桌子才没有摔倒:“你在说什么?”
“皇上……”宓清婉开始抽泣:“臣妾本来宅子里就是一个普通下人,有一天……一个人找到了臣妾,给了臣妾一大笔钱和一块碎了的玉佩……让臣妾假装与陛下儿时相识……臣妾……实在是经不起金钱的诱惑……就,就,就答应了……”
“所以……”郑澈安已经没什么力气发火了,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力。
“臣妾自知罪不可赦,还望陛下看在皇长子的份上,留臣妾一条活路!”说完重重的磕了个头。
郑澈安麻木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缓缓的向殿外走去。
“陛下!”宓清婉突然向前跪爬了一步,抓住了郑澈安的衣摆,努力的抬起头:“陛下!臣妾知道……您不会再相信臣妾了……但是,求求您,最后一次,求您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
郑澈安看着这个曾经让他欣喜若狂的人,心中无比复杂,他伸出手把宓清婉扶了起来,语气缓和了许多:“好,朕听着。”
刚生产过的宓清婉脸色有些苍白,在冬r.ì里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她抬起头,盯着郑澈安的眼睛:“皇上,请您一定要除掉徐毅君!臣妾当年就是受他的利诱来到您身边,作为眼线向他传递消息,他,与唐胜雪早有j-ian情,请陛下明鉴!”
“你说什么?!”郑澈安瞪大了眼睛:“原来朕身边的j-ian细是他!”
宓清婉的眼神十分坚定:“臣妾可以以自己的x_ing命担保,徐毅君一直对您怀恨在心,请您一定不要相信他说的话啊!”
“当年那碗松子粥……”
“是唐胜雪的计划,”宓清婉也豁出去了,几乎全盘托出:“原计划……是在陛下答应给我名分的时候,趁您高兴,接机将您置于死地,但是……但是臣妾那天……知道自己怀孕了,臣妾实,实在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失去父亲……所以才突然反悔,让敏儿验的毒……”
郑澈安只觉得后背发凉,想到当时银针的变化程度,现在还隐隐有些后怕,但他更在乎的是来一件事情:“那当时那些信,到底是谁写的!”
宓清婉痛苦的皱了皱眉:“是……是徐毅君威胁您以前的讲师……模仿唐大人的字写的……”
郑澈安心中狠狠一抽:“你告诉我,这件事,唐阕到底知不知情?!”
“唐大人……什么也不知道……”宓清婉似乎也在崩溃的边缘,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唐胜雪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唐大人身上,她猜,以唐大人的口才,肯定会为自己辩护的毫无破绽……所以……所以只要唐铮江在先帝面前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知所措,以先帝多疑的x_ing格……肯定会觉得这件事和唐大人脱不了干系……而且唐大人,肯定会极力的保住陛下您……这更会让先帝觉得此时必有隐情……”
郑澈安站在原地,好像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一般。
以唐阕的聪明才智,在接到郑澈安递过来的信的时候,可能就已经明白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选择了义无反顾的往前走,因为……那是郑澈安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