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澈安突然感觉眼前一阵晕眩,胸口发闷,嗓子一甜,张口就是一口血。
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一r.ì的场景,唐阕就好像站在独木桥的中央,进退两难,一面是为自己辩护,赌郑澈安在先帝心中的地位。另一面,便是锒铛入狱,接受严酷的刑法。
唐阕……怎么能对我这么好!郑澈安的眼泪在眼角打转,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怎么能不爱?
“皇上!”
郑澈安被宓清婉拉回了现实:“怎么了?”
“现在……唐大人有危险!”
徐毅君!郑澈安脸色一变,转身往外跑去。
第十八章
“唐大人好雅兴啊!”徐毅君站在唐阕的帐篷门口,看着里面的唐阕行云流水一般的煎茶动作笑道。
“徐将军过奖了,”几r.ì前的夜袭让大梁士兵元气大伤,唐阕住的这间帐篷是临时搭建的,免不了简陋了些:“要不要进来喝一杯?”
“自然。”徐毅君放下帘帐,在唐阕对面坐了下来。
唐阕的右臂有些无力,端茶壶的动作比原来慢了许多,但倒出来的茶水依旧芳香青绿。
徐毅君端起来闻了闻,不由得笑了笑:“唐大人真是全才啊,以前没少给陛下煮茶吧!”
唐阕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那是臣的荣幸。”
“您真忠心,”徐毅君眯了眯眼睛,突然伸出一只手挑起唐阕的下巴:“可惜陛下还是不相信你啊!”
唐阕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扭头躲开了徐毅君的手,不由得讥讽道:“要说忠心,臣可比不过徐将军,唐胜雪都死了那么久了,您居然依旧念念不忘。”
“呵,神童就是神童啊!”徐毅君的语气明显有些慌乱:“你在我身边的眼线是谁?”
“看来是真的了,”唐阕无害的眨了眨眼睛:“我也只是猜测,没想到徐将军自己全说出来了呢!”
“呵呵……唐尚书,”徐毅君的眼神闪过一丝恨意,伸出去的手向下滑了滑,大拇指轻轻压了一下唐阕小巧的喉结:“还真是低估了您啊!在地牢里就应该把您处死,失策啊!”
唐阕的喉结不自然的动了动:“呵……我知道您对我无可奈何……”
“哈哈,真是可笑,”徐毅君的手指拍了拍唐阕的脸颊:“这里可不是朝堂,可没有尚书大人您施展的余地。”
“您不会让我死的。”唐阕的语气十分笃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哦?为什么?”
“因为你不敢,”唐阕的眼眉一挑:“我虽然不比将军,但怎么说也是一个特使,要是真的死在了这里……陛下肯定会彻查的,到时候您肯定脱不了关系,所以您会让我活着,活的好好的,但只要我一回京……您还是脱不了罪……呵呵,真是可悲啊!”
徐毅君眼神闪烁,右手握住唐阕的脖颈缓缓的用力:“那可要让大人失望了……”
唐阕的手用力抓住徐毅君的胳膊,但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传来的阵阵窒息感,眼前慢慢失焦,身子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就在马上要断气的前一秒,徐毅君突然松开了手,唐阕瘫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脖子隐隐发红。
“你就是个傻子!”徐毅君生气的站在唐阕面前,指着唐阕骂道:“郑澈安对你到底有多重要?不过是一个帝王,坐拥天下!而你呢?一个普通人,居然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唐阕缓了口气:“谁都怕死,我也一样……不过人都难逃此节,如果能死的有意义一点……也就不怕了……”
“呵,有意义?”徐毅君看着唐阕清秀的面容:“唐家都死的差不多了,谁还会在乎你?我觉得你应该很羡慕宓清婉吧!嫉妒吗?能陪在郑澈安那个人坐拥天下?哈哈哈,我告诉你,她其实什么都不是,之不过在郑澈安心里……她就是当年照顾自己的人,怎么样?嗯?你陪了郑澈安近十年,他有多看过你一眼吗?有吗?他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为什么就是这么死心塌地,难道不恨吗?!”
“从不,我这样的人,本来就没有资格站在陛下身边……”唐阕自嘲的笑了笑:恨宓清婉吗?或许吧!但是郑澈安……真的从来没有过。
“是吗?”徐毅君看着唐阕好看的眼眸:“唐大人这张脸,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少男少女呢!真是让人羡慕啊!”
说罢猛的拽住了唐阕的衣领,发泄似的把人从椅子上拽了起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唐阕白色的衣领刺啦一声被扯开,露出了j.īng_致的锁骨,他躺在冰凉的地上,也不挣扎,半晌才讥笑道:“您也就还有一点时间欺负欺负我,马上就要下狱的人了,真的是……”
“你什么意思?”徐毅君一愣。
“世子殿下已经拿着我的信进京了……呵,您觉得陛下会怎么处罚你呢?”
“唐大人是当我傻吗?”徐毅君道:“您要是真的把信写给了皇上,干嘛在这儿激怒我?应该赶紧躲起来等圣旨吧!何必在这儿搭上自己的命呢?”
“那还用问吗?”唐阕的笑容多了几分魅惑,长长的睫毛微微一挑:“我想让您送我上路啊!”
“唐大人真是有雅兴,这种时候了还能开出玩笑。”
“我可是认真的,”唐阕叹了口气:“谁让您在陛下心中那么有分量呢?单凭那小小一封书信,怎么能让陛下相信?只有搭上臣这一条命,才更有说服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