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得够紧的。”万思齐说着便自袖中取出一把精致小刀,作势一划,接着取下了腰带。
霍改看着万思齐那煞有介事的样子,无话可说。冰山真幸福,做戏的话只要一如既往地冷着脸念台词做动作就好,压根就不会有人觉得不对。
万思齐捏着霍改被勒红的手腕,晾到万黍离眼前。万黍离心虚地别开眼,万老爷怒斥一声“不长进的东西。”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往死里瞪万黍离。
霍改看那万老爷没再接着上演全武行,心知这人的心素来偏得没边儿,自己既然托了万思齐的福,没了驱逐之忧,就无论如何得再落个石头,把万黍离这混蛋彻底砸翻,不然,以后的日子肯定无比精彩。
于是霍改扯起被单,将胸口的菊花咒印湛湛挡住,接着带着哭腔,深情呼唤了一句:“爹~”
万老爷冷冷扫了眼霍改那凄楚样儿,只寒声吐出一句:“丢人现眼!”
倒是万思齐弯下腰来,扯起被子。盖至胸口之时,万思齐的手顿了一顿,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声,掩住了霍改半裸的身子。又将霍改的手塞进被子,捏着手腕轻轻揉着淤血。
霍改只觉得好笑,这人绝对有拿奥斯卡的天分,看这郁郁的眼神,这细心的动作,哪儿还有之前那拿自己当诱饵的的半点痕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有多疼惜幼弟呢?
万老爷却是半天都不再吭声,光杵那儿喘粗气。
霍改如何能甘心放任这个往死里揍万黍离的机会白白溜走,忙开口道:“爹……这事儿虽是二哥的错,但我听我那丫鬟说了,二哥不久前才遭了横祸,一时迷了心窍也是有的,您别气坏了身子。
再说,二哥到底是我亲哥,无论如何也不至悖逆伦常,他兴许只是吓吓我也说不定。之前他还拿了我备考的书,吓唬我说,要是我今晚不去他那里,便把那书通通烧了呢。您也知道,二哥开起玩笑来向来是不顾轻重的。也是我的错,看天色晚了没去,想来二哥也是被我气到了,这才失了分寸。”
霍改本想着,自己这么一火上浇油,万老爷总该再打万黍离一顿才是。没想到万老爷居然就着自个儿给的梯子,扶着万黍离下了坡:“就算是兄弟,玩笑也没有你这般全无分寸的,还不滚起来给你弟弟赔个不是!”
万黍离呲牙咧嘴地站起。“三弟,哥哥一时玩笑过了,你别介意。”
霍改看着万黍离眼底的森然狰狞,翘起唇角:“爹都不介意了,我介意什么。二哥早些把书还给我就好,弟弟还想考个功名呢。”
万黍离点点头:“那是自然。”如霍改所愿地干脆承认了他拿书逼人的事儿。
霍改看着万老爷那无动于衷的样子,暗自撇嘴,这万仞仑别是万老爷他老婆给他戴绿帽子生的吧,看看这区别对待得,一个上进的孩子还比不过一个有悖伦常的纨绔。就算是有咱原来的设定在这父子之情也深厚得太过了点吧!
照着这架势,自己之后的路多半不好走,得罪了万黍离,万老爷又偏宠如斯。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年头,黄鼠狼也是个技术活儿啊。
20、大哥乃在后黄雀
介于在场者不止父子三人,万老爷又转头,对万思齐一脸为难道:“让你这做哥哥的看笑话了,哎,这小子,总这么顽劣,枉你这大晚上的还念着他。也不知何时他才能经事些。”
‘枉你这大晚上的还念着他……’霍改将手往回抽了抽,挣脱了万思齐的手指,垂下眼睫,遮住满眼波澜。看来这万老爷是万思齐引过来的,多半还是拿万黍离当的借口。
万思齐依旧坐在床边,被下的手往前伸了些许,一把按住揉霍收回的手腕,接着揉。面上淡淡道:“二弟这可不仅仅是顽劣。”
万老爷搓着手道:“是啊,这不肖子,我是管不了了。好在你这当大哥的应承了,我也就盼着他能在你这儿历练几年,好把那一身毛病都给除了。”
万老爷不等万思齐开口,接着便道:“我那边还有点生意上的事儿,明早就走。这不成器的东西,还要靠你多多看顾了。”
万思齐坐在床边点点头道:“我既是答应了,自会好好照顾弟弟。”
万老爷见万思齐并无反悔的心思,忐忑的心立马落了回了肚里。看向万仞仑的眼里,也顺便多了温度:“小三啊,你好好休息,明儿一早你就要和二哥分开了,再见面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有什么不快就让它过去吧。”
霍改乖乖点头,让万黍离和万思齐自由地双宿双飞去吧,等回了万府,咱就能迎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美好生活了~
“爹您不是说明日就要动身么,今晚还是早些歇息的好。三弟这边有我照顾,您大可放心。”万思齐淡淡开口道。
万老爷笑呵呵地点头,转头,瞪着万黍离道:“还趴在地上做什么?赶紧给我滚回你的屋子去!”
万黍离忙自地上爬起,狠狠剜了霍改一眼后便出门去了。
万老爷再次摆出那张慈父脸,冲万思齐道:“不过是兄弟间的玩闹,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三也没什么事儿,你不必多费心思,早些休息罢。要是累坏了身子,便得不偿失了。”
说罢,万老爷翩然离场。
霍改的拳头在被子下悄然握紧。
这是红果果的歧视啊歧视!都快被爆菊了还叫没什么事儿,难道万大郎晚睡一会儿就是大事了?这区别对待得也太过了吧混蛋。要是万仞仑的本尊在这儿,他那心要不碎得跟饺子馅儿似的爷立马跟你姓!
万思齐按在手腕上轻揉的手指松开,手掌下移,大手攥住霍改依然冰凉的手指,一点点握紧。面上却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死样子。
“大哥……”霍改扭动手腕,想从万思齐的掌中挣脱。
“你很生气?”万思齐加大力道,并不放手。
霍改垂下眼睑,看起来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怎么会?”
“也是……”
万思齐突然伸手,一扯……
于是,霍改身上的锦被就这样被某人甩到了床脚,露出单薄的小身板。
霍改莫名地看着万思齐,反应无能。
万思齐的手捏上了霍改的衣襟,然后又一扯……
于是,霍改身上的衣衫就这样被某人剐到了腰际,露出白中渗红的大片肌肤,还有那妖冶的菊花咒印。
“干嘛?”霍改瞪大眼睛,噌噌缩到床角,作双手交叉护胸状。我了个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哥们儿你有必要这么急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