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求求你不要说出去。”
看着陈慎宜脸上的眼泪,罗希甜脸上的笑更加的得意了。
“好啊,那你得乖乖的听我的话,知道了吗?”
陈慎宜满脸眼泪的点着头,她越是惊恐害怕,罗希甜就越是得意开心。
罗希甜轻慢的拍着陈慎宜的脸,“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毁了越笙。”
陈慎宜缓缓的瞪大了眼睛,“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难道你不觉得她碍眼吗?她一直都呆在钟青的身旁。多么的令人羡慕嫉妒啊,你去毁了她,这样钟青的身边就没有其他人了。”
陈慎宜被蛊惑了,虽然她的心里明白,就算没了越笙,她和钟青也是走不到一起的。可是那妄想一旦开始就难以停下。
“听我的话,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罗希甜笑着说道。
陈慎宜怔怔的点了点头,她的脑子是混乱的,大脑嗡嗡嗡响,什么都没有办法思考。
罗希甜看着陈慎宜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笑了笑,离开了厕所隔间。
陈慎宜一个人瘫坐在厕所隔间,她双目茫然,过了很久她才回过神来。
她也知道就算听了罗希甜的话她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唯一的好处就是自己的秘密不会被泄露出去。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自己就行是身处在怎样一个狼窝虎- xue -里。
平时看起来甜美可人善良无比的罗希甜却是这样的恶毒,每一字每一句都淬着毒。
陈慎宜瘦弱的身躯缩在角落里,她双目无神,身体下意识的颤抖着。
她不想,不想被钟青讨厌。
她只是想静静的在一边看着,其他的什么她其实都不奢望的。
可是、可是……现在她被逼着要去害越笙。
如果被钟青知道了的话,钟青一定会更加的讨厌她的。
她究竟该怎么做,无论怎样,好像都会被钟青讨厌。
陈慎宜痛苦的抱住脑袋,她很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该走向何方。
在厕所呆了很久很久,陈慎宜才离开了这里。
她现在也管不了自己浑身狼狈,身上还带着厕所的味道。
回到家中,热热闹闹的,伯母和堂姐正在厨房里面说说笑笑,这时堂哥也回来了。
她的堂哥随手将书包扔在沙发上,直接撞着她的肩膀走了过去,表情怎么看也不友善。
陈慎宜低垂着头,被这样对待,她早就习惯了。
然而今天稍微有点不一样,堂哥在撞完她的肩膀之后捏住了鼻子,一副很嫌弃的模样。
“你是不是掉厕所里了?怎么这么臭?”
陈慎宜紧抿着嘴唇,一个字都没有敢说,她就算说了,也只会被嘲笑。
“怎么了?”伯母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堂姐好奇的探出脑袋,问道:“治治,怎么了?”
堂哥很是夸张的退后几大步,指着陈慎宜大声道:“这个丑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掉进厕所了,臭死我了。妈,我们把她赶出去吧。”堂哥很早就看陈慎宜不顺眼了。
成天低着头,一副胆怯的模样,稍微大声点就害怕得不行,一点生气都没有,跟个死人似得。
而堂姐也不太喜欢陈慎宜,因为陈慎宜,她的零花钱少了不少。
“妈,我觉得弟弟说的没错,把她赶出去吧,她也十七岁了,有手有脚的,难不成在外面还能饿死?”堂姐的这话就是天真的残酷。
的确是饿不死,想要填饱肚子总会有办法的,只是要付出代价,这代价,很有可能会毁了陈慎宜的一生。
厨房里的伯母不咸不淡的说道:“我和你爸都答应了要帮忙把陈哥的孩子带大,你们这两个孩子真是的,要是觉得零花钱不够用,就去找你们爸要。”
“妈!我就是不喜欢她!”堂姐跺了跺脚。
伯母道:“急什么,她明年就十八了,我们也没有义务再养着她了。”
陈慎宜的头更低了,她一言不发,活生生的成了个木头人。
堂哥看了演陈慎宜,恶意的眼光在陈慎宜的身上流转。
“啧,真是跟个死人一样无趣。”
陈慎宜的身体微不可察的抖了抖,沉默了会,她才小声道:“伯母,瑶瑶姐、治治哥,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堂姐最下不留情的嘲讽道:“妈妈,你看看她那- yin -郁的样子,把我们家搞得跟什么样似的,看着就讨厌。”
伯母安慰道:“好了好了,都说了她也待不了多久了。”
然而就是这样没有带着多少情绪的话语,在陈慎宜的心中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没错,她终究是个外人,总有一天要被赶出去的。
伯母那简单的一句话下是巨大的恶意,或许他们都不觉得有什么,可是陈慎宜却没有办法成为一个普通的女孩了。
陈慎宜的- xing -格一直都是这么的胆小怯懦,她也没有什么野心上进心,她就是想像一个普通的女孩一样,有个普通的家庭,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穷就穷点,能这样她就很满足了。
可是就连这样普普通通的愿望都不可能实现,因为她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父亲在病重之时将她托付给了自己的哥哥。可惜哥哥的妻子并不待见她,连这两个堂哥堂姐也看她不顺眼。
陈慎宜以为只要自己一直能耐就可以了,可是再怎么能耐,他们的欺辱都只会变本加厉。
陈慎宜也知道这样的自己是多么的让人觉得可怜又可悲,但是她鼓不起勇气,她就是这么一个废物。
她靠坐在门上,抱住自己的膝盖,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仿佛这样就能够减缓心里的痛苦。
可是这样也是无济于事,横在她面前的还有太多太多。
坐到浑身发冷,她才如梦初醒的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