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慎宜在洗澡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机在响,等到她出来的时候手机上已经有五个未接电话了。
看着没有标注姓名的陌生号码,陈慎宜的心中充满了不安。
她回拨了过去,嘟嘟嘟……响了好几声对面才传来了声音。
“你也知道要打电话给我啊。”对方的声音傲慢又鄙夷,仿佛在跟一个垃圾说话。
陈慎宜听出来了,那是罗希甜的声音,回想起了今天在厕所里遭遇的一切,陈慎宜的身体不可自抑的颤抖了起来。
“你、你有什么事情吗?”陈慎宜一对细细的眉毛打成了结,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受不了陈慎宜这幅委委屈屈的样子,罗希甜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说道:“啧,就是因为你这副小白花的样子,我更想好好的玩玩你。”
陈慎宜的身体抖了下,她说道:“求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呵。”罗希甜嗤笑了下,说道:“也不是不可以,我说过,让你去毁了越笙。只要做到了这一点,我就放过你。”罗希甜的唇角勾起,眼中藏着恶意和玩弄。
陈慎宜一点也不想听罗希甜的话,真的做的,一切还能挽回吗?可是她又很害怕,害怕自己会被罗希甜彻底毁掉。
坚持到今天,她已经不知道忍耐了多少次了,再忍耐这一次,不的话可能就前功尽弃了。
陈慎宜的脑袋是混乱的,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不敢?”罗希甜的声音上扬,带上了尖锐。
陈慎宜捂着嘴摇头,她最终还是屈服了,“我、我答应你……”
罗希甜很满意的说道:“这才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你这么做并没有错。”
然而陈慎宜在心中呐喊,不,这样是错的!可是她不能说出来,还要助纣为虐。
“明天我会来找你,乖乖等着。”罗希甜声音带笑,然而听在陈慎宜的耳中就是来自深渊的声音,连外面的伯母堂姐堂哥都没有那么可怕。
挂断了电话之后陈慎宜像脱力了一样,她瘫坐在地上,眼睛还是无神的。
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悲惨的事情都会降临在她的头上?
不经意间,她又是泪流满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陈慎宜走出了房门。
外面伯母已经开始收拾桌子了,“怎么出来了。”
陈慎宜看着桌上的剩菜,咽了口口水,她说道:“我……”
然而陈慎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身体不舒服就回房睡觉,别出来了。”
想吃饭三个字没有说出口,陈慎宜感觉自己的嘴里有些苦涩。
堂姐看到这幕,轻轻的笑了,她看向陈慎宜的那一眼嘲讽意味十足。
“真是的,寄人篱下还跟个大小姐似的。吃个饭还要人迎接不成?既然不想吃就干脆别吃了,正好给我家省点钱。”
“瑶瑶你说什么呢。”伯母假意责备着,其实心里明白的很。
谁让陈慎宜就是一个软柿子,受了亏待也不会说出去,这就让伯母很是大胆放心了。她虽然不明面上对陈慎宜做什么,但是却纵容着自己的子女对陈慎宜打骂。
陈慎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直都是这样,陈慎宜其实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是现在看来,原来她还是没有习惯。
如果、如果她也能有一个家就好了,平凡的、温馨的、甚至是贫穷的,她只要有一个温暖的家就好了。
可是她没有,无论到哪里都是冰冷的。
不,在钟青那里不是冰冷的。
钟青……一个看起来很冷,- xing -格也算不上体贴温柔的人。尽管如此,陈慎宜还是觉得对方很好,她在被欺负的时候只有钟青会帮助她。
钟青也不像别人那样讨厌她- yin -沉的- xing -格,陈慎宜也不敢多妄想,她不过正好合钟青这样优秀的人当了同桌,说了几句话,算不上是什么朋友的。
但是还是好渴望,渴望和钟青当朋友。
或许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或许钟青只是她心中一个虚无缥缈的寄托,但是她知道,自己离不开这个寄托。
她经常在怀疑,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一想到钟青,好像活着也挺好的,至少还能远远的望上一眼。
可惜的是,马上连偷偷的去看一眼都不行了。
陈慎宜擦着眼泪,她又冷又饿,缩在床上,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一双不大的眼睛无神的睁着,就这么睁了一夜。
陈慎宜觉得自己的眼睛酸涩,可是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
对了,今天她还要和罗希甜见面呢……见面……
陈慎宜摇摇晃晃的从床上下来,脚下一个不稳就摔倒了。
膝盖摔得生疼,但是她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一样。
爬起来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出门了,果不其然,早餐没有她的那一份。
平时她的伯伯在家的时候她的待遇还能好一些,可是这几天她的伯伯出差了,她在这个家里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不对,这不是她的家,这是他们的家。这个家与她无关,她也格格不入。
说了一句我去上学了,也不管有没有人在意。
还有一点钱,她随便买了个面包垫了垫肚子。
来到班上,陈慎宜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她的同桌正在和后桌的人聊天,两个人聊得很开心,完全无视了陈慎宜。
后桌的人瞥了一眼陈慎宜就收回了眼神,她小声道:“她都不说话的。”
“嗯,她就是这样的人。”
陈慎宜都听到了,也没有错,她就是这样的人,怪不得没有人喜欢。
看了眼钟青的位置,钟青和越笙好像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