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偷了一个钱袋而已,用不着告到官府,我抢回钱袋就赶了回来。不是我自吹,若非我动作快,再晚那么一下下,说不定你就在水里没命了。你呀,真是吓死我了!”
“可我回想了整个过程,总觉得事有蹊跷,不像是什么单纯的意外。那对向我们求助的母子情况如何呢?钱一是怎么复命的?”金楠对坠湖一事耿耿于怀,不信自己的运气当真差到躲不过天灾人祸。
“你和公主都受了伤,整个府上的人都手忙脚乱鸡飞狗跳的,哪儿还有闲工夫去管别人家的事。”葛远山向床榻走近几步。
“你再仔细想想。”金楠看着蹲在床边的人。
“我在返回的途中好像看到了蔚怀江那个家伙,但那时听到公主在喊救命也就没有留意。不过我记得他头上那顶显眼的玉冠,应该就是蔚怀江最常佩戴的那顶,而且他走的很匆忙。”
“等会儿皇上走了,你去把这段话讲给公主和皇后听,她们若有安排,你就照做。”
“你怀疑是蔚怀江搞的鬼?”葛远山狠拍一下脑门,“行,我照你说的去做。这朝廷的波诡云谲太复杂了,我脑子不够用。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义不容辞。”
第20章 初心不变
午时,婢女端着食盘随夏悠妍进了金楠的房间。夏悠妍挥退婢女,端了肉粥拿起汤匙准备喂给金楠。
“公主,我自己来吧。”金楠推辞。
“你的手都冻成那样了,怎么拿碗?我从没把你看作下人,你也别把我当作公主。”
“……”我确实没把你当成是公主,我是不习惯。
“这粥熬得很烂,里面有上等灵芝,对你的身体大有好处。你的嗓子也伤了,慢慢喝。”夏悠妍从出生到现在只照顾过夏子睿,对金楠比以前对子睿更用心。
舀了一勺肉粥送到金楠嘴边,后者尴尬地吃了。金楠要是知道焉羽悠然正巧在门外,打死她也不愿屈服于叫饿的肚子,只可惜她不知道。
“远山都跟你说了吧?”吃完,金楠问。
“嗯,都说了。”
“那你和皇后娘娘怎么看待此事?”
“这件事你就别- cao -心了,只管静养。我可不是好惹的,不明不白遭此横祸,总得有个说法。”
“蔚家根基牢固,公主不可莽撞。”
“你放心吧,母后也说了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置我于死地的人。”
“妍儿,你是在说本宫心狠手辣吗?”屋内两人毫无违和感的友爱相处和对话,焉羽悠然看不下去了。
“母后,儿臣不敢。”
“草民金楠,参见皇后娘娘。”
“你别行礼。”夏悠妍起身行了礼,又回头按住金楠。
“金楠姑娘有伤在身,就不必多礼了。坤王和王妃来了,妍儿你去见见吧。”
“嫂嫂也来了?”
“自然是来看望你的病情。你先去吧,本宫有些话想与金楠细谈。”焉羽悠然这明摆着是以权谋私,想跟金楠独处!
“金楠的身子现如今还很虚弱,恳请母后能宽怀以待。”
“公主殿下。”金楠出声打断。
“你不用怕,母后不会为难于你。”夏悠妍用拇指擦了擦金楠的嘴角,“有饭粒。”
“……”夏悠妍,你是故意的,金楠腹诽,“公主不必担忧我,你还是赶快去前厅接待坤王殿下和王妃吧,别让二位贵客久等了。”
“皇兄- xing -子极好,也不是外人。好,我走了。”
夏悠妍一走,见屋里也没有婢女,金楠楚楚可怜地望着焉羽悠然,想叫她阿羽,却又开不了口。
焉羽悠然走了几步坐在床沿,伸手探了探金楠的额头,又碰了碰她的脸蛋。
“一年光景,我和你都变了。”
“哪里,皇后娘娘风华绝代,美貌和智慧一如从前。”
“你对着我只剩阿谀奉承了吗?”焉羽悠然冷笑道,“还是你见异思迁,在溧阳找到了更好的选择。”
“……”金楠捕捉到焉羽悠然的讥讽和不满情绪,思考着见异思迁的含义。
“妍儿要嫁的人是驸马,你若真心对她,便该注意分寸保持距离。不要告诉我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焉羽悠然一方面是吃醋,一方面也是极度不愿让夏悠妍步自己对金楠动情的后尘。
“焉羽悠然,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金楠郁结。
“有些感情需得防患于未然。”
“我喜欢她,由衷地想对她好,可我对她的喜欢和好皆因她是你的女儿。我是变了,一年前那个没心没肺,傻到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金楠已经死了。但是这里,却仍在跳动。”金楠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它在说,初心不变。”
“金楠,妍儿不是我的替代品。如果让她知道你对她的好是基于你对我的情意,后果会如何?”
“你在警告我,留在你身边不可以,留在她身边也不可以吗?”
“我是怕妍儿在你身上越陷越深。”金楠,你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齐衡是个不错的婚嫁对象,妍儿招他为驸马,百利无害。”
“焉羽悠然,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是为了她的将来着想。”
“所以就要逼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你自己无情无义无心就算了,也要把你的女儿逼得跟你一样?你好可怕!”金楠激动得咳嗽起来,“你走!我真为夏悠妍感到悲哀,也为我自己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