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传说中的酒后乱性么?
Vol.4 这算是传说中的酒后乱性么?
从医院醒来的那一刻,身边陪同的同事朋友立即欢呼了起来,医生护士们简直不敢相信,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跟看到怪物了一样。
其中一位女医生大概40多岁,看着我颤抖地直摇头,后退了几步,说,难以置信,那样的境况下居然还能抢救过来,你居然还没死!
我的脸立刻拉得跟几百集的韩国连续剧那么长,说,医生你好像觉得很遗憾。
警头儿挪了挪大屁股坐了过来,握着我的手大鼻涕就往下淌,说这是奇迹啊奇迹。
我厌恶地一甩手,一边往他身上蹭大鼻涕一边问,姜球呢?
警头儿看我,这才把流过河的大鼻涕吸了回去,说,去给你打热水了。
热水……我心想你们这是准备给我接生是怎么着?正胡思乱想着,只见姜学长双手包满了纱布,右手掐了一个暖水瓶一瘸一拐地遁了进来,看见我一笑,嘴差点没咧到耳根子,说,呦,咩咩仔,你醒了?
我心说呦你妹,难不成我能睁着眼睛坐着昏迷?想来想去,我居然变得不敢直视他,心跳个不停,只好转过头去说,别那么恶心地叫我……
姜学长睁大瞳孔望着我,一脸白痴像,说,欸???真冷淡呐……你我好歹出生入死,生死相守过……
我说你那是什么白痴表情啊,一口理所当然的语气,狗才跟你生死相守!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月,我才能下床,去参加我们这次活动的庆功宴,姜学长被记了一等功,我是二等功,气氛有些皆大欢喜的意味。我暗自吐槽说狗屁的皆大欢喜吧,老子可是差点因公殉职了我呸!
那晚我们喝了一堆酒,我头昏脑胀,连自己怎么回去的都不记得了。
更糟糕的还在后面,第二天早上醒来,我一如既往地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嘟囔一句“睡得真好啊”或者“真是个好天气啊”之类的话作为每一天美好的开始什么的,哪成想话刚到嘴边,我就愣了,等等……这不是我的房间!
但理智告诉我要保持冷静,我僵硬地回头,想环顾一下自身所处的环境,突然,我感觉到被窝里有一条光滑的小退碰触了我一下……
我触电了一般腰板坐得挺直,动作僵住了,冷汗都流了下来,救命啊——
这时候,身后的人动了几下坐了起来,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颤抖地回过头,心想,难道说……
姜学长揉了揉眼睛,睡眼稀松地坐起来,看了看我,慵懒地笑了一下,说,哦~咩仔,早上好啊……
好你妈个球!我愤怒地站了起来,正准备发飙,猛地感觉身后一凉,我低头一看,日你个隆冬球的,我居然□!
姜学长像在动物园看猴似的望着我,睡意全无,满脸疑惑,问,咩仔,你肿么了?
幻觉幻觉,没事的没事的,我也学他揉了揉眼睛,再一看,我吓得直哆嗦,那个人确实是姜学长,而且赤条条地坐在那里,锁骨下方白皙的皮肤上居然还有几处吻痕……
我淡定不能,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欸——我这边也是!!!
但是理智告诉我要保持冷静……纳尼???少他妈开玩笑了老子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想我19年来连女生的手都没有拉过,这挺好的一个早上我身边居然起来一个赤条条的男人,换作是谁能冷静啊我日我日!
欸?难不成我昨晚酒后乱性一时把持不住把姜学长给……不对不对绝对不可能,那样的话至少我会保有当时的记忆啊,为什么我现在完全没有自知呢?不对不对肯定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啊哈哈哈……
我强抑制住凌乱的思绪,转过头笑眯眯地看他,指着他身上的吻痕说,那个……请问你这是怎么弄的?
姜学长低头一看,惊讶了一下,低语,啊咧?然后便陷入了短暂的失忆中……
几秒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白皙的脸上有些微红,挠挠头说,哦……我想起来了,这些不是咩仔你弄的么?不要说这么讨厌的话好吧,咩仔你昨晚可是很热情呢……
欸!!!
我差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颤抖地指着他,语无伦次,说,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对你做奇怪的的事吧……啊不对不对,我可是一点相关的记忆都没有了……
姜学长无辜地眨了眨眼,一把掀掉被子,露出性感紧致的小蛮腰,指着上面粉红色的吻痕,说,那这些是什么?
啊啊啊啊——盖上盖上!我扯过被子闭着眼叫得惨绝人寰,说,反正不是我,我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姜学长嘴一噘,眉毛一皱,微微恼怒的语气,说,欸——真过分呐,咩仔我都打算对你负起责任了,你呢?不表示点什么么?
负你妈!你少威胁我……我……话没说完,门咣地一声被打开,警头儿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说小姜啊,我把证书给你带来了,你起床了没?你……
警头儿抬头望着房间里的一切,睁大瞳孔僵在了那里,嘴巴形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 ……
我瞬间石化。
门外平地起风,小风嗖——嗖——地刮,画面停格了数秒,姜学长一招手,笑眯眯地说,哦~警头儿,哦哈呦!
警头儿魂回正体,颤抖地说,哦……哦哈呦。
……
也不知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我始终处于雕像状态,最后警头儿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咩仔,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然后转身叹了一口气,凄凉地背着手离开,北风飘飘,落叶飘飘。
我转身欲哭无泪,对姜学长说,你怎么这么讨厌呢……
姜学长不明就里,指着自己说,欸?我?我怎么了?我可是说到做到的男人,说不想负责任的是咩仔你好吧……总之你先去头儿办公室吧,可能是要给你颁发二等功证书吧,你去领了再回来,我们再探讨探讨责任的问题……
我木偶一般地穿着衣服,在心里默默哭泣,心想还发证书?妈的臭猪脑你觉得有这个可能性么?
紧接着,姜学长赤身裸体地向我敬了个军礼,十分认真地说,总之,咩仔,任务辛苦了!
我无力吐槽,晃晃悠悠地走出门,下楼,朝警头儿的办公室走去……
☆、活着
Vol.5 活着
警头儿在办公室质问了1个多小时,他说,咩仔,你现在年纪轻轻便获得如此殊荣,是有些资本心高气傲,但无论你再怎么傲也不能做这种事情是吧?小姜和你都是警校重点的培养对象,说的好听点,将来分配工作肯定也错不了,前途无可限量。可你偏偏在这案子圆满结案的时候闹这么一出,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我低头嘟囔,这不是还没传出去么……
警头儿抓了一把头发往后一顺,叹了一口气,说,说的不好听点,你这就是在**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材,你要知道,这**栋梁是很严重的问题,我不管你醉酒没醉酒,不管怎么样这做人的基本自制力是要有的!有伤风化的事是坚决不可以做的!来吧,我也不多说了,你也也隐瞒什么了,坦白从宽,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心说先不管我有没有自制力,我连关于昨晚的记忆都没了,你要我说啥啊?
警头儿显然气得不轻,点了支烟,问我,你到底说不说?
我无语,我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又不信,除此之外我还能说什么?想了想今早那骇人的一幕,我说,头儿,我也是受害者啊……
我呸!警头儿一把把烟摔在地上,又尊尊教导了我2个小时,我的良心都哭了,可我说什么?
后来,警署上下一致认为我罪不可赦,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卖地瓜去吧,于是我如前文交待的,被开出了警校,过上了追求民间艺术的幸福生活……
走得时候,我没有和任何人道别,并不是因为窘迫,在我看来,我完全是莫名其妙地被撵了出来,与其再莫名其妙地回去道别,还不如老老实实夹着尾巴逃了算了。
而且,姜球那小子,若是知道我就这样被赶了出来,肯定会找警头儿大闹一场吧。说起来,我还没有回去跟他探讨关于“责任”什么的,想想,我突然觉得好笑,那种事倘若真的有发生过又能如何呢?虽然谈不上光彩,却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两个人都是健全的19岁男生,好像没有什么亏可吃的。
话虽那么说,不过踏上回老家火车的那一刻,我却也是有些舍不得的。
想起几个月前执行任务中遭遇的雪崩,我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来。
我活了19年,除了爸妈以外,没人像他对我这么好,好到……好到为了救我命都可以不要。那种执着,直到现在我也是理解不能的。或许只有亲口问他才能得知,可我这人天生的别扭脾气 ,不太可能问出口。
雪山之殇,他舍得命,我却不知该如何偿还。我不敢说自己有多伟大,在没弄清楚真相之前,一个人背了所谓的黑锅,离开这座城市。换句话说,我这条命是他救的,无论我以后将背负什么,我都觉得值得。不太明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太清楚他当时的意图,但倘若我的离开能换来他几年生活的安好,我觉得值。
毕竟,在我看来,我所牺牲的价值,在我这条命本身的价值面前,根本微不足道。尤其对我这个本来就一无所有的小孩来说。
舍不得的不是命,是情,尽管我到现在也理不清个头绪。
就是这样,那日早上惊世骇俗的一幕,成了我和姜学长见的最后一面,甚至连道别都没有。
唯一记得的,是他□着身体白痴一样敬给我的军礼。
白痴,当时你救我时说的话我现在还给你,要好好活着。
回忆匆匆收尾,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和豆皮儿睡在自家的门口,天已经蒙蒙亮,周围全是酒瓶。
我把头向后靠了靠,想起那么久远的事,我窘得满脸黑线,自吐自槽说了句,噩梦,恶心死了!
摇醒豆皮儿,我们回去补了个回笼觉,接近8点的时候我又醒了,实在睡不着,就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准备去警局开会。
豆皮儿走的时候我正在刷牙,他说,你那黄碟铺子就交给我吧,放心。
我笑,说当然放心,正因为是你我才交给你的。
豆皮背对着我,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呵,反了,我才应该说,正因为是你我才会愿意帮你。
然后他说,要活着回来!
☆、你还在为头屑而烦恼么?
Vol.6 你还在为头屑而烦恼么?
季队长的一班人马,除了小张我一个都不认识。出发之前,我大概了解了我们此行的计划。简单地说,就是我要代替被警队逮捕的小毒贩子,拿着一箱毒品去和对方派来的人接头,暗号是我说“你还在为头屑而烦恼么?”然后他说“去屑,我信任妇炎洁哦耶!”
我听了以后无法淡定,心说太惊讶了,这竟然是个暗号!
之后季队长的人马尾随我们进入敌方的窝点,于我方一直未曾露面的金牌卧底代号“气球先生”的人里应外合,然后抓时机将他们一举歼灭,再然后就是咩哈哈哈……
街头地点是当地的一个地铁站,我们提早1个小时便到了。季队长化身卖瓜子的小贩,戴了一顶草帽,手摇草扇,穿了件老头衫坐在地上闲的五饥六瘦的。我对他这个造型甚是惊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坐在远处,见我一直在看他,立刻站起来冲我绽放了一朵花一样的笑容,对我展示性感嘴型,说:哦也,我是路飞!
……
我懒得理他,再看这一边,小张和几个弟兄变身小麻将馆的赌徒,围着张桌子打红A,也不知是那个倒霉摧的输了,正在桌子地下围着桌腿学兔子蹦……
我看得极度无语,扶额心说喂喂,你们注意到场合是地铁车站这个问题了么?
更有甚者直接穿上天线宝宝的布偶衫,晃悠晃悠在人多的地方给旅客发放安全套……我了个擦啊你们是来玩cosplay的么?
不过也好,与他们相比,尽管我提着这么大一个箱子站在地铁站里,却显得不那么乍眼,看来这群脑残警察的变装还是有些效果的。
大约40分钟后,我们要等的地铁终于靠站了,我来回走动,按小张告诉我目标人物的特征逐个寻找,高个子白衬衫牛仔裤,手提一个棕色金边的皮箱,按季队长说的,我们对完暗号要马上上车,然后在目的地交易,之后我找借口跟着他回他们窝点,之后的事情就交给季队长他们就行了。
我这样想着,目光掠过一张张面孔,但始终没有找到目标人物,我扯起衣领,通过领扣上小型的麦跟季队长通话,我说不是吧长官,这范围也太大了,我这边没有发现目标人物。
耳机里很块就传来季队长的声音:我这边也没有……喂!那个带帽子的大婶,你不要挡着我,我这边视线很窄啊……什么?你没挡,你再说一遍你没挡!他妈的死肥婆……
我冷汗满脸,都说警察就是半个畜生,而季队长显然是畜生中的战斗畜,我都怀疑,就这素质,就这脾气是怎么当上队长的?
那边话音刚落,小张的声音便从耳机中传来,说,队长,目标人物出现在9号车厢门口,大家准备上,注意,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
我拎着皮箱快步朝9号车厢跑去,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的心扑通扑通直跳,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霎那间望的出神,毫不自知地停下了步子。
他就站在那里,隔了几个乘客,安静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看着他的侧脸,他的眼睛,长而密的睫毛,一时间忽然忘记了怎样开口说话。
令我吃惊的还在后面,当他身边的几个乘客散去,我才忽然注意到他的装束,白衬衫,牛仔裤,右手,还提着一个棕色金边的皮箱……
我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直到耳机里季队长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他说,喂喂,咩仔,别发骚了,赶快上去对暗号,车快开了!
我说不清自己当时是怎样的心情,惊讶,怀念,愤怒,感慨,或者都有。我迈开步子,沉重得如同铁块,直到距离他只剩两三步的距离,他转身,看到我,也是一样的表情。
“咩仔?”
我抬头,心中千种波澜,脸上依旧宠辱不惊的样子,沉吟了片刻,我忽然笑了,说,是我,姜学长,你还在为头屑而烦恼么?
他的脸色一变,僵住了一般,接着是30秒的沉默,安静得连四周乘客的喧哗都变得微小。
我又问了一遍,你还在为头屑而烦恼么?
姜学长依旧不说话。
“你还在为头屑而烦恼么?”
“……”
“你还在为……妈的你是聋的?抓点紧对暗号,车块开了我了个擦!”
“……”
“你……”
没等我开口,姜学长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往车上带,事发突然,我险些跌下月台的缝隙,耳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声音,季队长的声音传出:各位注意,目标人物开始暴走,挟持了咩仔,大家抓紧时间上车,静观其变,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狗才是你媳妇
Vol.7 狗才是你媳妇
地铁开始缓缓移动,我靠在车窗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姜学长。
你怎么干这个?他问我。
你不也干这个?我反问。
想想,我又问,你刚才怎么不说暗号?喂喂,你还在为头屑而烦恼么?
姜学长俊脸一红,转过头去,我……我说不出口,早就忘记了。
我一听,火了,说,日啊你装什么童男女啊,不就说个妇炎洁么!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你是没买过还是没用过?
姜学长睁大眼睛,像看白痴一样看我,说,我什么时候用过了?
车上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古怪,我抬头看了姜学长一眼,发现他也在看我,对视一眼,电光石火间,一群疯狂的草泥马从你的内心奔到我的内心又从我的内心奔到你的内心……我窘迫得发狂了,大叫,啊啊啊啊你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姜学长一听,也急了,说,你不也看我了么?我都不爱说你!
我正要反驳,一旁的两个天线宝宝被人潮挤到我旁边,掉了一地安全套……
另一边的小张四人,铺张破报纸席地而坐,无论乘客怎么挤,他们始终不亦乐乎地打着红A……
我满脸黑线,你们有必要这么敬业么?话说没有人觉得他们的样子怪么?天线宝宝出现了,没人感觉诡异么?
我正在用目光寻找季队长,只听耳机里嘈杂不堪,季队长的声音再次传来:喂喂,咩仔,我是队长,我被挤到另一节车厢去了,你在车上千万别露馅了,别跟他说废话了,等到站准备……喂——我日啊小妹妹你怎么把我的草帽踩了,什么?你没踩?你再说一遍你没踩……他妈的乡下妹……
我无语,你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么?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车,姜学长突然一本正经地问我,咩仔,5年前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
我继续无语,心说你以为是因为谁啊!我转过头不看他,说,别废话了赶紧交换箱子吧。
“警头儿说你老家的房子煤气炉没关,门没锁,说你回去锁好门,关好煤气就回来,结果你一去就是5年……”
“……”我日啊就你这智商还学人家贩毒?这种程度的谎言你都信?
“我啊……毕业了以后本想去找你呢,结果连你住哪都不知道,问警头儿,他说你出国了……”
“……”是是,我跟你本来就不熟,住哪无所谓,我总出国,我天天都出国,狗日的警头儿,欺负一傻子很有成就感么?
说着说着,姜学长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翻脸比翻黄书都快,他发狠地看着我,指着我说:欸——我才想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干这个!啊啊啊几年不见你小子就学坏了,你解释你他妈给我解释!
“……”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么,我怎么感觉跟你很难沟通呢,说起来你有毛立场说我啊,你他妈不也干这个?
我懒得耗时间,说“解释你妹,赶紧交货,顺便带我去你们老巢喝杯雀巢咖啡去……”
“不行,你不能跟着去,很危险!”姜学长看着我,语气毫无商量。
我一看不好,这样会拖延很多时间,强行跟踪的话也不可能,姜学长傻是傻了点,但后面跟着个大活人死活都会发现的。当下情况以任务为首要,必须抢时间抓紧摸进去与“气球先生”汇合。于是我以光的速度掏出兜里的小手绢,转过头装哭,说,人家不也是很久没见你了么,想跟你喝杯咖啡叙叙旧,比如说再续前缘什么的,谁知时光不留人,果然你是嫌弃我了,我原以为我们心心相印,果然你只是跟老子玩玩而已的,啊呜呜呜,老子跟你分手了!
姜学长凑过来说,我日啊不是我不让你去啊,可是真的很危险,他们有枪,你一生人靠近,这帮孙子保准会开枪的!
“我不听我不听!”我转过头继续干嚎。
身边很快聚集了很多人,对我们指指点点,后来一位老大爷忍不住了,走上来拍拍他的肩膀,说,我说小伙子,没见过你这么疼媳妇儿的,带新婚媳妇去见公公婆婆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你连这点事都办不到,你还敢说你爱他?
“就是的咩!”我在一旁附和,然后继续干嚎。
“不是啊,我们不是……”姜学长解释不清,很快就被群众集体谴责了。最后他挠挠头,走到我旁边,说,欸……没办法,我可以带你去,不过咩仔,到时候我就说你是我媳妇,你可千万别说漏了,不然他们人多势众,枪不长眼,连我都无法保护你!你乖点,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
我一边干嚎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暗骂日你妹的,狗才是你媳妇!
姜学长抓起两个箱子,四下环顾一下发现周围除了4个天线宝宝,还有和上一站很相似的卖瓜子的小贩和打牌的以外,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跟着,这下安心了,对我说:还好,没有诡异的人,咩仔我们走。
然后就拉着我走出地铁站。
☆、我要我们两个都活着,活着离开这里
Vol.8 我要我们两个都活着,活着离开这里
这是地处荒郊的一个废弃工厂,荒废得似乎随时都会倒塌,靠近山脚的位置盖了几处平房,想来必是藏赃的地方。四周尽是废弃的零件,表面沾满油污,空气中混杂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姜学长指着前面的平房对我说,喏,咩仔,那边就是了!
我突然站定,甩开他的手,语气冰冷地说,姜球,可以了,你快跑吧。
欸?为什么?姜学长瞪大眼睛看我,瞳仁黑幽幽的,不明就里。
我想了一路,我想我还是没有办法亲手逮捕他,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好好的警校毕业要来干这种工作,不过现在证据确凿,一皮箱的冰毒足够他掉几百颗的脑袋了。无论怎样,我都不希望看见他死,这种恐惧感很强烈,我扶着墙深深地呼吸,希望自己冷静下来,我为自己推脱,说只是还他一个人情罢了。
姜学长走到我身边,面无表情,问我,能告诉我原因么?
我低着头大口呼吸,说,只是不希望你死,听我的话,马上丢掉箱子,跑,能跑多远跑多远,现在,立刻,马上!如果不领情的话就算了,随你。
姜学长摇摇头,说,我不是问你这个。
我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问,那是?
他看着我,目光毫不回避,一字一句地说,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就这么怕我为你负起责任么?还是说……我很惹你讨厌?
我回避他的目光,低着头,笑得很难看,说,白痴啊你,这种时候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很快的,结局马上会落幕,红是红,黑是黑,要么你死,要么我死,那时候你便会知道,你说的这种事情,根本无关紧要。
“对我来说很重要。”他依旧望着我,漂亮的眸子一动也不动,说:“咩仔,回答我。”
我忽然觉得挫败,靠着墙支撑身体,苦笑着说,白痴,你这算是表白么,真是一如既往的不看场合啊……我回答你,非要说的话,大概……我只是不想被你讨厌。
“从警头儿当年的态度的决断你应该能够意识到我们两人的差异,前途,事业,那种事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如果可以,我只希望能够安稳地活着,但你不一样,如果坚持是对你的残忍,我选择后退,如果后退也是残忍,我选择消失。如果要我选择,无论过多久都还是一样,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即便在这里死掉我也不觉得遗憾,但你若是死了,即便是我这样不怎么伟大的人,也没有什么理由去割舍。”
姜学长望着我,深黑的眸子不辨悲喜,睫毛松松地垂下,于瞳孔中映出细密的暗影,他说,如果你这条贱命便宜到可以这么轻易就丢掉,那就由我来解决你吧。
我一怔,身体不住地颤抖,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姜学长,他坚定冰冷的表情,毫无感情的花语,与往常简直判若两人。想想,我忽然觉得我能够理解,苦笑着说,随你吧,这条命,随时等你拿去,我只是作为一颗棋子来到这里,无论生,或死,都能够完成任务,从我踏上这里的一刻,就意味着他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