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樱桃逐渐隐没于黑暗的背影,慕常羽大声吼道:“就算我回到次元魔兽的巢- xue -也会不停寻找她,既然我已经找到她了,为什么还要离开?!”
“或许,你找到的这个宋明絮也只是个幻影,谁知道当年长生殿委托给深蓝特别调查科的刻印术计划究竟隐藏了多少肮脏的交易?又有多少个造世,多少被长生放逐的羔羊愚昧地信奉着并不存在的戏言?那可是一念之间便能决定一个世界存活与否的‘魂灵之主’啊,想要让她听见下物卑微的忏悔?除非你能让这个造世的界层数量突破千级界限,整个世界都璀璨耀眼。”
你帮不了她,没有人有罪,你我,都只是受害者。
慕常羽在房中徘徊许久,咬住牙,抱起床上的枕头,赤脚走到阿絮和蒲牢的房门外,深吸一口气,敲响房门。
敲了三次,阿絮打着哈欠拉开门,睡眼惺忪:“小羽毛?怎么了?”
慕常羽扔掉枕头抱住她,难过地闭上眼睛:“小柳絮,我做噩梦了,害怕,你可不可以陪陪我?”
阿絮的瞌睡登时醒了个透,推开她:“啊?!”
作者有话要说: 哎,还是早点写完算了。
☆、Ⅳ穷极遥塔篇38
房门打开的一刹那,蒲牢脊柱里窜过一道冷电,浑身的肌肉轻微抽搐,脑子也变得混沌起来,她紧张地抓紧被褥,这是咒令侵蚀她意识的先兆......
慕常羽觉察出阿絮的犹疑,慌张地闪烁睫毛:“对不起,我不太懂人情世故......我来找你秋宁姑娘会不开心吧?”阿絮苦笑:“你都说出来了,那是肯定的啊。小羽毛,我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能够随随便便——”慕常羽急忙摇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睡不着,想找你聊天。”阿絮有点为难:“秋宁最近身体不好......”
蒲牢担心自己被咒令侵扰时做出让阿絮伤心的举动,想和她保持距离,开口道:“龙儿,你去陪她吧。”阿絮有点惊讶,前几天蒲牢和慕常羽的关系一直很紧张。阿絮以为蒲牢在说气话,可是蒲牢翻了个身背对她:“不用担心我,我想好好睡一觉,昨晚你总踢被子,我都睡不好。”
“呃......”
“快去吧,早上早点回来。”蒲牢说完最后一句就合上了眼,阿絮在原地站了一会,转头看到慕常羽企盼的大眼睛,无奈,小声对她说:“我只陪你一小会哦,你感觉好点了马上去睡觉。”慕常羽乖乖点头:“嗯。”
不死山的火光在黑夜里格外耀眼,即使在行馆里也能感受到滚烫赤炎的火热。
阿絮和慕常羽坐在宿舍楼顶的花台边缘,问她:“你做了什么噩梦?”
“白色的纱,银钻,很多眼睛,金色的翅膀。”
“这些是什么?”
慕常羽小心翼翼地观察阿絮的神情:“关于这些你有什么印象吗?”
阿絮摇头:“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白纱是裙子,或者衣服?银钻......也许是某种装饰?很多眼睛一般是魔鬼的象征吧,金色的翅膀会是鸟吗,比如像迦楼罗那样的?”
慕常羽皱起眉,脑袋又开始钝痛,一道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那是一个人,蒙着眼,坐在高高的凳子上,仰头望着贯穿长廊的落地窗......不行,再多的怎样也想不出来。
阿絮碰碰她:“小羽毛,不舒服吗?”
慕常羽笑一笑:“没有。”
“不舒服要看医生。”
慕常羽问她:“小柳絮以前是怎样的?”
阿絮回答:“普通的人类小屁孩,普通地上学,普通地交朋友,普通地羡慕成绩好的孩子,希望自己快点长大。”说着,她轻笑一下,“我还想着以后要当伟大的科学家,结果现在背道而驰。”
“背道而驰?”
“因为和科学家完全相反啊,变成超自然生物了。”
慕常羽说:“这不是超自然,只是以凡尘人类的文明暂时无法理解更高等的事物,等他们进化以后慢慢就会明白很多东西也可以加入科学了。”
“说的也是。”
慕常羽问:“还有呢?”
“什么还有?”
“再之前,你是怎样的?”
阿絮笑:“那我怎么知道,在我寄生的女人体内吧。”
“再之前呢?”
“还之前啊?那就没有我了,只有刻印我的母体,就是上一任诏谕之契,龙玉朗你认识吗?”
“不认识。”
阿絮换一种叫法:“葛天卿呢?”
慕常羽啊一声:“知道,她还蛮可怜的,出生不久母亲就被祭献了。”
“是吗......”
“嗯,但是她是历任诏谕之契里最强的,而且我觉得她强的有点......哎,你之前说你中学有的考试题超级难,难到变态,怎么形容的?”
“超纲。”
“对,没错,就是超纲了,我跟她过过招,感觉她的路子有点......”
“有点野。”
“是的!”
慕常羽托住腮:“而且我总觉得她有的招数我在哪见过,会让我想起一个不可能的人,但是说不定她们间真的有联系,听说上一次生之碧湖涨潮后葛天城的诏谕之契失踪了上百年。”
阿絮的面容- yin -沉下来:“你说的不可能之人是谁?”
慕常羽点住下巴:“那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