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的瞥了一眼雅部南休,陈牧驰道:“或许真的是个机会,晚上你准备去濂福宫吗?”
“到时再说吧。”又看陈牧驰神色间的不安,雅部南休无奈道,“我会让人去明毓打探一番的,你不必如此忧心忡忡。”
陈牧驰心底一暖,原以为雅部南休是个残酷无情的人,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却也不然,至少他对自己一直很好。
两人回去,差不多已到了开宴的时候,与身边几位大人闲聊两句,阿萨邑威便在贴身太监那尖利的声音中走了出来,坐上早已准备在高台上的华丽坐榻。落座后,重臣皆行跪拜礼,口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阿萨邑威一抬手,众人便谢恩归座。阿萨邑威已近五十,但因为常年的保养锻炼,看起来却依旧如同三十多岁正值壮年的模样。他面上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严笑容,口中说着与往年无异的开场。一众官员皆垂首端坐,似是在认真听他讲话。语末,阿萨邑威俯视下眼下的臣子们举杯道:“你们皆是我碣曦的栋梁之才,以后也要齐心竭力为我碣曦子民造福。”说罢,饮下手中执着的纯银腾龙杯饮下酒夜。
众人齐呼:“我等誓为碣曦效力,誓为陛下分忧。”语罢,一同举杯仰头饮尽酒夜。
阿萨邑威满意的点点头,对着众人笑道:“好了,你们不必如此拘束,放松享受今夜的盛宴。”
“谢陛下!”完了,各位大人这才各自散开,举着美酒,看着中间空出来的那一方地方涌出来无数美艳女子,姿态妖娆的跳起舞蹈。
这样的宴会,往年雅部南休并不喜参与,只是此次为了让陈牧驰能够接触到两相他才来此。左相右相两位什么时候都是身前身后的簇拥着大堆的人,陈牧驰跟在雅部南休身后静静观察着周围的众人。吏部侍郎萧简为人谨慎,是可结交之人。兵部尚书龚丘傲处事圆滑,言语间滴水不漏,是个可用之人。翰林大儒林学海满腹才学,却有些恃才傲物……最后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左相万重山。他年约三十出头,却有着常人难以捉摸的智慧与沉着。与右相那种激进份子相比,万重山给人的感觉便如一座厚重亘古的大山,明明沉默少语,却往往一言击中要害,让人心生敬佩。这还是听他与别人偶尔一言一行中看出来的。整个宴会的过程中,右相一派左右逢源的样子,左相则始终寡言少语的坐着饮酒品食、观看歌舞。雅部南休低声在陈牧驰耳边道:“如何,可有收获?”陈牧驰点点头,却未多言。
看了四周一眼,陈牧驰奇道:“大王子今日不来吗?”
“这点我和王兄倒是难得的意见一致,对于这种逢场作戏的宴会,我们并不屑于参与。”他看了陈牧驰眼道,“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
“在你面前最大的障碍便是那两个人。”陈牧驰目光一冷,沉声道。
“好了,喝酒。”雅部南休却未接话。陈牧驰不知他的想法,却也未说什么。
宴会高潮的时候,雅部南休与陈牧驰便饮酒,一边淡而无味的看着场中的表演。直到目光突然转到那高高在上的人时,举杯的手顿了下。雅部南休眯着眼看着那双似有若无看过来的眼神,嘴角泛起一丝兴味,“也许有些意思。”
“那你是准备去了。”陈牧驰瞥了眼那个身着白衣,温雅蹁跹的男子,淡淡收回目光。
冷霄看到雅部南休注视的目光,故意在阿萨邑威耳边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便先行回去了。”
温热的呼吸喷在阿萨邑威的耳后,惹得他心里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看一眼底下正自顾玩乐的众人,他站起身轻声道:“我陪你回去。”
皇上的离开只有少数有心人发现,其他人,有些与身旁之人相谈甚欢,有些正目光痴迷的看着广袖明眸的美丽女子,有些却已有了些醉意。雅部南休看着两人离开,多坐了一会儿才静静离开。陈牧驰独自坐着看着眼前这些陌生的人,神情淡漠。
雅部南休对宫中地形自是熟悉无比,他专挑一些人迹稀少的路径,没走多久,他便到了濂福宫的背后。那里只有一个守夜的小太监,雅部南休悄悄行至他身后点了那小太监的睡穴,他自己则暗自倾听濂福宫的动静。
他正准备想个办法潜入宫内,却听濂福宫内响起他的父皇阿萨邑威的声音,“霄儿,你真的是太美了。”
只听那人低声说了什么,阿萨邑威声音顿时变得急切狂热,仅接着,室内便传来一阵按耐不住的喘息。
两个男人?雅部南休压下心底有些被撩拨起来的燥热,轻轻将窗户拉开一条缝隙。不远处那张宽大的龙床上,正是两个男人颠鸾(倒凤,乐享鱼水之欢。他看到上面那个动作猛烈的人是他那个威严的父皇,而他身下的,雅部南休不免看到那人白皙的肌肤,以及含着情)欲的如水双眸。雅部南休轻轻拉好窗户,心底却似有一头兽欲要冲撞而出。勉强压下那重重涌来的欲(望,解开那个小太监的穴道,他快速的离开濂福宫,而那清醒的小太监嘴里嘟囔着怎么睡着了,便又赶紧打起精神守夜。
一路好似无事一般回了宴会上。在陈牧驰身边坐下,陈牧驰低声问道:“怎么样,可有收获?”
看着那双轻轻开合的双唇,脑海中似乎又泛起了濂福宫那副荒唐画面。雅部南休扭头看着那些又换了一批的歌姬,声音嘶哑道:“是冷霄,他与父皇的关系不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雅部南休未说,陈牧驰知这里人多眼杂,还是少说些为妙,便也没再多问。
第二十五章:两处相思
宴会还没结束,雅部南休便匆匆回府。陈牧驰不明所以,也只得跟着他急急往回赶。一回府,雅部南休随意交代了句让陈牧驰好好休息便又不见了人影。而雅部南休本人在离开之后却是直接去了他的侍妾那里。那女人见到他自是高兴异常,只是来不及让他多说几句,雅部南休便粗鲁的撕开她的衣衫,未作什么前(戏,直接进入她的身体。一番云雨,那妾侍满面春色的伏在他胸前,语带娇羞道:“殿下今日真是急躁。”
推开怀里的美貌侍妾,雅部南休冷冷道:“我还有事要忙,你早点休息吧。”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妾侍神情间带着不忿,却也只能无奈地看着雅部南休离开,没有丝毫办法。出了那个侍妾的房间,雅部南休并没有回他自己的住处,他一路有些失魂落魄,脸上没有曾经的不可一世与邪气纨绔。此刻他的脑子有些混乱,刚刚明明抱着的是自己的女人,可是脑海里想的却是濂福宫那副糜乱的画面,以及陈牧驰那平凡却静若流水的面容。那一刻,他竟无比的渴望躺在自己身下的人是陈牧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