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笑口常开。
孟桓心头一阵颤动,又酸又疼,垂眸间,又瞧见宋芷腰间悬着的翡翠玉佩。
八月初,他在扎马步时问宋芷,想把翡翠玉石做成什么。
记得当时宋芷说:“做一对弥勒佛玉佩。”
“你一个,我一个。”
“为什么?”孟桓记得自己问。
而后宋芷回答:“希望你笑口常开,没有烦恼。”
离开的脚步就顿在那里,像是脚下生了根,怎么也走不动。
孟桓看到宋芷的眼眶渐渐红了,他心里的防线也一步步瓦解。
“少爷。”宋芷又叫了一声。
孟桓看着他:“怎么?”
孟桓的眼里有期待,但宋芷没有看见。
宋芷低下头,有些委屈,却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
他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让孟桓不再生他的气?
他该说些什么?
良久的沉默,久到孟桓眼里那点期待都快逐渐冷却下去,宋芷才咬了咬唇,攥住自己的衣袖,有些紧张地上前一步,走到孟桓身前。
孟桓看着他。
宋芷心一横,给自己加了把劲儿,踮起脚,轻轻吻上孟桓的唇。
孟桓没躲。
宋芷心里一松,还好,没躲开,不然太难看了。
鼻息交错,宋芷看着孟桓近在咫尺的眼睛,脸慢慢地烧起来,他闭上眼,攀着孟桓的肩膀,打算更进一步,然而没等他伸出舌头,孟桓就一抬手,拦腰抱起他。
宋芷惊呼一声,慌忙搂住孟桓的脖子,未免自己掉下去,随即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孟桓的心跳很快,怀抱里依旧是令人心安的、熟悉的味道,但掺杂了不甚明显的脂粉香气。
宋芷鼻子微酸,闭上眼,假装闻不到,又为这样不知羞耻的自己感到难堪。
孟桓的动作有些粗鲁,将宋芷扔在床上,然后压了上去。
背上的伤尚未完全愈合,摔到床上时,伤口被挤压得有些刺痛,宋芷咬着牙,没吭声。
略显粗砾又宽厚的手探入衣襟,孟桓一边亲吻他,一边急切地抚着他细嫩的胸膛。
宋芷勾着孟桓的脖子,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仰着脸,身子因孟桓的抚摸而微微颤抖。
“子兰……”孟桓低声叫他。
“……嗯?”带着鼻音的声音。
“睁开眼,看着我。”孟桓说。
宋芷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看向孟桓。
那眼睛猫儿似的,有些慌张,s-hi漉漉的,明明害怕得身体都在颤抖,却强迫着自己接受。
或许是那天夜里孟桓太粗暴,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孟桓低下头吻他的眼睛,温热的舌舔过睫毛,睫毛像刷子一样,扫过他的舌尖,仿佛扫在他的心尖上,又痒又撩人。
s-hi热的吻落到宋芷的唇上,并不温柔,而是像野兽一般,在侵吞着他的猎物,一步步鲸吞蚕食,要把人拆吃入腹。
宋芷攀着他的肩膀,呼吸错乱,努力适应着孟桓的节奏。
孟桓离开他的唇,舌尖在他的耳垂辗转,来到颈侧,灼热地亲吻、吮吸,在宋芷颈侧留下斑驳的痕迹。
宋芷身子微颤,突然低低地抽泣起来,却只是无声地落泪。
孟桓摸着手底下瘦骨嶙峋的身体,低声问:“哭什么,不愿意?”
宋芷摇摇头:“你来吧。”
看他哭成这样,孟桓哪里忍心,低头吻去宋芷脸上的泪,低声责备:“府里克扣你的吃食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宋芷泪眼婆娑地摇头,说:“没有,是我自己,吃不下。”
至于为何吃不下,孟桓没有再问。
这十余日,不过是互相折磨。宋芷过得不好,他又哪里过得好呢?
孟桓咬了他的耳朵一下,在宋芷耳畔问:“以后还敢不敢了?”
听到这一句,宋芷就知道,孟桓是原谅他了,不由得眼眶一热,摇头说不敢,而后勾着孟桓的脖子凑上去吻他,含糊道:“少爷,对不起。”
“对不起……”他一遍遍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注:“满林翠叶”句,摘自宋代马子严《海棠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