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的确憋屈,角色被换,戏份被删,要换别的人可能早就憋不住了。可晏黎- xing -格温吞向来不喜欢跟人争抢,她浅浅一笑:“不憋屈,我很享受。”
“享受?”梁嘉年不解。
“第一次演这么一个恶毒的角色,我尽了全力,得到了导演和剧组其他人的肯定,我觉得这就足够了。”
毫不疑问,晏黎是长得漂亮的,但是她的美就跟她的- xing -格一样,含蓄,不张扬。尤其是认真的时候,一颦一笑,一言一语很是迷人。
梁嘉年险些看呆了,痴痴地说:“晏黎,你果然……”
“我果然跟别人不一样,我很特别,你越来越欣赏我了。”晏黎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些?”
“……”梁嘉年郑重地点头:“对。”
晏黎叹了声气,酝酿着,一板一眼地说:“看在我们是同门师兄妹,我今天就不打击你了。”
而且看他也挺累的……
“梁嘉年,你长得帅,又讨女孩子喜欢,真的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要真那么想谈恋爱,去找别人吧。”
她现在心无杂念,只想拍好戏。
这些话梁嘉年已经听烦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同一个人拒绝实在是让人吃不消,以至于他脑子一抽,反驳道:“除非你给我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象,不然我没办法不喜欢你。”
晏黎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大哥分明是要耍无赖啊!
咬咬牙,狠狠心,她说:“要不你试试钱还殊?”
梁嘉年眉头一皱,脸一沉,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走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先把侄女支走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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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宠妃》的拍摄还在继续进行。
在此期间, 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晏黎。她发现关于那些“打耳光”等虐待女一的戏份居然没再被删除, 导演破天荒地让她按照剧本去演。
晏黎当然不知道在这之前苏琴曾经找导演聊过, 所以她单纯地认为是导演大发慈悲了。
私底下, 蒋萌萌向她抱怨:“反正不是按集数拿的钱,还不如少拍点早点回去呢。”
“别乱说话。”晏黎轻声呵斥。
其实她知道蒋萌萌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 所以并没有真心怪她。
晏黎的戏份不删,钱还殊自然就不乐意了, 她求了几次导演也不买账, 干脆耍赖说不演了。
这一下轮到导演为难了, 他觉得这戏拍得着实憋屈,整部戏里没有一个大腕儿, 他却一个也不敢轻易得罪。
逼不得已的情况下, 导演只好临时给钱还殊请了个替身,专门代替她出演那些看似受委屈的戏份。
“真矫情,真把自己当回事儿!”蒋萌萌偷偷拿手机录制下来, 偷偷地发到揭沐尧微信上,两个人在微信上一起吐槽。
对此晏黎不发表任何意见, 她一笑置之, 继而心无旁骛地去看剧本。
杭州的天气似乎越来越冷了, 有时候下雨,有时候下雪,很多演员因此感冒倒下。
在这种恶劣环境下,晏黎迎来了自己在《宠妃》这部戏中最后一场戏。
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苍凉破败的冷宫内- shi -气凝重。在鬼一般的沉寂中, 似乎有人在嘤嘤哭泣。
如果凝神细听,依稀可以听到窸窸窣窣走路的声音。
不疾不徐,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被剜去了双目弃之冷宫的沈月姬渐渐停止了抽泣,她竖起了耳朵,空洞洞的双眼“望”某个方向,警惕地叫道:“谁?是谁在那里?”
回应她的只有“滴滴答答”雨水滴落的声音。
布满青苔的拱门之外,两名女子安静矗立着。从衣着可以判断出,撑伞的那名是个婢女,另一位穿着华服的分明是个主子。
两个人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被锁住的宫门,似乎能透过门板看清里面匍匐在地上的狼狈女人,冷眼看她与命运挣扎,听她歇斯底里地叫喊。
良久,女主子往前迈了一步。婢女撑着伞紧跟而上。
两人最后在门外站定。
“沈钰容?是不是你?!”沈月姬带着惊恐的咆哮声钻入耳膜。
婢女被吓得轻叫一声。
女主子狠狠瞪了她一眼,犀利的眼神从她身上扫过,有意无意地定格在那把生锈的门锁上。
不等婢女回应,女主子主动将油纸伞拿在手里。
婢女吞了吞口水,将藏在袖子里冰冷的钥匙拿了出来,颤颤巍巍将它插.入锁孔内。
捣鼓了半天,只听“咔哒”一声,门锁打开了。
门里面突然没了声息,婢女一时害怕,手一抖,钥匙从手中脱落。
“叮”的一声。
“沈钰容!沈钰容你这个贱人!我知道是你,我要杀了你!”
“啊啊啊娘娘,我——唔——”
一只白白嫩嫩的手伸过来捂住了婢女的嘴,一个用力将她拉到身后,与此同时,女主子抬起一只脚狠狠朝门板踹了过去。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门硬生生被踹开了。
藏在门后面目不见光的沈月姬毫无招架之力,“咚的”一声摔倒在地,像一滩烂泥般久久爬不起来。
令人窒息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外面两个人用手掩住口鼻,屏息静气。
“呵呵——啊哈哈哈——”沈月姬的身体跟抽了风似的起起伏伏,嘴里先是发出低低的冷笑,猛地抬起头来,疯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