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有些熟悉。
这娶的是谁?
陆一鸣一时掀也不是,不掀也不是。
纠结慌乱间,那人伸手捏住陆一鸣的手,以他无法挣脱的力道带着他的手把整个红盖头完全掀开。
一张俊美异常的脸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跳入眼帘。
陆一鸣心头一跳。
盖头之下,赫然是阿金的脸。
他嘲讽似地呵了一声:“阿汀是谁。”
“咳,咳咳!”陆一鸣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发现自己还在丁家的西厢,顿时舒了口气,带着一身冷汗抚着胸口轻喘:幸好是个梦。
简直能被这煞风景的梦吓死!
耳边传来书页翻动的声响。
陆一鸣缓缓回头,金叵罗正翻着那本《金陵地方志》发出不屑的轻笑。
心头一股无名火,他跳下来一把夺过书:“谁让你动的,没规没矩!”发现上面还沾了水渍,不由有些心疼,拿袖子擦了擦,“陈姐她们回来了?”
“没有。”
“那你回来做什么?”意识到现在只有阿金和自己两个人,陆一鸣莫名的有些紧张。
金叵罗斜睨一眼,笑了:“你怕什么?”
陆一鸣听他这么一挑衅,脾x_ing上来倒豁出去了,他坐到金叵罗对面,正色,问道:“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什么什么主意?”金叵罗往椅背懒洋洋地一靠,反问道。
又来了。
真是打十棍都打不出一声响来。
算了。浪费力气。
陆一鸣放弃沟通,站起来:“你动我可以,可别打她们的主意。否则,”他半俯身子,直勾勾地盯着金叵罗的眼睛,认真地道:“我不会放过你。”
金叵罗笑了,还没有来得及回话,窗外忽然传来陈姐急切的叫唤:“少爷,金少爷!快出来搭把手!我的腰,腰!”
陈姐扛着两只大箱子叫唤了三四声,才看到金叵罗和陆一鸣从西厢里一前一后慢慢走出来。
“哎呀你们两个!聋了是不是啊!快点快点!”
城东警署。
李飞云的办公室。
刘文远丢出一只金怀表在桌面上。
李飞云和文渊皆是一怔。
上次秘监一别,刘文远就消失了数日。
今天才突然召集二人说要开会。
“刘副官,这是?”文渊问道。
“我派人把这一个多月以来和警员打过交道的老百姓都秘密查探了一番,从一个金匠身上发现了这个东西。”刘文远淡淡地道,“这个表的花色和款式虽然普通,但是上面有一小行洋文,看起来不可能是金匠自己打的,本县寻常人家估计也不会打什么洋文。随后我们用了一些手段从金匠嘴里套到了话。”
在李飞云和文渊充满敬畏的目光中,刘文远娓娓道:“这个表,是本署一名警员在案发次日拿去金匠家的,要求熔成一块金条。金匠觉得这表好看,就暗自留了下来,另拿了一块等重的金条给他。所以这个人,估计就是你们所说的内鬼。”
第70章 线索?
城东警署。
审讯室。
文渊刚刚审完一个窃贼, 让一名警员押着人出去。
文渊舒了口气,喝了口水, 朝玻璃窗外招招手:“张若山, 你进来看一下他的供词跟他的同伙对不对得上。”
张若山应了一声, 走了进去。
他是署里的一名警员,一般在没有大案时负责文书工作。
从文渊探长手里接过文件, 正要细看, 冷不丁右手被用力一扭,还没来得及反应,右腕已经被反拷在红木讯桌上。
这张桌子重约几十公斤, 没几个人拖得动, 拖得动的也多半行动不便了。桌角有个镂空的铁圈,专门订制的, 方便拷人。
通常有些莽力惊人的嫌犯,都会被拷在这张桌子上。
张若山一怔,连挣扎都忘了,疑惑地望着文渊:“头儿,你这是怎么了?试手拷啊?”
文渊一脸惋惜地看着他, 凉凉地道:“坐好。”
“什么意思?”张若山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大惊失色, “我,我最近没赌没嫖也没犯什么事儿啊!”
“大东金铺的东家,苏进,跟你什么关系?”文渊不答反问, 直直看进张若山闪烁不定的眼眸里,试图读出一些讯息。
他从抽屉里抽出一份卷宗,翻了翻。
这份卷宗是张若山的档案资料,文渊即使不看也能倒背如流。
毕竟,这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人。
张若山,男,二十三岁,身高一米九六,未婚,清泉县金陵镇漠村人。
毕业于省城警|察学校,是警署重点培养对象。
见张若山嗫嚅着没说话,文渊又重复了一次问话。
“苏进,是你什么人?”
张若山低下头:“姐夫,他是我姐夫。”
“辛酉年二月一十六日晚,你在哪儿?”文渊直接敲出一个具体的时间点。
“不是,头儿,你是不是怀疑我……”张若山听到这个时间,脸色煞白。
这是金陵镇灭门惨案案发的时间。
他为这个案子奔波了不少,记得清楚得很。
文渊冷冷地道:“我问你,你当时在哪儿,有没有人证。”
张若山用还能自由活动的左手挠挠头,满脸为难:“我当时当然在家睡觉,一个人睡的,哪来的什么人证。”
“也就是说,陈家灭门案当晚,你的行踪没有人能为你证明。”文渊叹口气,拿笔在供卷上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