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后,她们在医院里碰面。
电话里晏黎没提到揭然,所以看到揭然本人时,艾舒怡微微一愣。
揭然自然而然地跟她打招呼,话锋一转:“外面有人在跟踪我,你先把晏黎带回去吧。”
难怪晏黎这么着急,原来是找她来救场的。艾舒怡了然,带着晏黎她们先走了。
跟踪那人还守在医院门口,他耐心十足地坐在车里,当看到三个女人搀扶着另一个腿脚不便的女人出来时,他以为是揭然她们出来了,举着相机“咔咔咔”拍了起来。可是当他看到那四个人上了别的车子时,不禁迷糊了。
揭然的车子他是认得的,所以刚刚走的那四个人是谁?
就在他疑惑不已时,有人走过来敲他的车窗。那人倏地看了过去,正对上揭然- yin -沉的一张脸,他被吓了一跳。
揭然示意他降下车窗。
被人逮了个正着,逃是逃不掉了,那人很不情愿地降下车窗,嬉皮笑脸地说:“然姐,晚上好。”
揭然不予回应,瞥了一眼他手的方向:“藏什么呢?”
“没……没什么。”
揭然不依不饶:“是相机吧?”
那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抵死不承认:“哪有哪有。”
“拍到什么了吗?”
“什么也没拍,不是!我……我就是有点感冒,想来拿点药。”
揭然指了指医院大门:“去吧,这家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脾气都很好,虽然你看着很欠扁,但是他们肯定不会打你的。”
那人听出揭然是在揶揄自己,也顾不得拍不拍照的事,灰溜溜开着车走了。
……
自从上次柏林偷拍事件发生后,晏黎想见揭然一面都难,她们只能通过电话和微信联系。
她几乎每天都能收到来自揭然充满关怀的信息,比如:
“好点了吗?”
“昨晚睡得好吗?”
“剧本背完了吗?”
“去医院复查了吗?”
“医生怎么说?”
……
有时候也会聊些没营养的,比如:
“吃饭了吗?”
“醒了吗?”
“洗澡了吗?”
……
这些简单的问候让晏黎在养伤时心情大好,她每天按时吃药,配合着医嘱,伤势恢复很快。
她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揭然:“脚可以下地了,医生让我先慢慢练习走路。”
不知道揭然是不是一直守着手机,很快回复:“太不容易了,恭喜你。以后别这么折腾自己了知道吗?”
看着最后那句话,晏黎忍不住脑补了揭然隐忍着不舍得骂她又心疼她的模样,想象揭然那种腻死人的温柔嗓音,她整个身体都热了。
突然起了逗弄之心,她捧着手机傻笑着打字:“瘸了也不怕,你说过你要养我的。”
这句话发出去很久都没有动静。晏黎心想坏了,是不是玩笑开太大揭然不乐意了?
一阵短促的系统提示音将她瞬间拉回,晏黎定睛一看,发现揭然不打字改为语音了。
她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揭然舒缓动人的声音丝丝缕缕地钻入耳膜:“我说话算话,就看你有没有胆子跟我回柏林。”
晏黎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烫着似的丢掉了手机,双手捂着滚烫的脸颊。
完了完了,再这么跟聊下去看,她肯定忍不住要求着嫁给揭然了……
“笃笃笃——”蒋萌萌前来敲门,提醒她应该吃午饭了。
晏黎慢吞吞走出去时,看到其他三个人都已经在餐桌旁做好了。
艾舒怡目不转睛看着她走近,捏着嗓子说:“我看某人面犯桃花双眼含春,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晏黎故作镇静:“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艾舒怡凑近来仔细看她的脸:“别试图转移话题,这位朋友,请你认真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晏黎扒了口饭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忘记你刚刚说什么了。”
艾舒怡毫不吝啬赏了她一记白眼,既然她耍赖,那就来点狠的:“你跟揭然确定在一起了?”
这个问题也是其他两个助理想知道的,被这三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晏黎心里发毛,她又扒了一口饭,眼眸闪了闪,说:“没有啊。”
艾舒怡诧异:“你们现在都这样了还不确定关系?”
“哪样啊……”
艾舒怡伸手戳了戳她脑门,好没气地说:“少跟我装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抱着手机傻乐,连剧本都不想看了吧。”
晏黎呛声:“胡说,我每天都在看剧本好不好。”
“啧,还敢顶嘴。说正事。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啊,那天在医院看到揭然,我还以为你们这算是成了呢。”
晏黎囫囵将嘴里的米饭咽下,想了想,说:“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艾舒怡挤兑她:“天天见不着面,都不能像正常的情侣那样手拉手一起去逛街看电影,你不觉得憋屈吗?”
晏黎眼皮动了动,嘟囔着:“我们两个又不是情侣关系……”
半天逃不出点有用的信息,艾舒怡无奈地说:“好好好,不是情侣,你们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也不能这么说。”
“那要怎么说?”艾舒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