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么,”我抓过镜子看了看,“还好吧。”
“这几天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晚上睡得特别早,没到十点就睡着了,松子,我晚上有梦游么?”
“没,没有。”应该没有,封竭已经好几天没出来了。
我心里既庆幸又担心,封竭不知什么时候出来,若他知道我晚上不在寝室去赚钱,他会怎么想?
然后我的担心很快就应验了,就在我凌晨三点半从侧门返回寝室楼溜上四楼的时候,正要用钥匙开门,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门猛地被拉开了,一片昏暗中某人的身影显得有些诡异。
我被扯了进去。
门咣的一声关上,我也被推到了床上,后背撞到墙上,撞得生疼。
一个身影逼了过来,呼吸离我只有两公分远,他的语气很是冷淡:“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去了?”
“额……封……封竭?”
“你说呢,”他的声音又冷了几度,“说,怎么才回来,大半夜干嘛去了。”
虽然屋里黑看不清他的脸色,就这气温也够我怂的了:“上,上班。”
“什么班大晚上去。”他自然不信。
“夜班。”
“什么夜班?”
“烧烤摊。”我回。
他就在我衣服上闻了闻,退后一步,“怪不得身上一股烧烤味。”
我刚想松口气他又钳住我,“去了几天了?”
我愣了一瞬,快速反应过来,“四,四天。”
“以后别去了。”他说。
“那不行,”我当即拒绝,“钱还没赚够呢,至少要半个月。”
“什么钱?”他疑惑。
“住院的钱啊,”我理所当然,“上次我住院和这次老哥脚伤住院,都没告诉老妈,这钱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到现在还欠着别人钱呢,上夜班也是没办法的事。”
“怎么不告诉你妈?”他语气稍缓和了。
“不想老妈担心,”我回,“上个大学也不消停,让她知道她会睡不好觉的。”
“……但你晚上上班实在不安全,烧烤摊上什么人都有,对你人身安全也有担忧,想赚钱还是换一个工作吧。”他说。
“现在是在校生,兼职不好找,时间受限,”我决定接着做下去,“反正我也是打短工,等过完半个月,钱够了我就不做了。”
“不行!”在这点上他和付郁一样态度,“我不放心。”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心里有数。”我坚持自己的决定。
“晚上不睡觉,白天听课会受影响的,”这话都是和付郁说的一样,他顿了一下接着说,“还有你晚上出去也是偷偷出去的吧,来回偷偷摸摸不怕被人发现么。”
“这个时间都在睡觉呢,我声音很轻的。”
“宿舍楼大门十二点上锁,你怎么回来的。”
我从裤兜里摸出一根铁丝,“这个。”
光线暗看不清,他将东西从我手里摸了过去,仔细看了眼诧异回道,“你还会撬锁?”
“简单点的还行。”我有点得意。
“跟谁学的?”他不可思议。
我想了一下,嘴比较快,“忘了。”
他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有点好奇你以前都经历过什么,撬锁都学会了。”
我愣了一下,迅速回道,“彼此彼此。”
他一时没有回话,不过看他那样子应该不生气了,我坐起身,揉了揉撞疼的后背,爆了一句京腔:“你丫绝对有暴力倾向,后脊攘给我怼得生疼。”
暴力倾向肯定了,现在身上他留给我的痕迹还少么。
“我给你揉揉。”他的手就伸过来了。
揉了一会,他突然就楼上来了,从后面拥着我语气有些伤感与无可奈何,“说好不对你发脾气的,结果一出来就发了一通火。”
“哼,”我不屑,“不发火那也不是你了吧。”
他叹了口气,“我害怕,我真怕你离开我……”
“呵,你放心,不等我离开你,你就能把我按死在那了。”
“妞,”他语气认真说道,“答应我,不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
我不给面子,“这不好说,世事难料,谁知道以后会怎样,万一以后没能在一起那不成了我诓你了。”
“我会找到你的,”他呼出的热气全数扑到了颈侧,声音也变得严肃,“但如果你离开我又被我找到,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话先不要说得太满,”我汗颜,“现在我们才十九,以后路还长呢,没准过不了两年你就厌烦我了。”
“不会的。”他信誓旦旦。
我觉得头有点昏沉,“好了,再磨叽一会天要亮了,快睡吧。”想到这家伙在寝室里等我到后半夜,其实还挺感动的。
“等会,洗完脚再睡。”他就起身去打水了。
“再有两个小时又得起床了,不用洗了吧。” 我不想麻烦,他却已经把水打回来了。
“不行。” 他调好了水温,就放在我的面前,又说,“我憋了好几天,还是忍不住来和你说说话,结果一出来你还不在,一等就是大半夜,我知道我- xing -子急,但你也别生我气了,我就是太喜欢你了,换做别人我才不想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