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秦笑着摇了摇头。
关上门,花崇呼出一口气。
刚才,他险些就因为柳至秦说头疼,跑去给人家揉太yá-ngx_u_e了!
傍晚柳至秦给他按摩过肩膀,潜意识里,他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想什么时候能够“还”回去。刚才似乎是一个机会,可揉太yá-ngx_u_e没比揉手好多少,还是亲密得过分。
他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珠铺洒在脸上,顺着筋r_ou_的线条往下淌。
这一天从早忙到晚,大脑不停接收、处理着信息,身心都已非常疲惫,按理说,是绝对没办法分神想其他的事。可他放空片刻后,脑海就被柳至秦填满——
早上柳至秦在车上打瞌睡的模样;下午柳至秦在茶馆往他的茶水里夹糖块的模样;傍晚柳至秦站在他身后,温柔地给他按摩肩膀的模样;刚才在河边,柳至秦偏头看他的模样……
他单手撑在浴室s-hi漉漉的壁砖上,低头深深吸了口气。
磨砂玻璃门将水流的声响变得模糊,那种隐约的沙沙声挠得人心头发痒。柳至秦C_àoC_ào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又把花崇的背包放好,环顾一周,竟发现自己找不到事做。
此时,他本应打开笔记本,查一查钱闯江的网购记录——游戏周边极有可能是在网上买的,当然也不排除在实体店或者漫展上购买的可能。
但现在,他不大想工作。
无所事事片刻,他走到花崇床边,拿起花崇脱下的薄外套,右手伸进衣兜里。
两秒后,他将薄外套放回原位,手里多了两个毛茸茸的东西。
是小男孩强行送给他的老虎耳朵。
从衣着、举止能够看出,小男孩出生在一个富足的家庭,这对老虎耳朵似乎也不是地毯上买的便宜货。
柳至秦捏了捏,手感很好。
这卖萌专用品是男孩送给他的,感谢他“妙手回ch.un”,修好了散架的风车,但他却想将它们戴在花崇头上。
如此想着,唇角便向上扬了扬。
正在这时,卫生间的门开了,花崇甩着毛巾说:“哟!”
柳至秦抬起头,若无其事地将老虎耳朵放在床上,拿起自己准备好的换洗衣服,“洗好了?那我去洗了。”
“等等等等!”花崇堵了他的去路,笑得有些狡黠,“你刚才在玩什么?”
“没什么。”
“我都看到了,你在玩老虎耳朵。”
柳至秦淡然道:“我只是随便看了一下。”
“你都看笑了。”
“有吗?”
花崇躲进卫生间时,心跳还有些快,但十几分钟的澡一洗,已经迅速调整好心态,又成了平时毫无破绽的重案组组长。即便面对柳至秦,亦是游刃有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他伸出手,按住柳至秦的肩膀,“小柳哥,坐。”
热气与沐浴露的香气一同袭来,柳至秦思绪忽地一滞,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床沿。
而花崇正拿着一只老虎耳朵,在他眼前比划来比划去。
“……”
花崇试图将老虎耳朵夹在他头顶,但是他的头发太短,根本夹不住。
“花队。”他抬起眼皮,从下方看着花崇。
不知是此时靠得太近,还是气氛太过暧昧,花崇脑中过了一道电,动作顿了一下,“啊?”
“别试了,夹不上。”柳至秦站起来,花崇条件反s_h_è向后退了一步,捏着老虎耳朵,叹气:“可惜,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小玩意儿。”
“要不你试试?”柳至秦低笑,“你头发比我长,能夹上。”
花崇本能地拒绝,“我不夹。”
“嗯?为什么?”
“太滑稽了。”
柳至秦挑起一边眉梢,“那你刚才还给我夹?”
花崇理亏,“人家小男孩送给你的。”
“但是是你接的。”
“……”
“还是试试吧,反正没别人看见。”
一分钟之后,花崇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长了一对老虎耳朵的自己,面无表情,而旁边的柳至秦,笑得十分有趣。
“别笑了,赶紧洗澡去。”花崇一边摘耳朵一边威胁:“别跟其他人说!”
“我想拍一张。”
“不行!”
柳至秦只得放下手机,慢悠悠地走进卫生间。
花崇没动,听得卫生间里传出水声,才把摘掉的一只耳朵又夹回去,然后拿来自己的手机,迅速拍了一张。
并非臭美,单是因为头一次戴这种小孩子玩意儿,起了玩心,觉得有趣而已。
次r.ì,在当地官员的协调下,受害人钱元宝、钱孝子、罗昊的家人来到派出所。
十年过去,丧子之痛在几名富起来的农家乐老板身上已经很淡了。和钱庆的母亲一样,他们欢迎警方重新调查此案,但却没有特别激动,好像人死了便是死了,事情过去了便是过去了,生者还得好好活着。
“他们是不是也太冷漠了?”张贸这次也参与了问询,一从问询室里出来,就抱怨道:“我见过那么多受害者家属,没见哪个像他们这么无情!死的是他们的儿子啊!”
“那么多受害者家属?”花崇斜他一眼,“你才当几天警察?”
“我就是随便一说!”张贸跟上,“花队,他们的态度不正常吧?”
“那要怎么才正常?哭天抢地、感激涕零感谢我们来查十年前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