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是机会。”柳至秦说:“我整理的21人名单中,有个名叫‘黄庆’的人就在征城。玉功镇是临江省最偏僻落后的村镇,楚皎以为从那里搭巴士去征城不会被发现,或者说他知道自己有可能暴露,但还是要去。因为他还没有杀完所有他认为该死的人。”
这时,沈寻打完电话,再次回到会议室,“已经沟通好了,征城会配合我们的行动,也会保护好楚皎的‘目标’——黄庆。”
乐然激动道:“我们这是要抓现场?”
“不一定。”花崇说:“楚皎到征城之后,可能不会马上接近黄庆,他也许会在征城待一段时间,伺机而动。而在此之前,梁蕊儿一案的调查结果应该会出来。只要找到一项指向楚皎的证据,我们就可以立即实施抓捕,不用等到他对黄庆动手。”
乐然跃跃欲试,“寻哥,让我去征城吧,我留在这边也帮不上忙,抓捕我最拿手!”
沈寻还未出声,柳至秦就道:“我也去一趟征城。”
花崇有些诧异,“没必要吧?楚皎什么时候会行动还说不准,这边可能还有其他任务,你走不开。”
“我先去,有任务我再回来。”柳至秦态度坚决,“花队,你不是也要去吗?”
“我……”花崇卡住了。他是重案组组长,手里两桩命案的犯罪嫌疑人出现在另一座城市,随时可能再次作案,他当然得去。
但这和柳至秦也要去有什么关系?
柳至秦是技术岗,跟着去征城,难道还能亲手抓了楚皎不成?
“这样。”沈寻说:“我们明天出发,至秦想去也没问题,如果楚皎长时间没动静,又回来就是。现在j_iao通方便,不像以前只能搭慢速火车。”
花崇还想争辩,柳至秦靠近一步,冲他递了个眼色。
他只好住嘴。
几小时眨眼就过,征城传来消息,说楚皎已经下车,住进了城西一家宾馆。而彰省也传来消息,确认死者是梁蕊儿,致命伤与郑奇、何逸桃一样,但尸体掩埋现场并未发现能指认凶手的证据。至于第一现场、监控等的排查,得耗更多时间。
花崇跟曲值j_iao待好工作,转身就看到柳至秦朝休息室走去。他连忙跟上,“哐当”一声关上门,大步上前,将柳至秦逼到墙边,“刚才怎么不让我说下去?”
柳至秦比他高,虚贴着墙壁,盯着他看了两秒,语气无辜,“哪个‘刚才’?”
“就半夜和沈队开会那会儿。”花崇也不是非要把柳至秦留在重案组不可,但对方执意要去征城,这让他感到不解。
柳至秦肩膀松了劲,反问道:“花队,你不想我跟你一起去征城吗?”
花崇一时间被问住了。
不想?倒也不至于。只是觉得柳至秦没有必要去,来回折腾不说,也容易耽误重案组这边的其他事务。公安部特别行动队已经派了人,征城那边也警力充足,拿下一个楚皎根本不在话下,自己去是职责所在,柳至秦肩上却没有这份担子。但一想柳至秦话里有四个字——“跟你一起”,他又发现,自己主观上还是希望和柳至秦同路的。
这就不好回答了。
花崇顿觉心里痒酥酥的,往后退了一步,敷衍道:“这和想不想没关系……”
“你也知道,我以前在公安部相当于技术人员,和沈寻乐然他们特别行动队的不一样。”柳至秦说:“现在既然调来了洛城刑侦支队,就该有正儿八经刑警的样子。我想尽量多地去现场,接触更多案子,积累经验,尽快弥补不足。刚才不让你说,是怕你再说不让我去的话。沈寻他们在场,你再坚持的话,就很不给我留面子了。”
花崇一愣,“怎么就扯到‘面子’上去了?”
柳至秦似乎很认真,“是和‘面子’有关啊。新领导不信任我,你说沈寻和乐然怎么想?”
“我可没不信任你。你想到哪儿去了?”花崇说:“还有,我看你现场经验挺足的,上次在洛大找尸块时,别人看一眼就吐,你还拿起来看……”
柳至秦状似无辜,“但还不够,至少经验没你丰富。”
花崇想了想,“那倒是。”
“所以我想去。”柳至秦笑,“我保证这边一有任务,我马上赶回来。”
花崇本来就决定和他一起去了,只是来问问他的实际想法而已,“行吧,一会儿就出发了,再检查一下行李,别落下重要物品。”
楚皎的行踪、通讯已经完全处于监视中。花崇一行人在抵达征城后直奔市局,正好在视频里看到楚皎从招待所出来。
“他已经离开招待所两次了,前一次是出门买毛巾、香皂等生活用品。”负责监控的刑警贾飞说:“我们在招待所附近布置了眼线,一旦他出现,就不会离开我们的视野。另外,黄庆身边也安置了人手。他是外地人,今年24岁,在一家房屋中介公司工作,独自租住在城西,我们能保证他的安全。”
“辛苦了。”花崇看了一会儿视频,转身向柳至秦勾了勾手指。
“怎么?”柳至秦靠近。
“楚皎这次可能不会待太久。”花崇说:“他在洛城租了房,在这里却住在招待所里,还买了不少生活用品,看样子也没有立即搬走的意思。”
“他已经杀人上瘾,而且自认为经验老道。”柳至秦点头,“说不定他现在就是去打探黄庆的情况,一旦发现机会,就会立即动手。”
乐然说:“我怎么觉得楚皎不像要去作案的样子?”
花崇和柳至秦不约而同向他看去。
“你们看,楚皎根本没有留意周围的监控。”乐然解释道:“不应该啊,像他这样的人,在作案之前,应该会格外注意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