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我们都要急死了!”
我的心莫名地一揪,急忙将点心递给了一边的丫鬟,快步走了去。
萦笙裹着被子坐在书案边,本想让进来的人出去,可看清楚来者是我,便滚下了泪来,嘶哑着声音哀声道:“浣溪,我怕我活不成了……”
我慌乱地走了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并不算太烫,我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也算红润,并没有什么病恙之色。
萦笙瘪着小嘴,泪汪汪地看着我,哑声道:“浣溪,我害怕……”
害怕什么?
我连忙在白纸上写了一句,递给她看。
萦笙怯生生地从被子下伸出了小手来,我才发现她的手上满是血污,我惊忙抓住她的手,急着去检视她手指上可有伤口。
“我肚子疼……还流了好多血……”萦笙颤抖着将被子打开,我才发现她的小裤子上有许多血渍。
我原本悬着的心也终是放了下来。
我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提笔在白纸上写道——每个女儿家到了年龄都会有这个的。
萦笙瞪着眼睛,不敢信我,“可是我真的疼……”
我摇头苦笑,低头写了一句话,然后走到房门口,递给了其中一名丫鬟,让她们快去准备热水给萦笙沐浴。
两名丫鬟便点头退了下去。
“浣溪,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萦笙害怕地看着我,小脸惨白得厉害。
我莞尔走到她的身边,蹲了下去,牵住她的手,摇了摇头,在她手里写道——不会的。
“真的?”萦笙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我重重点头。
萦笙皱了皱小小的眉头,勾住了我的颈子,“我信浣溪,我还不想死,我还要快点长大保护浣溪……”
我的身子一僵,却将她拥得紧了些。
萦笙啊萦笙,你可知这些话对我来说有多温暖?
我怎舍得你有半点事?
萦笙感觉到了我双臂的用力,她惊惶的心也安定了不少,她将脑袋枕在我肩头,喃喃笑道:“浣溪,有你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傻萦笙……
我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心,让她觉得更加安心,终是等到了两名丫鬟提着两桶热水进来。
我看了一眼萦笙平日沐浴的大木盆,两名丫鬟与我相处惯了,也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便将两桶热水倒入了大木盆中。
我松开了萦笙,起身在书案的白纸上继续写了一句——劳烦再打几桶热水来。
我把这纸再递给了两人,两人点点头,便又退了出去。
我对着萦笙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木盆边,用力晃动木盆,让里面的热水烫过木盆的每个地方,然后又将大木盆抱起,把里面的热水给倒了出去。
萦笙不解地看着我,“不是要给我沐浴么?”
我回头点点头,将大木盆放回了原处,又走到了萦笙的身边,牵起了她的手来,悠悠写道——以后每个月的这几日,沐浴前都要如此。
“为何?”萦笙还是不懂。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头写道——这样不容易生病。
萦笙呆呆地看着我,突然问道:“那为何我从来没见过你如此呢?”
我摇头轻笑,继续写道——因为那时你已经睡熟了。
萦笙蓦地嘟起了小嘴,“我以后再也不睡那么熟了。”
我惑然看着她。
“你那么疼,我竟半点不知……”说着,她歉然摸了摸我的脑袋,“浣溪,以后我会对你更好的。”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萦笙认真地看着我,“我说真话!”
萦笙大抵是不懂,这句话真正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大小姐,热水来了。”两名丫鬟左右提着两桶热水走了进来,将热水都倒入了木盆中,又出去外间打了两桶凉水来,把水温调得刚好。
我点点头,丫鬟们便退了下去,把房门给掩上了。
萦笙乖巧地低头拉开了自己的衣带,突然红着脸背过了身去,“浣溪,你不准看我!”
我愕了一下,从小到大,几乎是我伺候她,怎的她突然害羞起来了?
萦笙看见我没有背过身去,她瞪了我一眼,嗔道:“你还看!”
我连忙背过了身去,听着萦笙窸窸窣窣地将衣裳脱尽,“哗啦啦”地一声,踏入了大木盆中,护着前胸坐了下去。
我转过身来,萦笙的小脸却涨得通红,“浣溪,我自己能洗,以后我自己沐浴,你给我递干净衣裳便好。”
我含笑点头,径直走向了萦笙的衣柜,从衣柜最底层拿出了早已给她备好的月事布,准备一会儿教她如何使用。
这小丫头竟知道害羞了,也好,也好啊。
我在心底感慨了一句,把干净衣裳一并拿到了大木盆边,放在了衣架上。
萦笙眼尖,瞧见了那块月事布,好奇地问道:“浣溪,这是什么?”
我想了想,竟不知这物事该如何形容,只好走到了书案边,拿过一张白纸,在上面勾勒出一个小人来。
只有用画才能让萦笙知道,这物事该如何使用。
当我把画好的纸拿过来,萦笙只看了一眼,便红着脸垂下了头去,“那……那穿了这个……亵……裤还穿不穿?”
我苦笑着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喃喃道:“还好……还好……”突然发现,身子泡这一下,肚子也没有方才那样疼了,萦笙激动地看着我,“浣溪,我好像没那么疼了,看来我不会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