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石钰生这话是对着穆沛清船上的水手说的,“现在咱们的穆香主大势已去,老子再说最后一遍——跟老子干的!现在就杀了那姓穆的亲信!如若绑了姓穆的,赏金自是不缺!一整座岛的金山矿山,老子愿意跟你们分一杯羹!”
“……这是分赃不均……然后要策反啊?”夏云在一旁看热闹不嫌腰疼,“啧啧啧,一整座海岛的金山银山,这石钰生也真敢说。”
“你要干什么?”兰桑一把拉住准备脱身而出的余英,小声喝道,“现在出去,送死啊?”
余英神色不善,“我同穆姐情同手足,平日里私交甚好,现在不去,难不成真看着她被那个姓石的杀了?”
穆沛清船上的水手见情势不对,已经对石钰生的话蠢蠢欲动。
有人正犹豫地握紧了钩镰枪,仿佛下一刻就要提枪而动。
然而这时只见穆沛清把那三股鱼叉往地上一震,带着气吞山河的气势,秀眉横扫身后一圈动机不纯的水手,“我看谁敢!”
这一喝,倒还真把所有人都给震慑住了!
夏云艰难地吞了口涂抹,“霸气!”
“还不快上!”石钰生急了,火折子已经从怀里掏了出来。
这一下子就像是一个□□,在生命与钱财的诱惑下所有的水手都下意识地提起了短把钩镰枪,先还在犹豫,但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若是此时再退,倘若让那穆沛清赢了,按照穆沛清这么遵守帮规的人一定会定一个“判帮”之罪。
退无可退,只能上前一搏了!
余英手里的鬼头刀“滋啦”一声出鞘,她面色沉稳地甩开兰桑的手掌,回头冲着背后众人朗声道:“她是我的朋友,你们大可不必出手,我余英也不会有所怪罪。但若诸位肯帮一把,我余英,感激不尽!”
“帮什么帮,说起来多俗啊。”夏云一笑,“不就杀几个杂兵吗?在座的几个长这么大,难道还没杀几个人啊。”
夏云话音刚落,乔安月手下的三根银针就已经脱手而出!
——她先前在里锡时闲来无事,倒是经常被夏云拖着往外面四处溜达。之前手上的武器早就不翼而飞,有天路过一家医馆倒是下意识地走进去又买了一包银针。
只不过这悬壶济世用的银针到了她手上早就便成了杀人索命的利器。
乔安月也曾问过夏云为何不去铁匠铺里打两件趁手的兵器,只不过每每当她这么一问的时候,夏云总是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态度,表示反正寻常刀剑在她手中几无差别,倒还不如免去那个闲工夫,还能省两个铜板下来!
好快!
这是乔安月出手之后所有人心中一致闪过的念头。
随着一个水手应声倒下,面对众人略带错愕的眼神,乔安月眨眨眼,一脸不解,“不是说杀人吗?都看着我干什么?”
……不,您这也,太迅速了点。
程柘被惊愕地倒吸一口凉气,求助似地看着初一,张了张嘴,无声问道:“你跟她一起干事这么多年,到底怎么打配合的?”
这么干脆利落的反应速度,完全不给搭档准备的时间啊!
初一沉默了片刻,最后拔出长剑,扔下了四个字,“习惯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在外浪,每天都在心疼存稿一点点用完,分分钟想快点把航海篇写完转到大草原。略略略.jpg
大海有个什么好写的哦,大草原大荒漠才是真爱啊!
……就是这么一个容易移情别恋的人!
第65章 乱斗
上战场的都上战场了, 只留下两个不会武功的“无用”之人面面相觑。
“你怎么不上去?”
兰桑与程柘两人互相看不顺眼——毕竟都是习惯了坐在大后方运筹帷幄, 俗话说的好,一山不容二虎, 百兽之王留下来是要号令群雄的, 可惜的是夏云等人既非“群雄”、也非“猴子”,此刻的“山中”空无一物, 只留下两头老虎, 自然是处处作对了!
“我腿脚不便也便罢了,你不去,难不成你也不会武?”程柘下意思地讥讽。
“对啊。”
兰桑回答地理所当然,“蜂阁又不像其他的机构, 打打杀杀的多粗鲁啊, 我们做的是嘴皮子上的买卖,会点拳脚防身就已经是极限了。现在一个一个的,沉渊阁, 十里剑, 还有曾是陆坤的走狗……就算余英实力稍微弱了些, 前面三个随便拎个出去在这场战斗里都是大材小用了,还轮得到我这种不会武功的人在这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十里剑。”程柘皮笑肉不笑地抽抽了两声,“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十里剑的流江, 前些年一直不温不火,结果就在今天开春时节接了一个单,灭了人铁砂掌宁家的满门,一跃而居十里剑首位, 与木之齐名,不相上下……这么大的事情难道还不调查一下,你真当我蜂阁的人是瞎子聋子不成?”
程柘默不作声,只是指了指乱成一团的战况,“他不太愿意别人叫他江湖上的外号,你别触霉头就好。”
即便全天下人都知道十里剑的首位是流江。
但除了初一,以及他曾亲口告知的程柘,无人知道,流江,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流江是一个代号,是一个组合,是由两个不愿意屈从于命运之人妄图逆流而上而许下的誓约。
初一只是逆行的一半,而另一半,已经在挣扎的过程中沉默无声。
乔安日。
乔安月的胞姐,以生命为代价换得初一对下一个即将被困于囹圄的幼兽脱离苦海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