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赤诚相对,林止钧闭着眼睛,笑得十分欠收拾:“还没看够的话,今晚再继续让你看。”
傅少徵顿时故作姿态地拉下脸,转过身背对着林止钧。
也不知他是害羞还是生气,但在林止钧眼里,一概当做情人之间的情趣。他撑起身一手揽上傅少徵的腰间,将下巴搁在人肩上,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昨晚那股热情劲去哪儿了?”
傅少徵挣了挣,没挣脱,半晌,憋出三个字:“手拿开。”
林止钧见傅少徵隐约将恼羞成怒,便见好就收,反身披着衣服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傅少徵的背影看。
傅少徵被那目光烧得如坐针毡,便索x_ing捏了个诀,白光闪烁间摊了一地的衣物里,钻出一套白衣,“唰”地一声回到了傅少徵的身上。
他看到林止钧颇为遗憾的神情,又好气又好笑:“你身体好利索了?”
话音刚落,就怕林止钧又说浑话,连忙赶在他前面继续说道:“白露渡村的事,阙歌告诉你了?”
林止钧点点头,眼神却还是在傅少徵身上逡巡,活像个千百年没开荤的小子。
傅少徵目不斜视:“我打算过段时间去一趟魔界,弄清楚六师兄到底想干什么。”
林止钧这才收回**熏心的心思,目光一凛。
昨日与少徵缠绵的痕迹还在,风韵十足的眼角直勾勾地看着林止钧,眼底却是意外的坚定。这副模样,仿佛他在找回自己记忆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
林止钧:“怎么?你的记忆没告诉你他想做什么吗?”
傅少徵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兴许被师傅封印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
他记起的,都是千年前在昆仑的点点滴滴。
那些时光愈是久远,愈是璀璨,关于那段被毁灭的记忆也愈是疼痛。
当年蛮荒之地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原以为当记忆回归,一切就能真想大白。然而当这段记忆被揭开,迎接他的,却是另一个迷雾。
林止钧却想的是另一件事。
怪不得他当年找遍世间,千年时光都没有找到傅少徵的转世之魂;天清谷掌门张之柘的那方破鼎也标明少徵并不是风清转世。
原来傅少徵当年并没有死。
那众神陨落之说,又从何而来?
当年的纷纷陨落的众神,到如今世事纷乱之时,似乎又要一个一个地重临人间。
林止钧说:“你若要去魔界,记得带上我。”
傅少徵拒绝道:“不行,你魂魄刚聚,灵气尚不能运用自如,去魔界……”
林止钧目光一转,趁后者不注意,一把将人又捞回怀里。傅少徵一句话被迫堵了回去,正面仰倒在林止钧的膝盖上,眼睫扫过林止钧的下颚,撩得他心痒难耐,便索x_ing偏过头亲了上去。
傅少徵的唇在任何时候,林止钧都觉得甘甜可口。他就像一个行了百千里路的旅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绿洲。
片刻之后,林止钧放开被吻得气喘吁吁的爱人,笑道:“还让我去吗?不让我可要再亲了。”
傅少徵红着脸抿了抿嘴,推开林止钧,三两下下了榻,来到屋内的案前。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个器皿,那器皿巴掌大,却种了一大株香气四溢的不知名绿叶。
林止钧看傅少徵捣背对着自己鼓得正起劲,一头雾水:“你做什么?”
傅少徵回过头来,冷冷一笑:“给你斟茶解渴。”
言下之意就是说他饥渴难耐了。
只是他这冷笑着实没有威慑力,反而让林止钧这个登徒子一般的货色尝出了点儿缱绻的意味。
他便舔着脸也跟着下了榻,靠在一边笑意盈盈地看傅少徵折腾。
林止钧发觉,自己这是头一回这么近距离的肆无忌惮的打量他。
傅少徵身形不高,但却十分修长,两肩与手臂之间的弧度恰到好处。只是腰间太细,林止钧想,昨晚的触感几近滚烫,但还是触摸到了他皮肉下的骨。
还是瘦了些。
傅少徵叮叮咣咣地浣起了茶杯,林止钧的视线便也来到了他那双纤细的手指上。他这双手是弹琴的手,自然是纤长而又好看的,只是指头有些薄茧,大约也是磨损过度的缘故。
昨夜与他十指相缠,尽是温情。林止钧思绪信马由缰,心中那团火隐隐约约又有烧上来的意味。
他连忙掐了自己一下,故作镇定地说:“那阙歌怎么回事?”
傅少徵对他那些小动作小心思完全不知,一面运用灵力将器皿里奇奇怪怪的绿叶催熟,一面答道:“千年前有过一些小交情,但不熟。”
当年去蛮荒之地除魔之时,恰到碰到过当时还是冥界使节的阙歌,便自魔物手中随手救下了他。
没想到千年后,他竟当上了冥王。
林止钧听了,顿时不高兴了:“你怎么跟谁都有些小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