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心里愧疚不已,自己让师父如此担心劳累,回去我定得好好向师父认错。
“师父就在这附近的客栈之中,诩儿你还是快跟我去见师父吧。”傅琰温言道。
我点点头。傅琰在前方带路。没一会,就到了一家客栈,客栈不大,但却有另一番风味。傅琰领我到师傅所住门外,停住了脚,示意我进去。我吸了口气,轻轻推门,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进入房中,一眼我就看见了师傅。她正于床上盘膝练功,眼睛闭着,浑身散发着让人不敢靠近的气息。我就这样呆呆站着,我刚才推门进来,发出那么大的声响,师父是什么人,肯定知道有那么一个人进入了房间。就这样静默了几分钟,师父终于说话了:“你来了。”语气淡淡的。
“珝儿不孝,害师父为我担心- cao -劳了。”我谨慎道。
“珝儿,看来你教训还没领够。”师父睁了眼,眸子里闪现着责备的光。她走下床来,到我身边。语气变得有些
重,“遇事你不冷静,这次是你运气好。你它日真入了这江湖,恐怕你活不过几日。”
我看着师父眼睛逐渐现出的怒火,我有些惊慌。忙跪下身去,恳切道:“珝儿知错了,以后我不会这样鲁莽了。师父不必为了徒儿发怒。”
师父见我跪下,眼中异样的光浮现,背过身去,冷冷话语抛出:“动不动就跪,诩儿,这是谁教你的?人立于世上,有所跪有所不跪,倘若以后有人每次生你气了,你是不是都要跪上一次?”师父冷冷的话语,带着讥讽味,我如遭棒槌,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人撕碎了看。可我知道师父说的是气话,颤抖着站起身来。
第11章 进府
“师父,你明知道珝儿不是这样的人。”我咬紧嘴唇,努力让自己声音不至于那么颤抖。
师父依旧背对着我,良久才道:“罢了,你出去吧。”
师父的话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默默推门而出,傅琰见我出来,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我这副样子,我并不想展露给别人。我勉强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糟糕,向傅琰淡淡一笑,缓慢的向楼下走去。
“珝儿,你去哪?”二哥在背后问。“只是出去走走,二哥不必担心我。”我道。
“早点回来。”我耳边听到的仍是傅琰那温和的声音。
我就这样在街上无目的的晃荡,街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仿佛与我无关,我是谁?我又要去往何处呢?我自小被师父收养,亲生父母又是谁?我从小到大重复做的梦和他们有关吗?为什么我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觉得我和他们紧密相连。我今日见到的那名男子,他又是谁?
不知我在街上晃荡了多久,心里还茫然着,可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在叫。我眼睛看着路摊上卖油饼的,此刻油饼散发着好闻的葱香。顿时我觉得,自己为什么要胡思乱想,世上有这么多鲜活的事物我还没有见过,我为什么要徒增烦恼。自己的疑惑自己若想去解,便去解,师父为我生气,我在以后的日子里,便要更为谨慎成熟起来。
想通了之后,我便加快脚步回到了师父所在的客栈。我正准备上楼时,傅琰叫住了我,我才发现师父和傅琰在楼下坐着,傅琰见我回来,眼睛里有微微笑意,师傅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我。
我慢慢走过去,坐在了傅琰对面,低着头。“饿了吧,琰儿你去叫几样菜来。”师父见我坐下,对傅琰道。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傅琰点点头,起身去了柜台。不一会,饭菜便来了,晃荡了这么久,真是饿了。我努力让自己保持正常,但在师父面前我还是有些拘谨,一口一口的嚼着饭。事实上,师父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过了一会,师父才道:“你们两人明日就回山吧,我还有些事要办,你们不必管我,我几日后便回来。”
傅琰和我对视一眼,我俩皆是一脸的惊讶。但这毕竟是师父的事情,我们做弟子的也不好问她究竟是有何事。吃罢了饭,师父便回了客房。傅琰提议去街上玩会,我想着也是无事,上山以后,这样的机会就不多了,便欣然应了。
街上有很多新奇的玩意,这些对于我这种从山里长大的孩子格外有吸引力。我和傅琰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倒也很是惬意。不知不觉,我和傅琰便到了一处的张灯结彩的府邸前,府门前写着两个大字,于府。我想到了今天在这里见到的那个男人,他应该还在这府邸中吧,我心里萌生出一种很强烈的念头,我想见见他,我想知道他是谁,想和他说上话。
我知道这是个疯狂的念头,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看着身边的傅琰,我迟疑了一会,终道:“二哥,我想一个人走随便走走。”
傅琰看着我,有诧异,有不解,他正对着我,眸中是深深的关切,“诩儿,你有什么事其实可以给我讲的,我都会在这里。”
傅琰眼中露出的关切让我很是内疚,他对我这样好,我本不该瞒他。可我有预感这将是场理不清的事,我不想傅琰牵扯其中。
所以我只是咬咬牙,笑着道:“没事,二哥你想多了,我一个人走一会就会回来。”
“那好,你自己小心点。”傅琰没有再坚持,顿了顿,终是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傅琰渐渐远去的身影,平息了一下自己起伏的思绪。我要见到那人,须得进到这府邸中。我若谨慎些,加之这又是府中的大喜之日,人员会比平时混杂,进去之后被人发现的概率应该较低。这样为自己壮着胆,我观察着这府邸的大概结构,看着东西两面墙,西面那墙光影憧憧,貌似很热闹,我便决定从东面墙进去。使用轻功跃过了墙,我轻轻的落地,只求没人见到我。好在东面这墙下只是漆黑一片,我站起身,循着那走道走。走着走着,突然见到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朝着我这方而来,她手中还端着一壶酒。我估摸着,这是给那些祝贺的客人些端去的,而这些客人中说不定就有那个男人。我暗暗下了一个主意,迎着面上了那女子,装作很是紧急的样子问道:“不好意思,我是你们这里的客人,喝多了,请问你们这里的茅厕在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