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这话,心一紧,不知怎的,心突然一阵不安。面上只是强装的镇定一笑:“我知道了。”
陵儿似乎看穿了我的担忧,拍了拍我的肩,安慰我道:“别太紧张了,师父又不会吃了你。”我笑着回应她,“嗯。”
在去师父住处这段路上,我的头脑中猜想了师父找我的千万种可能。有最好的料想,也有最坏的打算。我站在师父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举起微微发颤的右手敲了敲门,只听得师父清冷的声音缓缓的从屋里传出来,“是诩儿吧,进来。”我硬着头皮,推开了们,见师父在房间西南侧一张木椅坐着,脸上是我看不出情绪的表情。我低着头,走至师父面前,作了一揖,道:“珝儿给师父请安。”师父摆摆手,道:“这些虚的礼节也就省了吧。我且问问珝儿你,你来这有几年了?”我自然是知道的,只得如实答道:“已有两年。”
“这就是了。当初我在沧月阁救下你时,本意是传授你武功,让你一个女子在江湖上能做到自保。却也没想到,事到如今,情形却是这个样子。也怪我教导无方,没让你在武艺上有所成。”师父微动嘴唇,缓缓道。
师父的话在我听来格外冰冷,我瞬时跪了下来,磕了重重的一个响头:“珝儿自知愚笨,负了师父的初心。只求师父再给徒儿多一些时间,莫要放弃徒儿。”
“我收了你为徒,自是不会放弃你。可你若是放弃你自己,也许这雁庭山并不适合你。”
师父此话虽没把话说绝,但意图已然很显然了。我心里回想起来这雁庭山的点点滴滴,想着自己的软弱颓废,不由得生了许多悔恨。但我不能放弃,我舍不得师父,舍不得陵儿,大师兄,当然我也不甘心就此飘流江湖。
当下我鼓起勇气,眼睛坚定的看着师父,道:“珝儿以往负了师父的一片苦心,自知无颜见师父的脸。但今日珝儿可当着师父立下一誓,如若自此以后两年内,我没有让师父满意,我便自行下山。也不会称是师父你凌潇桐的弟子。”
我等来的是师父的一阵沉默。我不知这样的沉默还会持续多久。我的手脚渐渐的快不属于我了。
师父背过身去,轻叹一声,如蜻蜓点水般,“珝儿你要知道,这话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你自己。现下我听得了,你走吧。”
我知道师父受不了叨扰,便轻轻退下,掩了门回房。
自此以后,我便每日用功背诵招式,步法,虽说进步不大,但我在日常中却逐渐对剑法有了自己的体悟。
来到山中两年,我也逐渐和我的师哥们熟知了起来。我的二哥傅琰一直得到师傅的称赞,他看似淡漠,实则外冷内热,待人体贴。他和客琳琅一样,同属于那类天资卓越之人,但却不同于客琳琅那般的倨傲。我常常找他请教练功时的一些问题,每次他都耐心的替我解答,他也会在和我切磋的过程中指出我的不足。一来二去,我们便熟了起来,有时,我们还会在练功之余谈谈彼此的心事,烦恼。后来,我便直呼他的名字。虽然大师兄常常指责我没大没小,但我总是不愿改。久了,大师兄也由着我去了。
而三哥,在我的映象中,他是个常带着笑的男子,平时就爱拉着傅琰下棋喝酒,武功亏的也不差。我时常带着傻气问他有什么武功秘籍之类的,能够边玩边习成武林高手。但他每次总是轻轻的敲一下我的头,笑着说:“你这傻丫头,哪有什么武功秘籍,都是骗人的。勤加练功才是正经。千万别学你三师兄我。”
第3章 窃贼
自立誓之事后,我的武功一日日拔升。师父面上并未做多大表示,但我知道,她内心是为她的笨徒弟高兴的。
今年是我来到这雁庭山的第三年,时值初秋。师父近一阵子越发爱闭关潜修了,叮嘱我们,非有重大的事不得打扰她老人家。
这一夜,外面漆黑一片,山上的寒气刺激着我的毛孔。我这夜睡得比较早,眼是闭着的,但脑部神经却迟迟不肯放松下来。我承认自己平日里是个爱胡思乱想之人,此刻睡不早,也是常事。
忽的,我听得瓦片稀松的一声响,隐隐觉得似乎有人在房上。我越发觉得不妙,起了身,换上衣物,轻轻推开门去。刚出了门,只见西南方有一个黑色影子蹿过,而西南方是师父的房间。师父这几天都在闭关,看来是有人趁师父不在趁虚而入,其意图不言而喻。
我当下提了一口气,越上房顶,往黑影方向追上。赶至师父的房间,我顿了顿,努力使自己声音压低,透过窗,我果然看到有两个女人正在师父房里翻动,好似正在找什么物件。我心下鄙夷,是什么人敢夜闯雁庭山,干这种勾当。
我暗忖这两人的武功,虽说我现在武功有了很大的进展,但要对付两人我还真不敢保证。现在正是深夜,师兄们肯定是睡了,就算现在去找人来帮忙,恐是来不及了。
我犹豫期间,两人似乎找到了她们所寻之物,正欲离开。没办法了,我只能硬着头皮阻止这两人。
我推开门,对这二人喝了一声:“你们是何人,鬼鬼祟祟来我师父房中做什么?”
那二人见我的出现,倒也不惊奇。左边的那个女子向前两步,“我道是凌潇桐哪个不懂事的徒弟呢,今天撞上了我,要么乖乖让路,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伤了你可就不好了。”
“哼,话还说得太早,伤不伤得了我,试过才知道。”我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好呀,那接招吧。”
她抽出背后的剑,发出一声奚落。
又转过头对她身旁的女子说,“先不要出手,让我和她会会来。”那女子仍是笔直的站着,我依稀看见她点了一下头。
我亦拔出剑,顿时和她剑面相交。她出剑迅速,力道醇厚,我第一次与师门外的人交手,步也随心有些慌乱,但总算勉强接住了刺来的剑。好在后来只觉得自己越接越顺,和她交手约有几分钟之久,她好似变得焦躁和不耐烦起来。大约是怕我们的打斗把我的师兄弟们招起来,误了她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