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哼一声,出手越来越迅猛。腾空而起,直捣她的要害,在临近时,才发现从她袖子发出数枚小针。我手臂上只觉得被硬物刺穿的疼,心头暗道不妙,我大概是中了她的暗器了。
我瞬间倒了下去,只觉得身体的各部分麻麻的,我往嘴角一摸,竟是温热液体,是血。我强忍了一口气,怒视二人,道:“难道你们只会耍- yin -招吗?竟不觉得卑鄙可耻吗?”
那和我对招的女子,盈盈一笑:“你这小姑娘竟也知晓廉耻吗?这也是难得了。只不过今日,我却不依这廉耻,你也是无可奈何。”
她说完这句话,走到我身边,蹲下身来,对另一位女子道:“觞儿,此人需灭口吗?”
“她已中剧毒,又不知我俩底细,杀她作何?”她的话淡淡的,仿佛羽毛划过河水般。
说完此话,此两人再不顾我,使出轻功消失在了我眼前。
我尝试站起来,阻挡这两人,但结果却是热血自下腹往头脑上一冲,我脑袋一蒙,失去了意识。
我好像来到了一个规模较大的府上,也不知是哪个当朝官员的。我走在过道之间,突然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哭声,“娘,我们走吧,我不想在待在这里了。那个女人会把我们害死的。”接着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安慰那女孩子似的,“别哭,我的孩子,我相信你父亲,他从不冤枉任何人……”
我循着声音过去,在一间屋子的窗前停了下来,此刻小孩子的哭声却也消失不见了。我觉得十分纳闷,觉得此地甚是诡异,下意识想要离开此处。
我转过了头,却见到一个女人,浓妆艳抹,上下萦绕着刺鼻的香水味。此刻她的眼微眯,眼光里透露着咄咄逼人的气息,“玥儿,我终于找到你了,可知道二娘找你多辛苦吗?”
不知怎么的,我只觉得玥儿这个称呼从她口中吐出让我分外恶心。我不理她,想快点离开此地,再没不用见这丑恶女人的嘴脸。
我正欲离开,身后女人传来冷冷的话语,“你觉得你这次逃得了吗?”
我一惊,此刻四周突然出现藏于暗处的人,每人手执弓箭,对准了我。
我回过头,怒视着她。她却毫不在意,一挥手,我看着他们手中的箭脱离了弓,向我- she -来。
我大难临头,只道此命休矣。却顿时头脑一片空白。仿佛在与世隔绝的时空里,这时耳边又响起一个年轻女子的哭声,“珝儿,你醒醒,我是陵儿呀。”
我心道,珝儿,是在唤我吗?我是珝儿?我很想对那女子说,我在这里,却如何也出不了这空间。终于我累了,双眼一闭,又睁开,此时,眼睛里却现出熟悉的脸。陵儿,大师兄,傅琰,三哥,立在我床前,客琳琅自是见不到的,她与我素来不合,此刻不在,也就罢了。几人见我醒来,脸上都是一副欣喜的表情。陵儿还顶着一双红红的眼,定是为我哭过了。
“珝儿,你可醒了,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陵儿见我醒来,一抹泪珠,挤出一丝笑意对我说。
“是呀,你不知道师父这几天师父为了你的伤花了多少心思,几夜都没睡好觉了。今天我们好不容易才劝师父去歇息一会的。”大师兄在我头上摸了一下,笑着说,“也不发烧了,这下师父可以安心了。”
“怕什么,这不就好了。我命硬,又死不了。”我躺在床上,想到他们为我担惊受怕,带着歉意道。
“那日我们听到打斗声,便出来看,却不想在师父房内一片凌乱,又发现你不省人事的躺在了地上。我们忙去后山找了师父,师父赶来,说你中了三枚银针的毒。又即刻运气逼去你体内的毒。师父还说,若是晚了一点,她也不能从阎王爷那里把你拉回来了。”傅琰眸子中带着喜色,却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沉稳的向我道出我昏迷之后的事。
“嗯,那日,我撞见了两个窃贼,我和其中一人斗了几个回合后,我没留意之间,那人便向我施了暗器。”我说到这,回想起那一晚,只恨没能亲手缚了二人。又问道,“可有什么损失吗?”
大师兄表情滞了一下,“师父确有丢一样貌似很重要的东西,只是未向我们言明。”
我低下头去,喃喃道,“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武艺再精一些,也不会受这二人的摆布。”
“你不要自责,师父根据你所中的暗器,怀疑是青熦帮所为,这个帮派,受人财宝,替人办事。帮派中的人,擅长使暗器,武功不低。你一人应对二人,定是不易。”大师兄见我自责,劝慰我道。
“青熦帮?他们收钱帮事,也不分他人所求之事正邪吗?”我一听,问道。
“是的。所以江湖上的正人君子皆是予之唾弃,看不起他们的一贯作风。”
我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的,头脑中却浮现那被唤觞儿的女子,她是否属于此帮派,干着这样的事。潜意识里,我似乎不愿她为此门派中人。
我想着这样的事,不觉有些恍惚。三哥见我如此,大概是觉得我乏了,便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嗯。别担心我。”我淡笑的说,望向窗外,已是夜里了。随口附上一句,“夜里,小心的走,别碰着了。”
陵儿,大师兄,傅琰,三哥四人点点头,都推门走了。我听得他们离开的脚步声,又阖上了眼,沉入细细碎碎的幻影里。
第4章 下山
第二天清晨,天朦朦亮,我便醒了。经过了一晚的休息,我神清气爽了许多。我想出门走走,这日风和日暖,西侧的梨花开得正香,我便在梨花下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了。回想起昨晚的一幕一幕,心里便沉闷得很。
不料此时,谁的脚步声由远渐近,我抬起头,循着声音一看,竟是走路都带风,含着盈盈笑意的三哥覃塘。
我见是三哥,便站起身来,笑着问:“三哥怎么今日到这西花园来了?”
“我这刚受伤的师妹都能来,我就不能来了”三哥走近,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怎么怎么在就出来了,真当自己有那么硬朗现在可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