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吗？
向前跨一步，她问自己，进一步会如何呢？没有答案。可眼前她却至少做一点她从未做过的事。
“我喜欢她，就像你们男子一般。”萧珝看着覃塘，终是开口。
覃塘双眸露出惊讶之色，半刻才复归沉静。他定定看着萧珝，口中忽然问道:“你这样喜欢她，她可明白？”
萧珝沉默不语。
覃塘见她如此已是猜到了几分，当下有些心疼她。
萧珝料到他会安慰她，忙在他开口之前退开两步，朗声道:“三哥不必多说什么了。”
说完乃是施展轻功朝西边林子奔去。提气进入深林，到了一山涧处才停下。
山涧下水声潺潺，凉风带来丝丝清凉。萧珝在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头处坐下，眼望着面前的急流出神。
如此这般过了没多久，身后便渐渐传来一人轻缓的脚步声。
不需回头去看，她便知道来者是谁。
萧珝听着那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却没有回头。
当那人已然坐到身侧时依旧没有偏过头去。
很长时间内两人就这样安静坐着，慢悠悠的消磨着时间。
直到...
萧珝的出声，打破久久的沉默。
“祁觞。”她轻声唤她。
“嗯。”
“你...喜欢我吗？”
...
周围空气瞬间凝滞。
祁觞身体微微一颤，一双清明幽邃的眸子闪着灼灼光芒。
“你觉得呢？”
她这样道，给了萧珝一个含糊的回答。
这不明的话语裹着馨香飘入萧珝耳中，她竭力让自己不去受这温香干扰，低眉喃喃道:“你可知我对你的心思？”
祁觞勾着眼瞧她，许久才道:“我自然知道。”
“你当真知晓？”萧珝眉头微蹙，脸凑近身旁人一些，说话气息紊乱起来，又自顾自的摇头接了一句，“你怎会知晓，你又怎会明白？”
“是吗？”祁觞冷哼一声，“你倒是挺了解我。”
萧珝听得出来她话中的嘲谑之意，心底顿时闷气上涌，心神激荡之下倾身过去，颤抖着贴上了祁觞的薄唇。
不再像前几日那般只是简单碰触，这一刻她不再犹豫，唇与唇贴合之间，吸吮舔舐，已是将以前所做的简单碰触转变为实实在在的一吻。
她吻得青涩，还略显得有一些笨拙，舌尖的活动范围也仅是局限于薄唇的外部边缘。她想要继续挑舌探入，心头却是一酸，想着这一吻之后祁觞可能就会厌恶她了吧。失意中还带着一点决绝的味道，她便欲撤身回来。可这时祁觞却浅笑着自后方揽上了她的腰，阻止了她退身的动作。
“你可看好了。”她柔声吐气在萧珝耳畔，随即低头含住了萧珝的唇，舌尖轻轻一抵，两人唇齿顿时交缠在了一起。
萧珝满是惊讶和欣喜，一时之间还有些呆愣，只得凭着感觉有些迟钝的去回应祁觞温柔绵长，带给她丝丝清甜的细吻。
柔软温润，冰凉清爽，萧珝贪恋着她身上的味道，不舍得让那柔软离她而去，左手便颤颤的搭上了她的背，微微使力将她的腰身扣向自己。
祁觞感应到萧珝落于她背上的力道，眼眸登的变得雪亮，稍作退身，两人稍稍分离开，她垂眸嘴角勾起，双眼蕴了些许笑意的定定看向萧珝。
萧珝见她意味不明的眼盯着自己，想到刚才两人的亲吻不觉红了脸。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她不自在的别过眼去，有些尴尬的低声道。
“我允许你吻我，你就不能允许我看你吗？”祁觞阖下眸子，幽幽道，“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萧珝听得此话一时凝噎住，脸上窘迫，心头却是十分欢喜。
第43章 事无常
“这世上没有这种道理，我知道。”萧珝将视线转移到祁觞细长顺直的墨色发丝上，半会方稍退赧色，没底气的出声。
祁觞听了微微挑眉，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她，嘴角噙着淡淡笑意道:“你此刻可明白了？”
萧珝听着这样的话，脸颊又浮起一丝红晕。
“祁觞，坐了这么久，我们还是走吧。”为了掩饰尴尬，她站起身来，故作镇定的提议。
“嗯。”祁觞站立起身，淡笑着应她。
“我们现在该往哪去呢？”萧珝走在前面，祁觞自后方捉住了她的手，清凉柔滑宛如凝脂的触感传来，她惊讶窃喜之下，只得用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是说好去那岱桑岛吗？”祁觞语音轻柔。
“嗯。”
“不和你的师父师兄道个别吗？”
“不必了。”萧珝迟凝两秒，方道。
“那我们此刻便去。”
祁觞转过头，脸带和煦笑意。
萧珝抬起头，眼光胶着在祁觞漆黑如墨的双眸上，随即点了点头。
两人说着便运起轻功，一路并肩南下。
数日之后，两人终于来至玥国一南部小镇。因为夜色已浓，便欲投店住下，准备第二日雇船东去。
街上银辉散地，但是却冷冷清清，很难见到人走动。两人在街上行走，除两人的脚步声再无其它声响，这周遭的一切都显得有些诡异- yin -森。
萧珝心生疑惑，身上也渗入了一些冷气，打颤发抖之际，不知怎么的，就自后方轻轻捉住了祁觞的衣衫袖摆，想要出口对她说些什么，犹豫一会，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祁觞觉触到她的动作，忙转过头来顺势牵起了她的手，笑道:“你害怕了？”
“没有。”萧珝摇头，小声否认道。她眼光悠远开来，却将祁觞的手抓得紧了一些，“我只是觉得这镇上太过冷清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