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于渊:“你知何意?”
林鸦抬眸扫了眼沈于渊,挣脱左手不让他碰,要不是腰被禁锢着估计也是想要脱离怀抱的。“全是 y- ín 词艳曲,自然知道。”言罢,略带得意和挑衅的抬高下巴:“本公子可是红粉知己无数,青溪河畔上的花船、东市和西市的花街柳巷混得特别熟。花眠柳宿,便是我。”
沈于渊静静望着得意彰显自我的林鸦,心中明白他虽常混迹下九流却洁身自好,只是听他这般说,心里还是感到不悦。他埋头在林鸦肩膀上狠咬了口,逼得林鸦痛出泪花后才说道:“以后不许去这些地方。”
林鸦可不服:“凭什么?”明明他也常去。
“那些 y- ín 词艳曲原是从军中将士传出,我不过学来三两句,你急什么?”
“我没急。”林鸦嘟哝两句却也没再想从沈于渊怀里溜走,哼哼唧唧几句话便专心糕点和酸梅子,继而又问道:“酒呢?不是说好让我喝的吗?”
“不可多喝。”
林鸦瞪大眼,不敢置信:“你不是说会让我喝的吗?”
“我说的是等会再喝,方才……不是已经哺给你了吗?”
林鸦恼怒:“才两口!”
沈于渊深深望着林鸦:“下回会多几口。”
林鸦可气恼坏了,愤愤吃着糕点和酸梅子,本是想与他和平相处,现下却不想理睬了。见沈于渊要穿衣便将他的外袍和腰带抢夺过来自己穿上,然后抱着肚子爬出船舱冰冷的说道:“我看你穿着那些脏污的衣服怎么出来!”
沈于渊靠坐在船舱里,只着单衣,露出厚实宽阔的胸膛。因船舱有些狭窄便单腿屈起,另一条腿则盘起,似笑非笑的望着林鸦。拎起林鸦那件沾了白.浊的外袍展开来,逗得林鸦羞恼不已。
林鸦气冲冲的,隔着老远喊绿竹。绿竹划了船过来,还未开口问他便隔着三四米远的距离跳到船舱上,可没把人吓坏。沈于渊倒是知道他轻功不错,因而不担心,反倒因他落荒而逃的举动而开怀大笑。
笑声传出来,绿竹惊讶道:“我可从未听闻侯爷这般开怀大笑过。”
“嘁。”林鸦蹬蹬腿,掐着腰恶狠狠说道:“我看他等会还怎么笑得出来!”说完便将手里的撑竿扔掉。
绿竹这才发现他竟把刚才那艘船的撑竿拿走,现下直接扔到水里,而船还在水中央。林鸦得意洋洋:“我看他怎么回去。”
这还不算,随后他便戴上绿竹准备的幂篱,仗着大起来的肚子不准其他家仆靠近水中央,更不准他们拿衣裳给沈于渊,施施然回沈府。沈于渊坐的那艘船孤零零独立水中央,岸边上围观者越来越多。
林鸦觉得自己特别坏,但是坏得很开心。可惜漏了沈府私养的暗卫,他们当时不在场,因此没得到林鸦命令,于是不仅将沈于渊带上岸还准备轮椅——对外,沈太傅仍是个瘫子。
林鸦这厢作弄了沈于渊,哪怕没作弄成功他也不生气了。本来就不是特别记仇的x_ing子,脾气上头便能喊打喊杀,转眼就能喜笑颜开、称兄道弟。只他却不知,京都一个关于‘沈府藏了个绝世美人’的传闻甚嚣尘上。
据闻,沈府里有个绝世美人儿,把那向来洁身自好、大公无私的沈侯爷迷得三魂五道。好个原先神仙似的人物,见着那美人儿便丢了神魂,硬是将美人儿禁锢在府里,汉有金屋藏娇,今有太傅强取豪夺。话本跌宕起伏,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
沈长宁背着手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唇角紧抿,唉声叹气:“兄长,你糊涂啊。”对月叹息,肝肠寸断,痛心疾首:“我不能眼见兄长糊涂下去,必要亲自会会这‘绝世美人’。”
她转身,冷然道:“你们让开,我要进乾元楼。”
守卫扫了眼沈大姑娘,没回应。
侯爷有令,闲杂人等勿扰。
闲杂人等,重点:沈大姑娘。
第11章
林鸦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便探出头来看,隔着亭台楼阁瞧见被拦在乾元楼门口的沈大姑娘。眼神一转便想偷溜出去,因这些时日安分不少,故楼中护卫和婢女看守不是很严。而且他也摸清乾元楼大致格局,抄了条小道跑到沈大姑娘面前神神秘秘的拦下她。
沈长宁蹙眉望着眼前把自己包裹得很是严实的人,没有在第一时间拿下他不过是因认出此人身上裹着的大氅是兄长之物。这世上能穿着兄长衣物,与他恁般亲密之人恐怕只有嫂子。沈长宁面露惊恐,兄长不会当真‘金屋藏娇’吧?
“大姑娘,你不记得我了?”
沈长宁:“你是?”
林鸦拉下兜帽,指着自己:“我啊,外院马厩的林鸦,当初与牛老头一同为您的马儿治病。”
几个月前的事儿,沈长宁倒也有些印象:“牛老头前些日子被发配到城郭外的庄子,后来又叫回来。听闻是徇私,把个人放出去,后又经人求情……莫不是你?”沈长宁早便觉得不对,兄长说一不二更不能容忍家仆徇私,怎会因人求情而不追究牛老头那几人?
先前也从铃儿口中得知乾元楼里藏了个小公子,兄长……和小公子?金屋藏娇……绝世美人?沈长宁感到一阵晕眩,再定睛望着眼前的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灵秀动人,好个漂亮的少年郎。
林鸦当着沈长宁的面打响指:“可醒了?”
“你、你住在乾元楼……与我兄长关系……?”沈长宁磕磕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心中后悔昨日不该在酒馆茶肆中编排沈太傅强取豪夺美人的话本。若是不编排她便找不到理由闯乾元楼,若是不闯乾元楼或许她仍活在拥抱小侄儿的美梦中。
林鸦:“嗯……不知怎么说才好,要说没关系也不算,我们快有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