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飞云冒名案又是怎么回事?”
“这李飞云冒名案就更诡异了!想当年文渊探长心细如发,在破前案中间察觉有些不对劲,暗中调查,这才惊觉原来这位来自外省的李飞云局长是一个杀人越货的寇匪冒名顶替的!他在此地以警察之姿横行多年,竟还靠巴结上级爬到了副局长之位,一直无人识破啊!多亏了文渊探长巧擒凶徒,让他受到制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这清泉的治安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怎么看起来面色有些吓人?y-in森森的。”
“哎,这事儿你们都不知道吧?我也是听我省城的姐姐说的,好像最近几天是他亡妻的祭日,心情当然不大好了,据说他也是请了公假,回这里探亲访友的。”
“不是说他是那谁的乘龙快婿吗?”
“对,很多人都不知道,张大帅有个女儿,身患绝症,四处散心,当年地震的时候正好来到咱们镇,文探长救过她,才子佳人嘛,自然成就一段风流佳话。张大帅本来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但拗不过病重的女儿,最终还是认了这个上门女婿,后来趁着他破案立功,就把人调到省城去了……婚后张大小姐病得更厉害,只能整天躺在榻上,文探长还是不离不弃一往情深,可惜张大小姐熬到年底,撑不过去了。至今过去那么多年了,多少好人家找他说亲,他都一一婉拒了,说今后誓不再娶。这事儿在省城都传遍啦,还有人据此改编写了书呐。”
“还是个痴情种子啊。”
“他升官可不是靠老婆,他到了省城又连破了好几桩大案,这才破格提拔到了今天的位置,知道总|统府水晶大劫案吧?那也是他到京城去破的!”
……
陆记药材铺主店。
掌柜的陈姐正一如既往地检查着铺子里的东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嚣,由远及近。
秀眉一皱:“又怎么了,吵吵嚷嚷的。”
走到门口循声望去,只见镇上的人们簇拥着镇长和两名年轻男子正慢慢朝这边走来。
等看清那人的眉目,陈姐也不由脱口而出:“啊?怎么是他?”
片刻之后,陈姐面对坐在贵宾席的镇长和文渊,再看着外面围得水泄不通的围观群众,不由有些拘谨。
年过半百的镇长挥挥手:“不用管我,今天是文局长特意来访旧友,顺带给咱们镇哪,捐个新学堂。我只是个地陪,你们故识相见只管闲聊便是了。”话罢还向陈姐使了个眼色。
她让伙计上了茶后,堆出笑脸:“文探、不,文局长,几年不见,您还升了大官啊?真是篷筚生辉……”
文渊微微一笑:“陈姐说的哪里话,我和一鸣也是故友,你与他情同姐弟,便是我文某人的姐姐,何必这么客气。就像以前那样就可以了。”
陈姐想起来自己以前还拿扁担打过这个文局长,不由有些汗颜,忙笑道:“那……那哪儿好意思。”
“一鸣呢?他这几年……回来过没有?”文渊开门见山。
想当年地震之后,陆一鸣便与金叵罗沓无信讯不知去向,直到他离开清泉县,都没有再见过。
听说陈姐得知地震消息后便匆忙赶回了金陵镇,可是陆宅中却早已人去屋空,房中还留了字条,大意是要走南闯北,不愿拘于这小镇上了。
虽然文渊早就听陆一鸣说过要走,但没见到最后一面,不由有些遗憾。
如今出门散心,正好可以路过此地,便过来走走。
陈姐面色微黯:“哎,我们家少爷啊,他本就不愿留在这里的。这几年他也不肯回来,真不叫人省心。”
旋即笑笑,“头一年可急死我了,派人四处打探也没有消息,到处战火连天的,吓死个人啊。幸好第二年他就托人捎来了书信,还带了照片呐!”
“哦?”听到陆一鸣没有回来过,文渊不免有些许失望,“照片我可否一看?几年不见,也不知道这小子过得怎么样。”
“少爷每年开春都会来一封信报平安。”陈姐从随身带的内包里取出一只扁平的铁皮匣子,像对待什么贵重的物品般小心翼翼地打开,“我都好好放着呢。”
四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里,眉眼含笑的陆一鸣穿着件高领毛衣站在湖边,照片后附字:我在山中安好,勿念,另,你该嫁人了,陆家铺子便是你的嫁妆。
第二张照片,陆一鸣微微侧过脸去像在看什么东西,背景是一片繁华的街市:路过京城,安好。祝欢愉
第三张照片,陆一鸣骑在一辆自行车上正似笑非笑地抬起头来,不像在看向镜头,倒像是被叫了一声才看向拍照的人那一瞬间,眼神说不出的温柔,字:姐安好?在甘肃。
第四张照片,陆一鸣头发明显长了许多,坐在一张长凳上喂着一只鸽子,背后是穿梭往来的洋人和异国风格的建筑。仔细一看还能瞧见他旁边坐着一个人,但照片里只在边沿看到一片衣角,字:大不列巅,祝好。
四张不同照片里的人,除了头发衣服和背景不同外,面容竟没什么变化,仿佛五年时光忘了在他身上留下印迹。
文渊露出释然的笑容:“看来,过得还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陈姐嗔道:“哎,他什么也不会,也不知道这些年怎么过活!我想给他寄些家用,可是他连地址都不留……还什么铺子是我嫁妆,真是胡闹!”
文渊宽慰道:“一鸣自有他的福分,你不必挂心。既然他诚心要送你嫁妆,你便先经营着吧,哪天他回来了,你再看着办。”
旁边的伙计c-h-a嘴道:“我们掌柜的到现在也没嫁!分铺倒是开了两家了,真不像个女儿家。”
“去去,有你这么说话的?”陈姐白了他一眼,转向文渊问道,“文探……呸呸瞧我这嘴,文局长,这些年怎么样?夫人的病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