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放了旬假,两人约好一早便出门。
黎宇落特地吩咐了底下人明日一早唤她起,等她赶到约定地点,左瞧又瞧不见北晓。
放弃四下张望后,她开始走神,在原地等待。
图方便,也不喜欢随时有人跟着,她没有带小厮。
黎宇落是讨厌等待的,一个人傻站着,四周的与自己无关的人来来去去,感觉自己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北晓赶过来了,一向早起的她今日晚了些,其实是黎宇落起早了,一过来她就承受了黎宇落积蓄已久的怒火。
黎宇落想不出什么恶劣的词,也不想用那些恶劣的词汇来形容北晓,但她又很生气,只好骂道:“北晓你这个不守时的笨蛋!”
北晓笑嘻嘻的跟她道歉,被骂了一点都不在意。
那时候的黎宇落,全然没有意识到这并不是第一次旬假,而向来早起的北晓,不知大清早在王府门外敲了多少次门。
北晓从来没有想过把这个大懒虫从床上拽起来,她只是敲敲门,让人在黎宇落醒后传一下话,便自顾自玩儿去了。
话题的内容大多无关痛痒,渐渐的,醒来之后听人汇报北晓那些无关痛痒的话,成了黎宇落戒不掉的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
黎宇落的内心剖析比较多,主要不是走剧情。
第5章 终于明了
当她察觉到一切已然变质的时候,已是一两年后。
黎宇落再迟钝,也察觉到,自己对北晓的占有欲过了头。
她走过一处风景,会可惜北晓不在身旁,她去哪都想像揣着宝贝似的把北晓揣在兜里,可惜她不是袋鼠,北晓进不了她的口袋。
她会因为北晓和什么人关系亲密而闷闷不乐,嫉妒那个人不是自己。
喜欢大概都是从占有欲开始的吧,她希望自己是北晓的全世界,因为北晓已经成为她的全世界。
北晓慢慢的从陌生人成为黎宇落认可的同窗,黎宇落在意的朋友,黎宇落想要一直在一起的人。
两人的关系好得不能再好,美中不足的是黎宇落话一直不多。
她们没有多少共同话题,除了每日一起经历的细微的小事。
黎宇落很慌张,已经持续了大半个月。
她每一日,每一日的想,她对北晓的感情,到底是友情,还是……还是爱情……
爱情?
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黎宇落自己惊了一惊,她对自己的真实- xing -别再清楚不过。
而且她自小封闭,更不可能知道什么是磨镜,再一次感觉自己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黎宇落慌了,怕了。
一晃又是半个多月的时间,急于寻人倾诉的黎宇落耐不住对柳涵笙开了口。
独自来到柳涵笙的小院,屏退了院里多余的人,黎宇落很严肃的走到柳涵笙面前,双手紧张的揪着自己的衣角,她说:“柳,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柳涵笙诧异的挑眉,问:“是哪家的郎君?可是书院里同学的?”
黎宇落很清楚,柳涵笙是这个世上最懂她的人,没有之一。
她像相信自己那般相信着他,加上常年近距离相处,以柳的聪慧程度,不说也猜的出来这位九皇子,其实并不能成为皇子。
“是同学……”黎宇落更紧张了,她的认知里从未出现过这种感情,满心以为自己是异类的她脆弱的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一个厌恶的眼神就能戳的她血肉模糊。
深吸一口气,黎宇落压低声音道:“是北晓。”
说完,便一脸要就义的样子看着柳涵笙,听候发落。
柳涵笙忽的笑了,他说:“我早该知道的。”
说完安抚似得拍了拍黎宇落瘦弱的肩膀,补了句:“放心,我当待你如初。”
黎宇落觉得最大的善意莫过于此,最好的朋友拍着你的肩毫不在意的冲你笑,说我不会歧视你的。
“你确定了这是喜欢吗?”柳涵笙追问。
黎宇落揪着自己衣角的手就没松开过,捏的更紧了些,才犹犹豫豫的开口道:“感觉是……我不清楚。”
“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喜欢她?”
“我想和她一直在一起,也只想和她在一起。”
她将不可捉摸的未来化成了实质。
“她既然当你是朋友,成婚了之后待你的心也不会变,那时你们也可以相约一同游玩的。”
“不。”黎宇落难得这么果决,“我会很痛苦。”
宁愿再也不相见,也不想看她走向别人的怀抱。
“需要我帮你打探一下她的想法吗?”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坦然接受。
黎宇落盯着北家的方向,好一会儿才应:“好。”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北晓莫名觉得黎宇落这几天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
也算不上奇怪,只是黎宇落转身的次数少了些,完全钉在了座位上,主动与她开口打招呼与往常一般有回应,但北晓就是觉得有哪个地方很奇怪。
可她左思右想不知缘由。
既然不知,便作罢,北晓还是那个粗心大意,快快乐乐的北晓。
这天北晓下了学,路上遇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心疼乞儿小小年纪便承受着吃不饱,穿不暖的苦难,北晓把自己身上的零子儿都递了过去。
乞儿没有感激涕零,却是招手让她走近,神神秘秘的低声冲她开了口:“小公子可知磨镜?”
这是要和她搭话?北晓怔了怔,答:“不知,那是何镜?”
“那不是镜子。”乞儿又是神秘一笑,低声道:“是两个姑娘家,像夫妻那般。小公子若遇上这事,会如何处理?如果小公子是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