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痛苦、惊惧和委屈一时间都涌上了心头,他到底还只是个幼嫩的孩子,除了面前的人以外根本无所依仗,只能像是小猫崽一样小声哀鸣着——
“哥……哥!饶了宝儿吧……饶了宝儿吧……”嗓音在颤抖,还带着浓浓的哭腔。他真的不想相信自己的大哥会变成这幅模样,但却又根本没有逃脱的法子,只能颤颤巍巍的伸出要去搂他,“宝儿……以后……一定听话……哥,哥……”
然而沈暄的面容却没有一丁点的变化。
他依旧死抿着唇,面色y-in郁的恨不得能滴出墨汁;眸也满是晦暗,仿佛海上的暴风雨一般。怀里的宝儿已经哭的满脸狼藉,但心口那一份妒火却依旧无法消散。大脑已经完全没了理智和逻辑,他猛的从身旁柜子抽出一根已经放了八年的藤条来,紧紧的捏在。
沈瑞卿瞧见那藤条,当即就僵住了。
他也不是没有被大哥揍过,但那大多都是儿时犯了不该犯大错亦或是做了极为危险的事情时才会挨的,而且从来都是用,何曾用过这个?自长大之后别说挨揍了,连重话都未曾被说过。眸满是不可置信,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个年纪还会再挨一次打,就算对方是沈暄,也根本无法接受。
“哥……”他沙哑的喃喃了一声,眼泪已经扑扑的落了下来。真挚又柔嫩的心像是被砍成了两半,沈瑞卿呜咽了一声,慢慢的闭上了眼眸。
他不想看了……他真的不想再看了……
身躯被拽着趴了下来,裤子更是直接被撕开,露出里面白皙圆润的两瓣。沈暄死死的握着的藤条,几乎都要将其捏断。抬起,就当要朝着他挥下去时,却又猛的偏过头去,将那柔韧又满是利刺的藤条狠狠扔在了地上。再张开时,掌心已经鲜血淋漓,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就用这只已经濡了鲜血的一巴掌就抽在了宝儿的屁股上。
沈瑞卿当即就哀嚎了一声。
泪水几乎是从眼眶里飙出来的,鼻根更是酸楚的都淌下了清涕。他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像自己幼时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他以为沈暄会心软的。
然而那些巴掌并没有化作温柔的抚摸,而是继续无情的抽打着。白嫩的肌肤上很快就显出了一个红印,还沾着不少鲜红的血液。沈瑞卿呜咽的哭着,双死死的揪着床褥,连指筋都因为用力而显露了出来。
“哥!哥!……为什么要打宝儿!为什么!”嗓音带上了些许凄厉,他声泪俱下的质问着,然而沈暄却只是继续沉默。一双鹰眸死死的盯着那被打到泛红的地方,许是想到连这里都被那祁裴看了去,心口的暴虐就根本无法压下。
他足足打了二十记。
白嫩的肉被打的一颤一颤,颜色也变得鲜红。宝儿哭的嗓子都哑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这么狼狈过,整个人像是被剜去了半条命一样趴在榻上喘息。屋里一时间只剩下他呜呜的抽噎,又过了片刻,许久都没有说话的沈暄才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声来。
不再有先前的怒火,也不再有先前的冷漠,反倒满是仓皇——
“宝儿……”
眼眸缓缓的闭上,他深吸了一口气,轻颤着将人重新抱了起来。沈瑞卿已经哭的脸都花了,他呼吸滞了一滞,伸出要去帮他擦泪。
然而宝儿却十分抗拒地躲了开来。
被莫名其妙的这样打了一顿,就算对方是他最心爱的大哥,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生气。但他却又无法做出绝情的模样,只能继续蜷缩着身体小声的哽咽。沈暄此时才终于后了悔,从未掉过泪的眸竟也逐渐泛起了水光。
“宝儿……对不起,对不起……”先前还无比有力的此时却连搂抱都不敢,他僵硬的抚了抚那已经乱作一团的发,呼吸声也逐渐粗重起来。当那妒火褪去之后,残留下的竟没有一丝喜悦,反倒满是慌张。
他有什么理由打宝儿?宝儿明明也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这根本不是……宝儿的错啊。
喉似乎也终于有了一丝哽咽,他小心又轻柔的环住了宝儿,低头下去开始帮他吻去那些泪水。许是这样熟悉的、温柔的动作终于让沈瑞卿放松了下来,他猛的又哭了一声,捏起拳头便敲打起男人的胸膛来。
“凭什么要打瑞卿?凭什么?!瑞卿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我讨厌你,我再也不喜欢你了……”嗓音还因为啜泣而沙哑,他一边哭一边骂,简直不能再委屈了。而沈暄也任他打着自己,一点都不还。
那小拳头哪里能有多大力气,但对于此时的男人来说,却好比千斤锤一样敲打在心口。
“对不起……宝儿,对不起……”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心疼,他细细的吻着宝儿眼角不断滴落下来的泪水,哑声艰难的解释,“大哥只是……太嫉妒了……嫉妒的发了疯……”
然而这样的理由,却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
沈瑞卿还在哭着,但许是没了力气,那小拳头慢慢的就滑了下来,勉勉强强的揪住了一点布料。原本就环在他身后的胳膊忽然收紧,他被迫与沈暄紧贴在一起,气恼的又要张口去咬他。他还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解释,抽噎着继续骂:“你凭什么……凭什么……”
沈暄勉强吸了口气,将头埋进了他的脖间。
独属于宝儿身上的气息令他贪恋不已,那些白净细嫩的肌肤上还残留着先前吻啄的痕迹。他轻轻的又用唇碰了碰,却没有再敢吻啄,只敢嗅着那股气息,沙哑道:“对不起……宝儿,对不起……”
“是我……太大意了,从未教导过你……所以你才会不知道……才会被那祁裴看了不该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