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正的脸色看起来是有些疲倦,但他还是温柔地对和臻笑笑,“没事,飞机上也睡了不短的时间。”
“抱歉,是我没考虑周全,应该把会议推迟到明天的。”
文正笑,并抬起手扶上和臻的肩膀,他微微低头凑近和臻的脸,“臻臻,我很高兴。”他说着另一只手也扶上和臻的肩膀,“离开的时候我以为你再也不要理我了,不会像以前那样会依赖我会向我寻求帮助。”
和臻微微侧过头,“我以为你会讨厌我,我是你最讨厌的那种人。”
文正手上用力,慌忙否认:“不会的。”他抬手抚上和臻的头发,“我怎么会讨厌你,当时我只是有点……”
“我知道。”和臻打断他,并不想继续这番话题,他抬起头看着文正,笑得客气:“这次真的很感谢你能出手相助,改天我请你,今天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说完,做出请的手势。
文正却没有挪步,他定定看着和臻,眼神沉了沉。
“怎么了?”和臻不明所以。
文正突然张开双臂,往前一步把和臻抱在了怀里。
他揽住和臻的肩背,闭上眼,嘴唇碰了碰和臻的后颈。
陆友铭这方位并没有看到文正亲和臻,只是看到他抱住了他,他顿时怒不可遏:靠!
他打开车门正要下车,和臻猛地挣开,踉跄着后退两步,他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瞪着文正,抿着唇嘴角崩的紧紧的。
文正上前一步,想伸手抓和臻的手臂,却被和臻警觉地躲开。
他放下落空的手插进裤子口袋,才缓缓开口:“臻臻,自从清容跟那个女人从我的婚礼上逃走之后,我反思了很多事。意识到之前的自己是多么愚蠢。清容的离经叛道让我震惊,但更让我震惊的是,我发现我……”
他吞咽了下,往和臻靠近一步,“臻臻,有些事,我早就应该意识到的。清容离开后的这几个月,我发现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心痛,或许我与她之间,根本就不是爱情。”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知道清容姐离开你给了你很大的打击,我也为你难过。”和臻冷冷说道。
“不,这不是我想说的,我想说,当初你面对我一言不发的时候,我的难过和心痛,比清容离开我要更甚。臻臻,你明白吗?我在乎你更甚于她,我对你……”
“你住口!”和臻愤怒的声音陡然升起,“你不要再说。”他瞪着文正,“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声音有些颤抖。
文正有些被吓住了,和臻为什么会愤怒地瞪着他,他不是喜欢自己吗?所有人都知道,连清容都知道的事,偏偏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对不起。我有些累了。有时间我会去拜访文伯父,今天我想先回去了。”和臻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额前的头发,深吸一口气向文正告别。
没等文正开口,他就转身离开,却不料一回身就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他抖了一下,抬头发现是陆友铭,讶然,“你怎么来了?”
陆友铭笑,“来接你回家啊。”
和臻站直身体,垂在身侧的手握住陆友铭的手,才又回头,对文正说:“再见。司机已经在等你了。”他用目光示意另一侧不远处的那辆银色宾利。
说完再不逗留,抓着陆友铭的手,快步离开。
陆友铭是在听到和臻提起声音时下车的,他原本不想下去掺和什么。但是那个人让和臻生气了,还说那种话,不知道和臻已经跟他在一起了吗,他这算什么意思?
自然是没能去成超市,和臻一上车就扶着头闭上眼不愿说话。
一回家,就冲进浴室把门反锁了。
陆友铭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心里一阵难受。他还是这样,发泄的方式一点都没变,他站在门口苦笑,什么时候他能真正地依赖自己呢?
不久,门开了,和臻顶着毛巾出来,看到陆友铭木棍似的杵在门口,睁了睁眼问:“你站这儿做什么?”
陆友铭耸耸肩,坦白道:“担心你,怕你做傻事。”
和臻瞪他一眼,抓下毛巾丢在陆友铭的脸上,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说:“过来给我擦头发。”
陆友铭转过身,盯着他看,和臻一脸平静,就好像……一点事儿也没有。
他皱了皱眉,走过去跪在沙发上,把和臻揽到了自己怀里,轻叹:“你个傻瓜。”
和臻僵了一下,这才塌下肩膀,环住了陆友铭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安静了几分钟。
陆友铭拿毛巾轻柔地替他擦着头发,一言不发。
直到陆友铭的肚子咕噜了一声,两人才尴尬地对视,笑了起来。
“我去做饭?”陆友铭摸着他的头发。
和臻松开手,却望着他问:“你今天怎么了?”
陆友铭:“啊?我没事啊。”
和臻:“那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还说莫名其妙的话。”
陆友铭装糊涂:“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啊?”
和臻瞪他:呵呵
陆友铭这才嬉皮笑脸地凑上去,“哪里莫名其妙了,我就是想你啊,这叫真情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