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幼子出了车祸,凶手却是曾经一见钟情的那个人……
把他禁锢在身边,是爱?是恨?是不想放手?
温柔,是真心?是假意?还是另一种报复的方式?
第 1 章
陈晨怀里抱着个大袋子匆匆走出门诊楼,边走边接着电话。那头蔡淼约打牌,听说他在医院,大笑着问他是不是“操劳过度”,把他郁闷得直接挂断。
不过是偶患小感冒,打了几个喷嚏,说话带点鼻音而已,老哥居然押着他来做了个全身检查,又是抽血又是B超的,差点没把他折腾死。末了配上一堆乱七八糟的营养品,挖苦说就适合他这种花天酒地的人补身子。
陈晨最不耐烦吃补品,一路想着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想了半天仰天长叹。老哥这人太阴了,十个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要是被他知道这些东西没进肚子,他能再弄来一堆亲手给灌进去。
只顾低头走路,冷不妨迎面袭来一股大力。陈晨被撞得倒退一步,袋子“啪”掉到地上,稳住身子一看,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跌倒在脚边,睁大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走路注意点,小鬼!”陈晨没好气地蹲下去捡起袋子,里面的东西竟然没一点损坏,真令人失望。
小孩一骨碌爬起来,扭头向后叫了声“爸爸”。跟在后面的男人快步过来把他搂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衣服,半是责备半是心疼地说:“叫你不要乱跑,看撞了人。”
男人身材高大修长,声线低沉性感,陈晨不禁轻轻“啧”了一声,盯住他看。恰好对方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深不见底的漆黑眸子让陈晨心神一荡。
“真不好意思,孩子太皮了。”男人诚恳地道歉,“看看有没有摔坏的,我赔。”
“没事,都是些没用的,摔烂了才好。”
男人一怔,随即了然地笑笑,拉过小孩,“嘉嘉,快跟叔叔说对不起。”
小孩扑闪了两下大眼睛,手从男人衣摆上放开,有模有样地鞠了个躬,“叔叔对不起。”
陈晨给逗乐了,摸摸他脑袋,“真乖!”
“好了,我们进去吧。”男人抱起小孩,深深地看了陈晨一眼,微微一笑,迈步走进大楼。
陈晨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瞬失神,不可否认这男人是他感兴趣的类型,可惜相遇的时间地点皆不对,对方还带个小孩,机会指数偏低。不然他一定会想办法搭讪,即便不是同道中人,这样的姿色,借机吃点豆腐也是好的。
作为一个有钱有貌有闲的公子哥儿,陈晨在圈子里颇受欢迎,他的生活多姿多彩,当然在他哥眼里是荒唐糜烂。
绣花枕头、没有节操,白白浪费了一副好皮囊——这是陈暮的评价。
对于这个评价陈晨颇不以为然,他觉得自己虽然谈不上守身如玉,但也算洁身自好,找**还讲究个灵肉结合,从来不玩**。不象身边那群人,个个跟饿狼似的,看到长得可以的就去勾搭,三言两语就滚上了床。至于容易见异思迁那不是他能控制的,贪新鲜又不是什么罪过,绝不能和没节操混为一谈。
这天被朋友拉出去吃饭,椅子还没坐热,新处的小帅哥来电急召。陈晨打着哈哈告辞,几个人嫌他重色轻友,扯着不让走,其中一个叫服务员拿来几只酒杯排成一溜,边倒酒边说:“非要走也行,老规矩,把这些喝了。”
陈晨笑骂:“王八蛋,欺负我酒量差是不是?”
“谁敢欺负你陈二少爷?你就算少根汗毛,你哥都能把我们几个肢解成标本。”
“胡说八道,我哥又不是黑社会。”
“你哥可比黑社会厉害多了。我听说那个什么帮的老大,差那么点就挂了,你哥愣是施展精湛医术,妙手回春……”
“停停停!我喝还不行嘛。”陈晨最头疼别人提陈暮的“丰功伟绩”,硬着头皮一口气把酒全喝了,在众人的叫好声中昂首阔步出去开了车。
洋酒后劲大,上车的时候还清醒,开着开着就迷糊起来,眼前的景象都是扭曲的。偏偏酒精刺激下神经又兴奋,不觉脚底用劲,油门越加越大。
车祸发生的当时,陈晨还没有意识到出了什么事,只感到车子剧烈地颠簸了一下。他本能地踩住刹车,手一滑,跑车一头扎进绿化带。
脑袋猛磕在挡风玻璃上,眼前金星乱冒,半晌才缓过神来。陈晨摇摇晃晃地下了车,撑住车门站着回头看,模糊看到几十米远的地上躺着一具小小的身体,身下一大滩鲜红的液体。周围是纷乱的惊叫声和脚步声,有人在大声打着电话。
陈晨耳朵里“嗡嗡”作响,额头又痛又痒。他抬手去摸,忽然眼前一黑,最后听的是一声凄厉的喊叫:“嘉嘉!!”
第 2 章
陈晨醒来,鼻子里闻到一股熟悉的酒精味道,眼角余光瞥见穿着白大褂的陈暮背着手在病房里来回踱步。
心知不妙,正待闭眼,陈暮已快步走到病床边,一声暴喝:“还装!”
陈晨赶紧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细声细气叫了声“哥”。
陈暮皱着眉头瞪他,“你还挺能耐!好的学不会,闯祸的本事倒越来越大!”
“我怎么知道会出这种事,不就多喝了几杯嘛。”陈晨坐起来,“那孩子也送到这里来了?”
“嗯。”陈暮面色阴得能滴出水来。
“他怎么样?伤哪了?”
“死了。”
“什么?!”陈晨身板猛地挺直,“哥,你别吓我!”
“我吃饱了撑的!”陈暮喝骂,看到他瞬间发白的脸色又放缓语气,“孩子当场就没了,他爸爸还不相信,求我们抢救,闹了半宿才消停。也真可怜,抱着尸体不肯放。”
“那……那……怎……怎么办?”陈晨扯住陈暮的衣袖,双手不住颤抖。他不是乖宝宝,在外面玩多了,骂架、打架、砸场子的事没少干,也给人脑袋开过瓢,可这次涉及到人命,实在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陈暮有心再骂几句,看他吓得话都说不完整又不免心疼。这孩子从小不让人省心,父母去世后更是无法无天,烂摊子没少让他收拾,可也没闯过大祸。说到底,就是贪玩了些,真让他干什么他还没那个胆,这次的事也就是个意外。
“还能怎么办?赔钱呗。”
“赔钱就可以吗?毕竟责任全在我,我酒后驾车,超速……”陈晨觉得自己的脑袋比出事那会儿还要晕,思维都混乱了。
“别胡说!”陈暮坐到床沿,把他揽到怀里,“那小孩自己也有责任,要不是他突然横穿马路,也不会撞上。”
“如果我没有喝醉,也许可以避开。”
“这世上没有如果,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别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放心,哥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去处理,然后找家属和解。”
“他能答应吗?”
“他最好答应!”
“哥……”
“行了,别想了,哥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不逞强喝那几杯酒就好了。”
“知道后悔了?还好你没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那群狐朋狗友!我去办出院,你这几天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我不用出面吗?跟家属道个歉什么的?”
“你不怕被打死就去。”陈暮这话是吓唬也是担心,看孩子爸爸昨晚发狂的样子,搞不好真能把陈晨揍个半死。
“不会吧?”陈晨果然被唬住了。
陈暮摸摸他的头,柔声说:“你换衣服,我办完手续就送你回家。”
走到门口回头看,陈晨还是呆呆地坐着,不禁摇了摇头,看来真吓得不轻。也好,经过血淋淋的教训,以后总该收敛些了。
这事对陈暮来说不难,他的厉害之处不仅在医术,更在交际手腕,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有,发个话,交警队、公安局、保险公司都有人出面搞定。
前面进行得很顺利,但后面家属的态度出乎他意料之外。对方不肯接受赔偿,坚持要追究肇事者的刑事责任。
陈暮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钱办不成的事,当然除了他的宝贝弟弟,那是再多的钱都换不到的。原以为商河不过是个开广告公司的小老板,没有什么背景势力,给个百八十万的应该很知足,毕竟有些人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谁知他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真有骨气!陈暮冷笑,要他弟弟坐牢那简直是痴心妄想!商河,我自然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正确选择。
隔两天让秘书约了人见面,拿出支票往他面前一推,开口便直奔主题:“令公子的事我很难过,也很遗憾。但意外已经发生,您的坚持根本于事无补,即使您打赢这场官司,令公子也不会因此复生。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为了一个死去的孩子毁掉另一个孩子的前途?何况恕我直言,打官司您毫无胜算,到时只怕连赔偿都得不到一分。”
商河没有说话,只低头盯着那张1后面跟了一长串0的支票,平静的脸色看不出他对这番话作何感想。
“商先生是生意人,想必很清楚什么才对自己有利。言尽于此,您好自为之。”陈暮站起身扬长而去。话说到这个地步,商河如果够聪明就应该明白再纠缠下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第 3 章
得知事情已摆平,陈晨长出一口气,总算了结了一桩大心事。只是后遗症也不小,闭上眼就是一片血红,夜里跑到陈暮床上,死皮赖脸要跟他睡。陈暮知道他害怕也不赶,由他象小时候那样拿自己当抱枕。
乖乖在家呆了十几天,陈晨的心理阴影消除了大半,渐渐又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得蠢蠢欲动。奈何陈暮使出高压政策,压迫得他连出门的念头都不敢流露,不得不郁闷地继续闭关。
还好没多久陈暮受邀跟随国外的一个医疗队去非洲各地支援,为期五个月。陈晨几乎要撒花鸣炮,欢天喜地地送他上了飞机,转身叫上“狐朋狗友”又过起夜夜笙歌的日子。
陈暮来电话查岗,发现他故态复萌,远隔重洋发了一通标,威胁回来要他好看。陈晨收敛了两天,浑身发痒、坐立不安,夜里朋友一声召唤又飞奔而去。酒不敢多喝,帅哥不能少泡,一群人闹起来没个时间概念,不觉又玩到夜深。
回到家已是凌晨,在地下车库停好车,陈晨哼着歌去坐电梯,脚还没迈进去,身后陡然伸出一条手臂。陈晨一惊,来不及回头,就被一块散发着刺激气味的手帕捂住口鼻,顿时失去意识。
商河靠在窗边,一手夹着烟,一手搁在窗台上,皱着眉头打量躺在床上的人。
昏迷中的他看上去非常纯真无害,跟清醒时的恣意放纵判若两人。商河清晰地记得几个月前与他的一面之缘,记得他笑起来颊边那个浅浅的酒窝,也记得当时自己心脏突然的加速跳动。
现在想想,一见钟情这种东西果然很不可靠,尤其发生在他这个年纪,可笑他还曾期盼再次邂逅。
这个人,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来形容再合适不过,这是商河经过多日跟踪得出的结论。以前听人说世界真小总觉得矫情,可是当查到他就是撞死嘉嘉的凶手,商河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却正是“世界真小!”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是他,自己还会不会追究刑事责任?这个问题商河无法回答。但毫无疑问,真正让自己愤怒的,是事后他的态度。一躲了之、避而不见不说,还借助他哥的势力和金钱来威胁自己。这种行径,未免太让人心寒齿冷。
商河不是初入社会的菜鸟,自然清楚陈暮的意思,也清楚凭自己的力量无法与之抗衡。也许应该听取别人的劝告,就此息事宁人,可是那张支票象一块火红的烙铁,灼烧着他本已遭受重创的心。凭什么他承受着失去至亲的痛苦,罪魁祸首却可以若无其事地逍遥法外?
床上的陈晨动了动,缓缓张开眼睛。商河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醒了?”
陈晨一脸茫然,闻言困惑地眨了眨眼,忽然翻身坐起,“你是谁?我在哪里?”
“不记得我了?”
“我认识你吗?”陈晨迟疑地问,眼前这人长得很不错,似乎真有些面熟。
“不记得我没关系,记得嘉嘉就行。”
“嘉嘉又是谁?昨天晚上是你把我迷晕的?你想干什么?绑架?”陈晨抛出一连串问题,“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居然敢绑架我!”
“这种情况下还这么嚣张,我该说你大胆呢,还是愚蠢?看来你哥真是把你宠坏了。”
“你……你到底是谁?”陈晨有些慌张,莫非是老哥的仇人,拿他当替罪羊?
商河转身拖了把椅子坐下,“我是商河,嘉嘉是我儿子,今年六岁,不久前出了车祸。”
平淡的陈述,听在陈晨耳朵里却犹如五雷轰顶,原来是自己的仇人。再看那张脸,猛然想起自己确实见过他,还有那个可爱的小男孩。那么死在自己车轮底下的,竟然就是他的孩子!
“是你!你的孩子……我不是故意的!”
“你当然不是故意,你只不过酒后驾车,超速行驶,反正没人敢给你开罚单。”商河语带嘲讽。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意外,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很后悔。”陈晨连忙解释。这倒是真话,那段时间他想起那个消失的小生命就寝食难安,此后再也不敢乱喝酒。
“没有一句道歉,躲在家里让别人收拾烂摊子,这就是你表达难过的方式?”
“我想跟你道歉的,可是你知道当时我也受伤了……”
“还要找借口!”商河蓦然提高声音,阴沉着脸站起来,一脚踢开椅子。
第 4 章
陈晨缩在床角,偷眼看商河。刚才以为要挨打,想起老哥说过的话,吓得他差点从床上掉下去。不料那人只是气势汹汹地走到窗边去抽烟。
说错话了,陈晨懊恼地想。也是,这么拙劣的借口,谁听谁不信。眼下的处境明显对自己不利,不如坦白些,示弱也无所谓,省得一不小心激怒对方,小命堪忧。
“那个……其实我是不敢跟你见面。”陈晨吞吞吐吐地开口,“我怕你看见我生气,会打死我。”
商河的烟在唇边停留了数秒,随后拿下来用力捻灭。“所以你就让你哥拿张支票来威胁我?”
“没有!”陈晨本能地否认。他不知道陈暮到底是怎么和商河谈判的,但照今天的情形来看,沟通想必很不愉快,“我们只是想给你适当的补偿,如果你觉得钱不够,我们还可以加。”
商河气极反笑,“对你们来说,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吧?”
“当然不是!只是人死不能复生,除了经济上的补偿,我们想不出更好的方式表达歉意。”
“怎么没有?”商河又回到床边坐下。
“什……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至少可以判三年。”
陈晨露出吃惊的表情,“你想让我坐牢,你疯了!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怎么不说让我以命抵命!”
“这倒是个好主意。”商河认真地点头。
陈晨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才是疯了,居然跟他说这种话,身子不自觉地又往床角蹭了蹭,“你……你可别乱来,杀人偿命,到时候你会死得很惨。”
“怎么个惨法?”
“反正我哥不会让你吃颗枪子那么痛快。”
“这么说,我也不能让你死得太痛快。”商河凑近他,冷笑。
陈晨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直窜头顶,慌忙低眉顺眼地示好:“我乱说话,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你要什么只管说,我能给的一定给,你千万别冲动。”
“你有什么能给的?除了你的命,还有什么是你自己的?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成天只知道风流快活,胆小懦弱,不敢承担责任,要不是你哥罩着,出去谁买你的帐?你说,你这种人活着有什么用?”
陈晨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哥都没这么损过他。虽然商河说的话基本属实,可是他从来受惯追捧,心高气傲,这番话怎么听怎么刺耳,忍不住回嘴:“我活着没用,你活着就有用?没本事告我,就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柱子捡软的捏,你也就这点出息。”
话音未落,商河一巴掌扇了过来,“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陈晨被打得一愣,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这种侮辱,这比揍他一顿还无法忍受,当下扑过去便要还手。
商河眼疾手快,抓住他手腕一带。陈晨收势不住,整个人摔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挣扎着要爬起来,商河踩住他的脚踝一碾,陈晨惨叫一声,破口大骂:“疯子!**!神经病!活该没儿子送终!”
商河本来还控制着自己,听他出言无状,顿时怒不可遏,骑到他身上,扯着他的头发就往地上撞。
脑袋和坚硬的地板撞击,陈晨头痛得象要裂开,心里涌起强烈的恐惧,失声尖叫:“住手!不要!!”
商河喘了口气,手掌移到他颈部掐住喉咙,“不要什么?不要杀你?你说的那是人话吗?”
“我知道错了,你放了我吧。”陈晨不敢再逞强,哽咽着求饶,漂亮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放了你?”商河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嘴唇,“谁来赔我的嘉嘉?”
“你还这么年轻,还可以再生一个孩子,这笔钱,足够你把他好好养大,何苦因为一时冲动,断了自己的后路。”
“再生一个。”商河重复了一遍,慢慢伏低身子,“也好,不如你来给我生吧。”说着,一把撕开陈晨的衬衣。
陈晨这一惊非同小可,使劲推他,“你……你……你真的疯了,我是男人,怎么给你生?”
“不是生就是死,你自己选。”商河牢牢压制住他,解开他的裤子。
陈晨几乎崩溃,这是他这辈子碰到过最诡异的选择题,他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狂。疼痛袭来的同时,却听到身上的男人喃喃低语:“我大概是疯了……”
第 5 章
这绝对是陈晨经历过最糟糕的性事,被迫承受不说,那人的动作还相当粗鲁。整个过程,生理上是痛苦,心理上是屈辱,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感觉。
陈晨向来认为上床一定要你情你愿、温柔和谐,而这种野蛮的强暴,完全违背了情事的美好准则。更要命的是,商河没戴安全套。
但愿他没有什么病……被做死不知道算不算谋杀……陈晨一边咬紧牙关死忍,一边胡思乱想,意识慢慢涣散。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陈晨发现身体被清理过,还套上了睡衣,动动手脚,还好,虽然下身隐隐作痛,倒还不至于起不来。
他立刻翻身下床,麻利地捡起自己的衣服换上,一抬头,商河抱着手臂靠在门边看他。
“要走了?”
“你够了吧,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回去后,是不是准备让你哥把我大卸八块?”
“真有觉悟,你就等着被五马分尸吧!”
商河低低笑了一声,待陈晨走过去,抬起手。陈晨有点紧张,打定主意他要是阻拦就拼个你死我活。商河却只是往他衬衣口袋里塞了张纸,然后侧了侧身让他过。
陈晨出了门,走到小区外面,大太阳底下站着,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有些恍惚。他拿出口袋里的纸展开,是一张支票。他竟然把钱还给了他,这委实匪夷所思。他完全不能理解商河的心态,如果绑架是出于报复,强暴是出于泄愤,那么还钱算哪一出?难道自己的身体是比钱更好的赔偿?他从中得到了什么?
这人太莫名其妙了,跟老哥有得一拼。陈晨得出一个结论便不再想下去,扬手招了辆的士,上车前把撕碎的支票塞进了垃圾筒。
比起车祸,这件事对陈晨的影响微乎其微。他不是女人,不会因为一次**就痛不欲生,也没打算让陈暮对付商河。归根到底是自己犯错在先,就当欠债还钱了。生活如此美好,何必对不愉快的事耿耿于怀。
所以,该干嘛还干嘛,泡吧、K歌、赌球,打牌、一样不落,每天不到凌晨不散场。身边又换了个乖巧可爱的男孩,正在新鲜期,带着参加蔡淼的生日PARTY。
蔡淼趁男孩不注意,跟他咬耳朵:“这个能处多久?”
“不腻就处着呗。”陈晨耸耸肩。蔡淼跟他比较要好,自己找了另一半,总希望他也定下来。
“德性!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才能套牢你。”
“那就睁大你的狗眼瞧着。”
“我呸!最好给你整个厉害的,一辈子压着你。”
“那样的还没生出来呢。要不找你老公凑个数?”
“美不死你!”蔡淼踢他一脚。
陈晨大笑,玩够了相偕回到男孩家,吃完宵夜倒头大睡。一早还在梦里,被手机吵醒,伸手按掉,又响,接起来气呼呼地吼:“哪个畜牲?!”
“畜牲会打电话,还是会接电话?”
声音挺耳熟,“谁啊?”
“商河。”
陈晨的睡虫一下子被赶跑,“你……你打我电话干什么?”
“叙旧。”
“神经!”
男孩也醒了,迷迷糊糊问这么早是谁。
“没谁,你睡你的。”陈晨走到卫生间去接电话。
“你身边有人?”
“关你什么事!我们两清了,你还想干嘛?”
“不干嘛,只是想告诉你,你的照片落在我这里了。”
“照片?”陈晨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发过去给你看看。”
几秒钟后,手机提示有彩信进来,陈晨打开一看,浑身血液“轰”地直冲脑袋。那是一张他的裸照,身上的痕迹充满浓烈的情欲气息。
“你这**狂!你到底想要怎样?”陈晨飞快删除信息,气急败坏地怒骂,“钱赔你了,我也被你……你还想怎么样?我没找你麻烦,你得意了是不是?信不信我找人做了你!”
“信!但是你的名誉会比我先死。还有,那些钱,就当买了你一夜。”
“你!你!”陈晨气结,“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是后悔还钱了吧?行啊,要多少你开口,我给!”
“我不要钱,我要你。”
第 6 章
坐在咖啡店的包厢里,商河点了根烟。
照片是那天结束后用手机拍的,鬼使神差地就拍下来了。当时也没想怎么样,或许仅仅是下意识的举动。
回头去想绑架的动机,忽然不太确定是不是纯粹不甘心使然。不论是为了给陈晨点教训,还是为了给嘉嘉讨点公道,显然的,两个目的都没有达到。至于后面的事,根本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他也想不通怎么就做了。
不是没考虑过后果,陈暮什么角色他领教过了,但隐约又觉得陈晨大概会自己吞了这个闷亏,不清楚为什么,就是有这样的感觉。走到这一步,对方愿意忍气吞声,按道理自己也该偃旗息鼓,可是商河发现收不了手了。他要陈晨,不想就这么放开。
门被大力推开,陈晨带着一股风进来,直冲到他面前,“照片给我!”
“可以啊,你要几张我去洗。”
陈晨兜头就是一拳,商河险险避开了,还要打,被拧住手腕。
“你以为凭一张破照片就能控制我?你想得太简单了。”
“那你急什么?”
陈晨跳起来,“少说废话!你现在把照片清理掉还来得及,这些事我都可以不追究。不然等我哥回来,你就死定了!”
“你这么大的人了,不能什么事都依赖你哥。再说,远水救不了近火。”
陈晨语塞。陈暮不在国内,他说这些话确实没什么底气,凭他自己,根本应付不了这种情况,换言之,目前这张照片是足够控制他的。很想有志气地吼一句“随便怎样”,却不敢冒险,对他而言,面子远比生命重要。
陈晨第一次痛恨自己没用,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眼圈先红了。
商河叹了口气,“只要你听话,我不会把照片泄露出去。和我在一起,没那么委屈你吧?”
“这才是你的报复?不能杀了我赔你儿子的命,就逼我和你在一起,好趁机折磨我。你以为你能得逞多久?我哥又不是不回来了。”
“那是以后的事,等他回来再说。”
那天之后,陈晨便被勒令住到了商河家。把柄在人家手上,任他恨得咬牙切齿也无可奈何,只能暗暗祈祷老哥早日回来解救自己。偏偏陈暮可能工作繁忙,加上通讯不便,连电话都没再打来。
收拾行李的时候就想,这一搬过去,自己就是块上了砧板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商河必定不会给自己什么好果子吃。再则,那里毕竟也是嘉嘉的家,那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但他到底是亏心的,让他处在那孩子曾经生活过的环境下,心理上的压力自不必说。商河这一招,摆明了是要从精神和肉体上给他双重虐待。
这么一想,忍不住就说了,还以一副不屑的神态,“你以为这样就能整垮我?”
商河哑然失笑,这人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害怕,偏偏还要装得蛮不在乎,“既然你认为这样还不够,我一定会想办法满足你。”
“你也就这点伎俩。”陈晨愤愤然,“无耻!”
商河点点头,“够对付你就行。”
说归说,事情却并未如陈晨预料的那样发展。首先他竟没有在屋子里发现嘉嘉的痕迹,这让他很惊讶,但感觉上多少好受了些。其次,想象中的手段商河都没有使出来,反而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他,在床上也很温柔。商河还给了他一把钥匙, 说:“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陈晨一开始很不解,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如果根本没打算虐待他,又何必费这些周章?如果是想找个**,也不是非他不可,看到他难免想到那件事,他心里就不别扭?
后来某**事后,突然想到,也许他就是抱着玩弄的心态,企图把自己变成他的禁脔,以达到羞辱自己的目的。不禁嗤笑,这种报复未免太低级,他本来就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人,只要不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肉体的付出他无所谓。何况商河长得挺对他胃口,技术也很好,在**中他不是没有享受到。
第 7 章
两个人的相处称得上和谐,至少表面看来如此。唯一令陈晨不爽的是,商河给的自由非常有限,因为他还说了一句话:“我回家的时候你最好在家。”
这基本扼杀了陈晨的夜生活。商河的作息相当有规律,八点出门,六点进门,有时加班或饭局会晚归,但也不超过十一点。在家就是做饭、看书、画图纸,用一个词形容是单调,换一个词形容是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