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旁边的小弟子听后朗声道:“请各位拿着上山时的名牌到各个指定地点,届时自会有人过来告诉你们后续事宜。若是途中自愿退赛或者负伤过重,门派自会有人接应。”
梁松抬眼看去,眼神中饱含着赞扬。那小弟子也回以他一个骄傲的目光。
试炼开始以后,梁松也没得闲,他必须随时在各大试炼场转悠,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走到一处密林中时,他等了许久也没见到有人走动,他轻轻皱了皱眉头,从腰侧取下长鞭,握在手中,轻手轻脚的朝着林中走去。
林中C_ào木茂盛,就叫正盛的r.ì光也照不进来,透着一股子淡淡的s-hi冷之意。
时不时有些小动物从灌木丛中钻出来,踩在满是落叶的地上,却是什么声音也不曾有。
他慢慢往前走着,不多时,就听到细细的声音从林中传出来。
他仔细分辨了下,瞬间眉心紧皱。
那声音渐渐打了起来,也逐渐清晰。
除了他熟悉的长鞭破空声外只剩下一个人低低的闷哼声。
没过多时,就连那低低的闷哼都隐去了,只剩下越来越密集的长鞭挥舞的破空声。
他隐在暗处听了一会儿,就听见一个男人嘶哑而低沉的声音:“你还不知错!”
等了许久,只听一个清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我会……拿到的。”随即又是一声鞭子落在皮肤上的声音。
梁松听那声音一滞,旋即立马出声道:“唉!那人,你自己撑不住了不知道叫人吗?!我刚才怎么跟你们说的?!”
那边的声音停了,随即是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梁松听得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来,开口却是另一个声音:“大,大师兄,抱,抱歉……”
梁松演完这场戏,直接走到了刚才发出声音的那里,看到跪在地上满身血污,背上皮r_ou_外翻的人也没多惊讶,只慢慢走在他面前蹲下,看着面前低着头面色惨白的人道:“刚才那人是谁?”
行之眯了眯眼,似乎在透过满眼的血雾确认眼前的人,随即他轻声道:“恩人。”
梁松见他不愿多言,也不逼他,只问道:“那些弟子呢?”
行之朝着旁边吐了一口血沫:“不知道,应该是在另外一边。”
梁松也没再问,看了看现在都还无力自己站起来的人,把自己的外衣取下,披在行之面目模糊的背上,转过身背对他:“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行之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异,随即也没犹豫,直接趴在了梁松背上。
行之身下的脊背并算不得宽厚,他记得田信跟他说过,梁松为了练功,曾经做过一些事情,导致他的身体会比普通男子小一些,到他自己好像没什么感觉,反而很骄傲,神气道:“这样不是更好吗,我就可以更好的隐匿了。”
他把手臂环在梁松的脖子上,轻轻拢着,生怕碰到了哪里。
梁松往上提了提他,出声道:“你抱紧一点……不是,你怎么这么重啊!”
行之笑了笑:“不知道啊,可能天生……吧。”
其实他想说,可能天生无缘吧,强求不得。
但话到嘴边他又忍住了,他想,毕竟,最后他们也不知道会走到那一步,何必徒增他的烦恼。
抱着梁松脖子的手微微紧了紧,触着的皮肤传来对方的温度。
梁松背着行之一步步走回去时,来往的弟子看见了,纷纷凑过来询问,眼里满满的担忧。
每当问起行之怎么会摔成这样时,梁松直接抢在行之前答道:“没办法,有些时候吧,人太蠢了,走个路都能把自己磕成这样,啧啧啧。”
行之听后唇角微微抽搐,抬手没留力的往他心口重重一锤。
梁松差点被他捶的一口老血喷出来,怒道:“行之,你不要得寸进尺啊,信不信老子把你扔下去?!”
行之咳了咳,微微笑着:“你扔啊。”
梁松:“……”
小弟子们看着梁松这个反应,皆笑道:“唉,大师兄,你的威严呢?”
梁松一记眼刀飞过去,道:“你们懂个屁,我这叫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这种小家子计较。”
众人嘻嘻哈哈的闹了一阵才散开,走了会儿,梁松一个急转身,对着还没走远的弟子道:“哎,你们去看看训练场!”
弟子们笑:“知道!”
梁松把行之放到床榻上,递给他一瓶药,道:“你自己上药,我要去看看那些历练的弟子……”想了想,他又道:“要不,我让大夫给你瞧瞧?”
行之接了药,对他摆摆手:“你去吧,不用管我,抹点药就够了。”
梁松点头:“也行。”说完之后,直接快速的跑了出去。
行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后,静坐了几分钟,才慢慢解开自己的衣带,脱下沾满血迹的衣服。
天边yá-ng光正好,树木也还未曾凋零,一切,似乎都是最初的模样,生机盎然,斯人如昨。
行之刚刚擦完药,正准备把衣服穿上时,就听见外面传来叮叮咚咚的跑步声,他飞快的穿了衣服,打开门,抓了一个弟子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