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勉强,不喜欢的话,可以直接拒绝我,我记得你说过想要尝试一个人旅行,这样的要求可能会显得很无理,也可能打扰到你。”
“不打扰。”姚洲忙道,“不同的旅友,带来的旅途感是不一样的,我很开心有这种新奇的体验。”
或许这是第一次有人邀请他同行,姚洲对此竟然悄然期待,跃跃欲试。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姚洲毫不犹豫:“嗯。”
裴良言心情畅快,与他碰了碰杯,灌了一大口,说:“那你就别费心思订什么客栈了,晚上就去我住的地方,你也看了,床够大,装得下两个人。”
姚洲惊异,想说这太不合适。
“我说过,你睡相很好,根本不会打扰到我,你放心。”裴良言说。
姚洲昨晚意识混沌,迷迷糊糊的哪顾得上那么多,放在今天这样清醒的状态,对于他来说,怎么都有点难以启齿。
只是最终还是乖乖答应,说不出拒绝的话,这样一来,刚好也可以解决掉住宿的麻烦。
不知道是谁点的歌,台上的民谣有些苦涩。
[再画个花边的被窝]
[画上灶炉与柴火]
裴良言心中一动,“那回去把你的画集给我欣赏欣赏。”
“这有什么问题。”姚洲弯眉一笑,“就是画功欠佳,你嘴下留情。”
他这一笑,嘴角弯弯,眉目生动,连眼角都带着几丝风情,裴良言目不转睛,说:“去点首歌吧。”
姚洲点了首《立秋》。
歌里唱着:
总要有些随风?
有些入梦,有些长留在心中
于是有时疯狂?
有时迷惘,有时唱
第09章
隔日,裴良言退了房,两人在早餐店随便吃了一点,一齐前往机场候机,出发贵州。
对于坐飞机这件事,姚洲显得有些抗拒,因为他恐高。起飞时他抓紧座椅的扶手,别人在兴奋,而他只觉得害怕。
所以出远门的时候他通常优先考虑高铁动车,其次是耗时的火车,这两种交通工具实在都不能满足,才会勉强坐飞机,还必须得是其中时间最短的航班。
虽然在裴良言征求他的意见,问他飞过去行不行的时候,他答应得很爽快,但是直到此刻机舱平稳行驶,一颗悬着的心仍然没有踏实地落回原处。
坐在旁边的裴良言在淡定地在翻看画册,丝毫不受万里高空的影响。
手里的画册是姚洲答应给他的。
昨晚在清吧闲坐听歌,回到客栈有点晚了,只是路上的灯光依然明亮,路过的酒吧里五光十色,火热激情。
喝了酒,还没等姚洲从浴室出来,就已经睡沉了。
夜晚凉,他不知道姚洲替他盖好被子后,才轻手轻脚爬上床,别扯过被子一角遮住自己,失眠到凌晨一两点。
早上起来记起画册的事,便提了句,姚洲拿出画册递过给他,他说:“行,我帮你拿着,昨晚没来得及,待会去飞机上慢慢欣赏。”
裴良言是真的看得很仔细,一页要看上几分钟,有时候还会询问姚洲几句,姚洲便挨过身去,探头和他一起看。
有些是素描,有些是水彩,这些画就如同姚洲,气质是清淡的,画也是清淡的。
每走一个地方,姚洲就会画一幅,这么多天累积了厚厚一本。随着注意力集中到画上,姚洲心里的恐惧终于稍稍减少,裴良言有什么疑问,他就一一解释。
突然飞机颠簸了一下,机身抖动,姚洲心头一跳,低呼出声,下意识抓住近在眼前的东西。
“你害怕?”裴良言从画里抬头,看着紧紧捏住自己手腕的人。
姚洲这才发现他刚才抓住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裴良言的手。
像被烫了一下,急忙松开,心里的害怕被难堪一点点代替,点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不知道为何,这时候恐高给他带来的惧怕让他变得难于启齿。
广播里传来空姐安抚的声音,飞机遇到气流,正常波动,让旅客不用惊慌。
裴良言收好画册,明白了姚洲不坐靠窗的原因,以及从上飞机就开始出现的拘束,那火车上能够遇见,也不奇怪了。
“别担心。”裴良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嗯,我没事。”
姚洲的心还在有节奏地咚咚的,一半是因为刚才的飞机波动,一半是因为裴良言的触碰,让他面红心跳。
“我们买了意外险。”
“……”姚洲彻底说不出话了。
因为在市区待不了多久,两人找了家不错的酒店,标准双人间,两张床,姚洲莫名松了口气。
整个下午,他们都没怎么出酒店,裴良言心血来潮,给姚洲分享相机里拍的照片。
他们的路程其实有很多重合,路上遇到的好事坏事,吃过哪些美食,或多或少都会产生共鸣。
因此两人说得兴致盎然,又临时商量后面的攻略。
自从领略过,裴良言就将做攻略归为是一件很伤神的事,但是姚洲盘腿坐在床上,埋着头,对比着地图,在纸上认真写写画画的模样,却让他觉得乐在其中。
他发现姚洲有个习惯,思考的时候喜欢拿笔戳脸。
红润的脸看起来特别软,特别有弹x_ing,他有种想捏一捏的冲动,嘴巴又红又润,在红色铅笔的陪衬下愈发诱惑。
查好路线,提前订好住宿和火车票,两个人才出门去了小吃古街,吃了极具特色的当地美食。
青岩猪脚,花溪牛肉粉,雷家豆腐圆子,每到一处,都生意火爆,挤满了人。
贵州是个山灵水秀的地方,所以他们的目标并不在于此,晚间休息整顿一番,第二天清早便乘高铁到凯里,再打车去黔东南的苗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