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舫翻出钱包,喊来服务员:“我要一屉包子。肉包。”
她细细吃了半屉,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到隔壁招牌底下站着。站得腿都快酸了,那店招还不往下砸,她又跑回去看墙上的挂钟。
那时间早过了。不死了?难道说,她就留在这里和樊莹相亲相爱了?
可樊莹总不来,她又免不了觉得怪怪的。
樊莹进店门,没和她打招呼。两人眼神对视了,樊莹又很快收回目光。
这样子,竟好像完全不认得她。
秦舫拿出手机,翻了一遍通讯录,才发现,原来这一天,她与樊莹甚至还没交换电话。
时间跳到傍晚,秦舫在街上“偶然”遇见樊莹,这一天集中的偶遇多了,樊莹的信心也积攒够了。
“我喜欢你,我们约会吧!”
樊莹说了类似的告白,电话是秦舫主动换的,时间地点是秦舫主动提议的。
樊莹前脚走,秦舫后脚回到了早餐店。
又是熟悉的豆浆油条。
秦舫拿豆浆捂手,等它凉了,掐着时间站到隔壁店招底下。
“嘭。”这一下一切才真的尘埃落定。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全文完,感觉会被打的。
所以下面有一个承接楔子的番外。
写古代背景太销魂了,所以我会写的更加cos....然后,短小的毛病太厉害了,感觉刹不住,不知道能不能写够21w。
第70章 1~3
【01】
秦舫人头与身子分了家, 虽是个美人, 一脸的血污与散发, 已经看不出一点儿美人的影子。
即使美人的五官分拆开来都是美的, 可那是死物,光是见到那神色涣散死不瞑目的眼珠子, 就够寻常人吓破胆子。
秦舫被人抛在乱葬岗里。脑袋教人随手一丢,与那尸首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当天夜里, 有两位身穿平民粗布麻衣的男人,偷偷摸摸找齐这一具女尸。其中一位四十岁有余,另一位才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中年人一手提着秦舫的脑袋,另一手就和少年人一起扛尸。
“哎, 道士,你说你这还阳之术得钻研到何日才能成啊?”
“嘘。”
少年人对这位长辈并不算敬佩, 话里话外藏了满腹的不满。长者并不生气, 上身端庄,却够脚往着少年下盘踹了一脚。
“叫什么道士,叫师父!”学艺不精, 他怕对不起师门, 特地换了便服才赶来偷尸,谁知这混小子一个称呼就漏了馅。
“切。”死要面子。
两个人市井里磨生活过来的,少年人的面子已经硬过牛皮。幼时一把鼻涕一把泪,接过道士啃过半口的烧饼,让喊师父就喊了, 现在可不会。
这两人将女尸扛到破庙中,夜深露重,破庙之中一阵阵的夜风掠过,破门破窗框上粘着的那些个黄色符纸,一张张都刷拉拉发出渗人的声音。
道士捻一根三寸长的银针,拿口水润了润线头,将那穿好的针线塞到少年手中。
“你来缝!”
自从他感慨着自己人老体衰,这针线活就落到少年手上,那少年虽不情愿,仍接过手。双手合十,向秦舫那张清理干净的死人脸说道:“阿弥陀佛。”
“呸!”道士又踹了少年一脚。
少年飞针走线,道士摇铃念念有词,仔细一听念的是《道德经》。
道士不一定是真的道士,但《道德经》是真的《道德经》。或许功劳在这经书上,少年人缝完秦舫的脖子,发觉这具尸体多了几分血色。
肌肤不再是那股子死人的灰败,像是活人的皮肤了。
少年撕了块衣角,从水囊里倒了一点水,又擦了秦舫的脸。
他转头看向道士。
长者捻了捻下巴刚刚冒茬的胡须。
“等。”
【02】
一等,等了三年。
道士续了莫测高深的长胡须,破庙的破佛像被人搬走,这里教信众修缮成了真正的道观。
只有两个道士的道观。
大门洞开,左边摆着功德箱,右边摆着抽签的签筒。签筒上写着,“一切法从自然”,抽完签找那位小道长解签,小道长就指指红纸上那一行字,双手合十向你作个揖。
这样的道观,里头的道长可能得要饿死。但这两位没有饿死,甚至活得很好。
道馆里除了大厅,就只有两边的厢房,一间是那对师徒落脚的住处,另一处装了西洋渡来的花面玻璃,教人模模糊糊能见到里头有个姑娘散着长发躺在床上。
这家道观不衰,正是因为有这位死了又活着、活着又像是死了的姑娘。
曾有村人不信,要亲眼验证真假,拼拼凑凑出了一两银子,让家里的妇人亲验真假。
姑娘没有呼吸,唯有面色似活人。翻开衣领,颈间还有针线缝合的痕迹。
道士站那妇人身后,一头黑发,胡须却是白的。他此时抚了抚胡须,说:“等。”
这姑娘听说是道士为了故人救下的,三魂七魄都快散尽了,教道士拿随身的法器润养着。
道士因颠倒- yin -阳,施展不了济世的才能,村人踏破道馆的门槛,并不因此轻忽他。
这天夜里,道士与小道士关好了道馆的门,在房中清点功德箱里的铜钱。
突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又重又拙的步子,让人想到了僵尸。
道士心中一凛,架着桃木剑往厅中去。
一具女尸一养三年,他早怕它是被什么- yin -邪之物附了身。
及到厅中,就见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姑娘坐在签筒上。
姑娘醒了。一死死了三年,身体没有活人灵活,刚要起身就将签筒绊倒了。
签筒里漏出几支签文,道士出于职业本能捡起来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