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定地思考着。
记忆中有这么一段清晰地记忆,是关于我、哥哥和柳昙三人在藏海旁的。
“喂,李清,小妹。”记忆中的柳昙笑着说。
“嗯?怎么啦?”哥哥转头过去看她。
“你们觉得幸福是什么?”
“好一个作文题目一样的问题。”哥哥说。
“根本没有回答的欲望。”我说。
“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啦!”柳昙娇嗔着,然后分别给我和哥哥一记手刀。
在武力威胁下,我和哥哥闭上眼睛认真思考。
“幸福大概就是能和猫待在一起玩吧。”我考虑再三,最后得出结论。
“诶,小妹原来是个猫系女子啊。”柳昙感慨,“学猫咪来叫上一声。”
昙姐,猫系女子应该不是指喜欢猫的女生哦。
“这样吗?”我回忆了一下叫声,“喵~”
“就是这样。”柳昙的语气越发兴奋,“然后再学一下猫咪的姿势。”
我把两只手放在身前作猫爪状,然后歪过头,轻声说:“喵~”
“哇,太糟糕了,鼻血没掉下来吧?为什么我有种引诱未成年人的罪恶感?”说完,柳昙还真的擦了一下鼻子。
哥哥为什么那么沉默?
转身一看,他正拿着相机兴致勃勃地拍照。
一阵吵吵嚷嚷的打闹后,话题才回归正轨。
“我的幸福是什么吗?大概是把小镜复制一百个放在房间里一起相处吧。一个用作睡觉时的抱枕,一个用作工作时的抱枕,一个用作吃饭时的抱枕,一个用作......你们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又还没有实行过。”
“有的话肯定是死刑啊。”我冰冷地说。
“诶,罪不至死吧。”哥哥大喊。
柳昙亲昵地从哥哥后方怀抱住他,温柔地说:“不,就算是想像也是死刑哦。”
“这比文字狱还要严重啊!”虽然被拥抱着,但哥哥还是打了几个寒颤。
“话说回来,你的幸福又是什么呢?”哥哥侧过头看着柳昙。
“光说你们的确实有些不公平呢。”柳昙如梦方醒。
“说的也是呢,我的幸福啊,就是.......”
“能一直注视着你们啊。”
柳昙露出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明媚的笑容,温柔地说道。
真是让人同情,让人悲伤,又让人嫉妒啊。
我看着粼粼的波光,按照柳昙生前的遗志轻轻地把她的骨灰撒入藏海,有几尾漂亮的鲤鱼似乎受到了惊吓,眨眼间就窜到了远方。
所谓藏海其实是哥哥和柳昙为了聊天玩乐秀恩爱而建立的人工湖,我一直不喜欢这个地方,觉得和城里距离太远了,没什么人气,怪冷清的。
现在的藏海和记忆中没有太大不同,无非是湖边又多了几棵杨柳,湖里又少了几尾鲤鱼。
今日的湖边多了一个墓碑,湖中也多了一位亡魂。
我把一束花放在柳昙的碑前,喃喃自语:“真是抱歉啊,昙姐。即使到现在,我也依旧无法......”
手机突然响了,是我意料之外的来电。
“有什么事吗?白璃。”
“听说柳昙死了。”电话里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是的。”
“请替我在灵前向其致哀。”
“你和昙姐没亲没故的,为什么这么在意她呢?”我稍微有些不解。
“我只是对一个李氏高层的死表示哀悼罢了,你的哥哥一定很难过吧,也替我向他表示节哀。”
“我会的。”
虽然可能等他知道这个消息可能已经是几年之后了。
“不过你是唯一一个没有向我表示节哀的呢。”
“你吗?你根本不需要他人来安慰啊。”
真是微妙的语气啊。
“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白璃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什么。
“凶手还没有被抓到吗?”
“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的凶手,如果那么容易就被逮捕了,用你的话来说:‘是不是太无趣了点’。”
“是挺无趣的。”我能想象出白璃在电话那头恶意的微笑,“那么也就是说还没有被逮捕咯。”
“是啊。”我轻叹,“婉莹和她的同事们发了疯一般地寻找线索,但现在似乎只窥到了冰山一角。”
“还真是有趣的案子,我越来越感兴趣了。”白璃似乎起了兴致。
“说起来白璃你来问杀手有没有被抓到这个问题从各种意义上都十分微妙呢。”
“什么意思?”
“因为婉莹他们现在认为杀人嫌疑最大的人就是你啊。”
“我吗?”白璃思忖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是了,我当时也在医院里,和杀人时间也十分接近,靠白家的实力黑掉医院的摄像头、买通人证物证也不是什么难事,会一点武功的我杀死一个病弱的女人就更加轻松了,至于动机则可以往商场的角度靠,除掉一个李家的重要高层对于白氏的发展绝对是好事。哇,我自己都觉得是自己杀死柳昙的了。”
“你那天去医院干什么呢?”
“你这是在拷问我吗?”
我从碑前站起身,说:“只是朋友之间的普通关怀。”
“这样啊。那么我那天去医院也只是普通到无趣的检查身体而已哦,检查完我就离开了,什么都没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