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欲+番外——紫绫【完结】(17)

2019-03-24  作者|标签:紫绫

然而李寄秋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就是这个并不深入、一触即分的亲吻,却在不经意间挑衅样地落入另一双燃烧着嫉妒之火的森蓝双眼,并亲手为怔忪片刻后,下意识抹去吻痕的青年,开启一扇通往炼狱的大门。

小巷中乌黑的加长房车如不祥的灵柩般阴冷,霓虹灯猩红的光线条纹般圈圈晃过靠在车身旁,目睹了刚才那一幕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依依惜别的两人,李寄秋那充满情欲的一吻,以及青年短暂的怔愣后,越来越远的车尾灯。男人并没立刻行动,而是以憎怒又灼热的眼神,冷冷地远观着那两人。

——让我明白“相信”本身,就是这世上最大谎言的背叛者。

——让我付出了一颗真心,却又故意将之踩在脚底下的恶人。

如果你以为仅仅用“当我不认识你”六字就能洗清你所犯下的卑劣罪状的话,那么你就太天真了!

是你,用一年零九个月的牢狱之灾亲手葬送了那个敢为你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我;是你,一手用不负责任的婚姻枷锁来扼死了我最深爱的恋人。

如果我对你还抱有一丝幻想的话,那么刚才的那个吻,就像根鞭子般抽醒我活该被欺骗,活该被蒙蔽,活该下地狱的灵魂!

你就好好地等待着,为你所犯下的罪过忏悔、求饶、哭泣吧!

苍白的大手带着与其冰冷皮肤截然相反的高热体温,以近乎粗暴的力度扣死青年纤细的腰肢。艳红的双唇以躲避不及的速度含住青年薄红的耳廊,性感低沉的男声俯在青年耳畔,用磁性且暗含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字字一顿的问,“怎么,还在回味刚才那个吻?”

第八章:虐(2)

“——放开我!”

突如其来的强烈痛感让青年立刻呵斥出声,然而这少有的强硬态度却没有赶走危险的男人。相反,这异乎寻常的抵抗就像在一头已经暴怒的公牛面前无知地煽动着红布,将男人不断膨胀、上涨的愤怒彻底点燃的同时,也切断了自己最后一丝回旋的退路。

“不回答的话,可不可以理解成默认?”

幽冷的、戏谑的男声依旧高贵迷人,虽然听不出男人的真实情绪,却可以让空气中跳动、压抑的不安酝酿如潮汐般涌动、骇人。

“……只是,你真的喜欢那种没种的男人软趴趴的亲吻?”

“——唔!”

修长的手指抚摩着青年紧闭的双唇,附加的外力亦无法抹杀那柔软如绢丝般的温润,只是融化在指尖上的触感,仿佛在刻意地提醒着宁子翼,就是这张看似高洁的唇,在九年间不知吻过了多少人。

“但我明明记得……你喜欢的是这种吻。”

残忍、冷酷的火焰焚烧着失去理智的男人,强行扳过他的脸,捏开他的唇,男人不顾青年剧烈的反抗,将他强压到冰冷的砖墙上,暴戾且专制的深吻。

原本是发生在享有亲密关系的情人之间的亲吻,此刻已成为征服与被征服的佐证。本来抵死不从的牙关,在对方大力到疼痛的进攻下,只能无力的打开,吞咽不及的银丝顺着被吮红的唇角黏腻地滑下来。被反拧到身后的双手,除了“咯咯”地握紧拳头之外,并不能改变身体软弱无力的姿态,只能任由对方高抬起下颌,没有遗漏地接受充满痛感的占有。

“……恩恩……”

纤长且紧蹙的眉头,仿佛在控诉着青年呼吸不畅的苦闷。泛起泪光的黑瞳在男人恶劣的挑逗下,不自知地浮现上一层薄薄的哀求。全靠男人的支撑才能站直的身体,在没有丝毫缝隙的距离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从对方那边传来的高热体温,和自己脱力的颤抖。然而就在他即将窒息的紧要关头,男人的及时离开让他如逃出生天般,顾不得挣扎地“咚”一声靠上墙壁,躬着身体,大口喘息。

下垂的黑发与凌乱的衣衫让上一刻还以工整、禁欲面目示人的青年充满种被欺凌、被虐待的迷乱。那张苍白、秀美的面孔上因长时间缺氧而绽放出的薄红,让宁子翼满意地眯起了双眼。但他还不放过他,仍就乘胜追击地,“怎么样……你喜欢吧?这样的吻,除了我能给你外,你以为谁还可以,恩?”

与他的狼狈相比,男人神定气闲的表情和轻佻得带着蔑视的声音就像一根张满尖刺的蔓藤,一点点刺破他用平静、冷漠、镇定来掩饰的伤心和自尊。慢慢抬起头,清冷干净的声音因遭受男人不知节制的索取而有些不稳,却丝毫不影响那双被水汽萦绕的凛冽黑瞳之中,坦澈、干净如上乘水晶的瞳仁,“……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否则失望的,一定是你自己本人。”

啪啪啪。

如此干脆利落的反驳就像压死骆驼那最后一根稻草,轰然炸锅的愤怒并未让男人马上发作,讽刺地勾起唇角,宁子翼邪佞至极地鼓起掌,危险地轻笑,“说的好,说得真是好极了。”

话还没完,坚硬的拳头就以迅雷不及的速度“砰”地一声没留半点情面地击上宁子羽小腹,不给他任何缓冲疼痛的时间,宁子翼粗鲁地一把扯过青年,将他半拉半赶地带回房车,“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现在就来马上验证,我到底没有有看高自身。”

“——呜……你滚!”

猛地挣脱男人,腹部传来的激烈疼痛让宁子羽首次对宁子翼产生了类似绝望的怨恨。这个一而再,再而三以剥落自己尊严,伤害自己为乐趣的男人,彻底掐断了他对那副皮相下包藏的灵魂来自内心深处不可割舍的亲昵与信任。——让“他”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那是“他”应得的财产、地位、身份。——还“他”一个健全完整的人生,哪怕就是用结婚这种手段,也要彻底抹杀掉任何可能阻挡“他”前进的污点,斩断这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间的罪恶情分。

这是宁子羽九年来日日囚禁自己的心锁,层层束缚、鞭打着在那看似理智冷静的外表下,越发不受管制的灵魂。可如今,“他”是带着荣耀与掌声回来了,却完完全全地变做另一个令他错愕、难过、甚至怨恨的陌生人。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难道把我所有的幸运、所有能给的祝福全都赠予你,是不该的?

不惜一切的挣扎如同点燃火药的引信,彻底激爆了疯狂深沉的男人,直到另一记又快又狠的拳头送入宁子羽柔软的肚子,来不及发出呻吟,失去反抗力量的青年就被男人包袱般扔进房车宽大的半圆形后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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