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攻:杨亦遵
受:岳木=夏为(重生后)
前世的岳木温润清雅,曾经是杨亦遵心中的一道白月光,两人一次争吵,冷战出走的岳木却意外死于坠江。
再次睁眼时,岳木发现自己重生在了植物人弟弟身上,时间已是七年后。
此时的杨亦遵已继承了杨家家产,成了光鑫集团的当家人,人人都说他年轻有为,是个天生的领导者,但也有人说,他从七年前起性情大变,曾被逐出家门。
外界盛传,光鑫正在为一部名为《赏心》的电影举行演员海选,岳木看完新闻,望着镜中与前世八分相似的脸,意识到,自己这张脸和这个身份,就是他复仇的最佳武器。
HE/披着年上皮的年下/狗血流/作者练习作/剧情基本靠骰/雷点多
内容标签: 重生 现代架空
主角:杨亦遵,岳木
第1章
会议室静得落针可闻。
“连续亏损两年,新媒体的冲击不可小觑,毫无疑问,纯纸媒的传统模式如今已经不顺应市场,我还是建议明年取缔《青檬》这个版块。”
“据我从其他报社了解到的情况,除了政府扶持的那两家,别的几乎都在亏损,我们作为传媒行业的领头人,理当走在前面,做出表率。”
“杨总,您怎么看?”
说话的是裴海,光鑫集团的董事。
会议室里的目光顿时聚集在了会议桌的另一端,那里坐着一个男人。
杨亦遵终于撩起眼皮,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问:“亏了多少?”
他许久未说话,嗓音略微低哑,在这沉闷的会议室里,酥得人嗓子有点发痒。
底下有人报出一个数字。
杨亦遵点点头:“亏着吧,接着说。”
裴海勉为其难地笑了下,似是无奈,转头对一旁的矮个儿男人道:“下面请薛总汇报一下影视剧的项目进展吧。”
会议未开完,杨亦遵提前离场。
“裴总今年这是第三次提出要把《青檬》踢出去了。”助理苏景按下电梯。
杨亦遵表情淡淡的,好似没听见。
苏景瞥了他一眼,暗自在心里一数,可以的,今天会上好歹说了四句话——“开始吧”、“亏了多少?”、“亏着吧,接着说”、“你们继续”。
比上一次强多了。
“明天海选第一天,”苏景快步跟上他出了电梯,“要排出时间观摩吗?”
“不用。”
都在意料之中,苏景点头,上前护着杨亦遵的头给他开了车门。
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天尚且蒙蒙亮,夏为已经在镜子前穿戴整齐。
“管家婆!”他边收拾背包,边冲楼下喊了一声。
楼下没人应。
他拿上单肩包,换好球鞋,出门时瞥见桌上一张过期的报纸,顿了一下,顺手揉成团,扔进了垃圾篓里。
刚拉开卷闸门就吓了一跳,一个小女生抱着一只泰迪犬蹲在门口,抬起头来,看见夏为,微红的眼睛亮了亮。
夏为下意识倒退两步,两手做出一个防备的姿势。
“我的狗……”
夏为紧盯着她怀中的狗,勉强挤出一个笑:“是狗病了吧?老板还没起,你再等一会儿。”
说完,他远远绕开她,长腿跨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骑了出去。
清晨的阳光洒进巷子,夏为骑着车在微风中穿行而过,简单的白T恤配牛仔裤,说不出的青春洋溢。
“话说这次演员海选,啧啧,你们是没看见,报名的队都排了整整三条街了,那阵势——哎,小夏,今天这么早就去送货啊。”
夏为按住刹车:“今天不送了。”说完跳下车,拣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来碗咸豆花。”
早点铺的赵老板五十出头,长得肥头大耳,厨艺不怎么样,但一双嘴皮子那是说评书的料。每天早晨六点半准时开场,上至国际时事,下至坊间秘闻,只有你听不完的,没有他不会讲的。
住在这片筒子楼里的没几个是有钱人,很多人早上喜欢来这儿吃一碗味道不怎么样的馄饨,听他绘声绘色地讲讲最近的八卦新闻,也算是乐事一件。
“快说啊老赵,后面怎么了?”
“嗨,别急啊。”赵老板盛了一大碗豆花,十分不走心地放了两勺白糖,端给夏为,接着讲道,“话说那光鑫娱乐的老板,你们知道是谁吗?”
夏为面无表情地用小勺把那片沾了白糖的豆花舀开。
“不是叫杨光鑫吗?”
“看你们这信息落后的哟,”赵老板摇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杨光鑫三年前就得癌症死啦!现在的老板,就是他当年那被逐出家门的儿子——杨亦遵!”
夏为抽了只劣质的一次性筷子,将豆花搅浑,端起碗来喝了一口,皱了皱眉。
糖还是太多,甜得发腻。
“我觉得光鑫现在发展得挺好的啊,我去年买的股票都涨好几倍了,他儿子还挺能耐,当年怎么就被逐出家门了?”
赵老板神秘一笑:“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知道吗,中国有句古话,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杨亦遵什么都好,却独独在一件事上犯了老爷子的大忌……”
夏为放下碗,碗底磕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老板,收钱!”
“哎,两块。”
错身时,赵老板接过两个钢镚,才想起来:“明天给我家送两箱啤酒呗?”
夏为跨上车,笑了下:“工作我辞了,以后都不送了。”
每个城市都有一栋标志性的建筑,它可能不是最新最高的,甚至不是那么显眼,但一定是当地居民一提起就会立刻在脑中构建出周边地图的。光鑫大厦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历久弥新,不可撼动。
杨家老爷子前半生从政,后半生从商,一生纵横商政两界,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人已经去世三年,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大厦和广场依然发展蓬勃。这两年经底下人运作,广场面积足足比以前扩大了两倍,快赶上好几个足球场了。
海选报名点就设在广场上,此刻满满全是人。
夏为缓慢地骑着车从人群中穿过,看见排队的年轻男女脸上写满了咸鱼翻身的白日梦。他看了一阵,渐渐厌了,调头走人。
人还没挤出去,身后的人群忽然一阵推搡。
夏为的车被一个女孩儿撞了一下,他忙单脚撑住,女孩儿已经推开他跑了出去,趴在栏杆上张望。
远处开过来一辆黑色路虎,车速飞快,他听见周围有人在小声议论,语气里掩不住的兴奋。
“是那辆?”
“是,就是那辆。”
夏为随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呼吸一滞。
黑色的车身洗得发亮,后座车窗开了一条缝,勉强能看见里面有个黑色的轮廓。只是一眼而已,他整个人都冷了下来,胸中仿佛燃烧着一团黑火,包裹在危险的皮肉里,蓄势待发。
车里的人动也没动,漫不经心地撑着下巴,像是看见了他们,又像是没看见。车影匆匆掠过,很快消失在了视野中。
人群一阵唏嘘,夏为低头抿了抿嘴唇,努力松开握紧的拳头,踩下脚踏板。
晚上十一点,苏景抱着一沓厚厚的资料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这几天参加海选的名单都在这里了,”苏景放下资料,“按照您的要求进行了筛选。”
“嗯。”杨亦遵签完手上的文件,揉了揉手心。
“又痛了?”苏景瞥见,熟练地弯腰从柜子里翻出一管药膏,“您最近太操劳了,梁老医生已经催了好几次让您过去针灸。”
杨亦遵没理他,也没接药膏,靠在椅背上,缓缓摘下手套。这算得上是一双非常漂亮的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因为常年不见光,皮肤泛着一种不正常的白。然而手心和手背那道骇人的疤痕实在太煞风景,一正一反,位置刚刚好,看着像被利器贯穿造成的。
此时已近深夜,楼里已经没了人,四周都安静得很,只有苏景在一旁整理资料,偶尔发出一点纸张翻阅的声音。
“电影学院那边最近有合格吗?”许久,杨亦遵打破沉默。
“暂时还没。”苏景把签完的资料收整齐,分好类,目光落到那叠海选名单上,顿了顿,小心地斟酌用词道,“恕我多问,您花这么多年去找,到底是想找一个什么样的演员呢?”
杨亦遵瞥他一眼,低头重新戴好手套,并未回答。
停车场的电动门已经关闭了,保安室里,管收费的老头正躺在椅子上听收音机,今天播的是京剧名段《春闺梦》。
“料不想今日里重寻鸳枕,喜相逢还恐怕是梦非真……”他一边听一边摇头晃脑地跟着唱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