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去吧。”杨光鑫闭着眼,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这孩子,心已经不在杨家了。”
门外的人应了一声,离开了。
杨光鑫睁开眼,眼珠瞥向桌上还在不断振动的手机,抬手摁灭了。
另一边,杨亦遵终于把一直提示占线的手机打了进去,可惜无人接听。他一边朝家的方向跑,一边满心焦急不停歇地给他打。
一位喝醉酒的中年大叔晃晃悠悠地上了桥。
“哟,这谁的手机掉这儿了。”大叔迷迷糊糊地捡起来,眼睛凑近屏幕,“还在振?”
他刚接通,迟钝的嗅觉忽然开了窍,闻到手上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低头一看,发现地上竟然有一层淡淡的血迹,一下子吓得酒醒了大半,丢了手机,慌慌张张地跑了。
杨亦遵在雨中奔跑着,听到电话一通,喘着粗气狂喜道:“岳木!是我,我手机丢了,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人回应,只有风声和雷声,还有一种手机进了水般的奇怪电流声。
“岳木?”杨亦遵脚步慢下来,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雨渐渐小了,淅淅沥沥地滴进满是坑洼的地面,桥下是波涛汹涌的江水,在冷风中发出阵阵怒吼。桥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四周空荡荡的,只有一只旧手机被遗落在角落,听筒里,急切的呼喊声不断传出,消逝在风雨中……
跨越十年的时空,今夜没有暴雨,只有轻盈的雪花。
“我一直很奇怪,杨光鑫居然没有告诉你我不是他亲生的,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就先‘病逝’了。”杨亦遵看向杨光淼,“你是不是一直很得意,你手上的东西是自己抢来的?其实你错了,即使你不杀他,他也会把光鑫交给你。早在他刚查出癌症的时候,就把遗书拟好了,上面从头到尾就没有我的名字。因为我是阿焱和外姓男人生的,你们杨家根本就容不下我。”
“后来我看到的遗书,虽然字迹一样,但内容完全不同,上面杨光鑫居然让我去当光鑫的董事。”说到这里,杨亦遵自嘲般笑了一下,“不过谢谢你的多此一举,虽然没什么实权,但我的确打着光鑫的幌子拿到了不少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