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嗤”的一声,是暗器?我扬手接住,夹在食指中指间。不是暗器,而是一朵玫瑰,娇艳欲滴。
我一阵欣喜,脱口而出:“偏你这般顽皮,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身后一阵娇笑。我心头一凛。
那人步履轻盈,已走到我的面前。不是殷若水,而是萧紫佩。
萧紫佩见我闷声不吭,嘴角流露出一抹微笑:“大公子失望了?想不到公子与夫人,成亲这么多年,仍是新婚燕耳一般如胶似漆,真是伉俪情深,让人好生羡慕。”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里多久了?”
萧紫佩咯咯一笑:“我刚路过花园,见大公子一个人在树下发呆。是在等夫人吗?怎么夫人没有跟公子在一起?”
我听完她的回答,心头一宽,没再理会她,而是将手中花枝随手一抛,不偏不倚,落在不远处长廊内石桌上的花瓶中。
正欲离开,却听她说:“听闻公子的‘无痕剑法’乃武林一绝,小妹早就想开一开眼界。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请公子指点小妹几招。”
我淡淡应道:“佩儿姑娘,又何须过谦,你一身武艺,并不在我之下,有道是真人不露相。你最拿手的工夫,恐怕更胜‘无痕剑法’。
她笑的花枝乱颤,直到开口说话还带着娇喘:“大公子,你要见识佩儿最拿手的工夫么?就只怕龙夫人不肯答应。”
我一时没有明白过来,追问一句:“什么?”
萧紫佩媚眼如丝,轻轻咬着下唇,只是望着我。
我便是再迟钝也已经看出她在存心引诱,心想,佩儿姑娘,你真是表错了情。正有些不耐烦。
她开口道:“你当真不懂么?佩儿最好的工夫,不是打人杀人的工夫,而是服侍人的工夫。大公子,你是成过亲的男人,不用佩儿说的那么明白吧。”
我没想到她会说的那么露骨,心知继续下去,更是不堪。轮椅一转,就要离开。
她长袖一舒:“大公子小心啦。”
我伸手一卷,将她衣袖拽在手中,本可撕下,但心知不妥,便含劲未发。
她嘴上道:“看来大公子也是怜香惜玉之人。”,手下不缓,已欺身而至。
我伸手一点。哪知她身子一侧。这一下如点实了,手指非碰到她胸部不可,于是凝指不发。
一犹豫间,她手掌起落间,已向我肩头劈落,我心中一惊,哪知她轻轻地在我脸庞脖颈处摸了一把,随即转个圈子,避开我的攻势:“公子手下留情,小妹也舍不得当真动手。”
我不理会她,将折扇握在手中,代为打- xue -之用,她见我不再容情,也是丝毫不敢怠慢,但嘴上还是时不时地:“啊哟,人家给你碰得痛死啦。”
她一足踢来,我身子向后一仰,手向前一抓,却把她的鞋子脱了下来。跟着在她脚踝处一托。
她身子在空中转了个圈子,落下时用手轻轻一扶,轻飘飘落在石凳之上,一条腿舒展,另一条腿蜷在上面。
一面摸着赤足,一面说:“大公子刚才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现在怎么一上来就脱人家的鞋子?男人都是这样,口是心非。”
耳边听到一阵脚步声。我心念一动。
手中的鞋子已抛了过去。鞋子转了几个圈子,“啪”的一声,稳稳落在萧紫佩的身侧。
就在鞋子落地一瞬,眼前人影晃动,殷若水落在我的身后。
——
萧紫佩一面穿上鞋子,一面用眼睛斜觑着我们,有几分挑衅的味道。
殷若水对着我露出一个笑容,甜美之极,掏出绢帕,轻轻擦拭我的额头:“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吹了冷风要着凉的。”
绕到我身后,臂弯环住我的肩膀,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半俯下身子,脸庞几乎贴在一起,态度亲密,在我耳边轻轻说道:“等的心焦了?娘子给你赔不是。咱们回去吧。”
推着我便往外走,走了几步,才似想起了什么,转头对萧紫佩道:“佩儿姑娘,我们夫妻还有别的事,就不陪你了,这园子大得很,你慢慢赏玩吧。”
她表现得就似根本没有见到方才发生的事,而眼里也根本没有萧紫佩这个人。我暗暗摇头,萧紫佩真是自取其辱了,不知道她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可惜我看不到。
回到卧房,我以为殷若水会问我什么,但她只是一言不发,专心为我卸妆。
我偷眼打量她的表情,想从中看出几分端倪,但她的脸平静似水。
这回我心里倒起了疑问,难道她真的没有看到方才的一幕?不,如果那样,她就不会在萧紫佩面前与我故作亲密,我忍不住开口问她:“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她‘恩’了一声:“在江已经吃过药,睡下了。”
我点点头:“那很好。不过,我不是问你这些?”
她带着几分诧异:“那你要我说什么?”
我不再侧面点拨她,直接问:“关于这个萧紫佩,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她微微一笑:“奇怪了,刚才是你一直跟她在一起,便是有什么话,也应当你对我说才是。”
碰了个软钉子,可她的话说的在理,我只好耐下心来,问道:“你几时折回花园的?”
她这次回答得爽快:“就在她要跟你讨教剑法那当。”
我点点头:“如此说来,你都看到了。这个萧紫佩。。。”
我话音未落,已被她打断:“看到什么?”
我一怔,几乎认定她是故意的,可见她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我,一本正经的模样,又不象存心捣乱。只好回答:“她在勾引我,准确地说,她在勾引龙在江。我早就说过,这人透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