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 作者:四月流春(二)【完结】(99)

2019-01-19  作者|标签:四月流春 甜文 强强

  冷场片刻后

  容佑棠压低声音,兴趣盎然问:“姓周的好歹是公侯亲戚,怎的被扒剩一条衬裤?”

  “嗨,这个简单!”宋飞虽然易容过,但说话时有个习惯:眉毛高低耸动。他大刺刺靠近透露:“衙役拿人之前我就在青楼候着,找机会在他衣裤里放了些小东西。”

  “什么小东西?”

  “喏,你看。”宋飞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手法快得出现残影,一拂而过,松木桌面随即出现几条小指长、米粒粗细,身躯肉色头部乌黑的爬虫,放出来后,只见它们蛰伏片刻,忽然便快速蠕动,凶狠啃咬桌面。

  容佑棠瞬间起一身鸡皮疙瘩,挥手:“赶紧收了!”

  雇主有令,宋飞笑嘻嘻执行,眨眼间收起小爬虫。

  “所以,他是自己脱剩一条衬裤的?”容佑棠屏住呼吸问。他跟宋飞刚合作不久,但已明白对方生性狡猾诡谲。

  宋飞乐不可支,一拍大腿,轻声道:“对啊!他被衙役押送公堂的时候,当街发疯,脱衣脱裤甩靴子,拦不住、劝不听,可有趣了!”

  “真有你的。”容佑棠笑眯眯。

  宋飞想当然以为下一句会是夸赞——

  “还行,我的银子没白花。”容佑棠说,一副勉强满意的模样。

  宋飞悻悻然,直脖咽下一大口肉,正色道:“我收钱办事,图财不害命,一贯童叟无欺,尽心尽力!你要求看到对方身败名裂,如今我已做到了:甭管什么门第出身,那人从今以后就是当众脱衣打滚的疯子!这些消息,不出三日即可传遍全城。”

  “不能只当桃色趣闻散布,适当朝‘舞弊构陷贫寒同窗、仗势狂妄’等方面靠。”容佑棠提出要求。

  宋飞爽快点头:“行!我明白你的意思,势必让他再抬不起头在京城行走。”

  此时,周仁霖携长子乘马车抵达,衙役奔出护卫,与周家下人合力隔开汹涌人潮,一行人艰难挤进衙门。

  “哟,他家人来保了?”宋飞摇摇头:“可惜啊,晚喽!哎,唐爷,那谋害产妇婴儿的案子是不是你——”

  “案子是真的。”容佑棠严肃道:“有兴趣你可以下去旁听案情经过。”说完他拿出一张二百两银票,递过去说:“最后的我要过两天上街听听坊间流言再付清。”

  “绝对包您满意!”宋飞笑嘻嘻接过,翻来覆去地验看。

  容佑棠看够好戏,将半杯酒搁在桌上,起身道:“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喂——”

  “酒菜已结账,辛苦你了。”容佑棠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半晌

  宋飞玩味一笑,端起对方剩下的半杯酒,先闻闻酒香,而后伸舌头舔舔,最后仰脖饮尽。

  哼,还唐爷?看那截细皮嫩肉的雪白手腕,分明是个公子哥!

  数日后的傍晚

  容佑棠温习一整天,头晕脑胀,双目酸涩,合上书本,他捏捏眉心,起身走动片刻,想了想,干脆出去转转。

  “棠儿,哪里去?”正和布庄管事商议夏季进料的容开济探头问。

  “爹,我出去转转,吹风醒神。”

  容开济嘱咐:“听说外头有疯子,当街裸跑,又吐口水又咬人,脏得浑身长虫,你小心些,别走小黑巷子。”

  周明宏!哈哈哈~

  容佑棠忍笑答应:“知道了,我个把时辰就回来。”

  牵马出门,轻快小跑,在街头下马缓行,买了碗甜豆花吃,又买了串糖葫芦,听见“平南侯外孙疯了”、“疯男咬人”、“男子口鼻冒爬虫”等无数个传来传去杂糅变质的民间传说。

  容佑棠忍俊不禁,摇头叹笑:嗳,关于周明宏构陷贫寒同窗以及在泸川毒害杜婉儿母子的部分呢?哼,宋飞那厮……是他漏了?还是市井百姓不感兴趣?

  容佑棠心情大好,神采奕奕,举着糖葫芦,时不时吃一颗,晃着晃着,不知不觉走到庆王府。

  要进去打个招呼吗?

  正犹豫间,相熟的门房小厮已热情奔出来迎,想当然地接过马缰,熟稔道:“容公子来啦,您快请进,二位殿下都在。”

  王府下人口中的“二位殿下”指庆王与九皇子,指代明确。

  “好。”容佑棠松开马缰,顺势摸出买糖葫芦剩下的碎银子,塞给小厮说:“劳烦你了,总帮我通传。”

  “谢容公子赏!”小厮眉开眼笑,双手接过碎银子。庆王府有明令:外人的赏不准接,像郭达、容佑棠等“自己人”的才能接。小厮热情道:“压根没跑几趟,如今您入府已不用通传了。快请快请,别在外头吹冷风,回头管家得骂我们不尽心。”

  “那你忙着,我先进去了。”容佑棠笑笑,提大半串糖葫芦入府。

  行至庆王守卫森严的院外,通报获允后,进书房一看:

  除庆王、郭远郭达、伍思鹏等四人外,还有两个面生的中年人。

  那两个中年人面面相觑,惊诧意外地看着容佑棠。

  呃,有外人?他们为什么那样奇怪地看我?我失仪了吗?

  容佑棠纳闷地低头,打量自己——

  此时才惊觉,他既然还手提糖葫芦!

  简直、简直随意得不像话,此处是庆王府啊……

  容佑棠顿时十分尴尬,下意识把糖葫芦藏到背后,硬着头皮给庆王等人行礼请安。

  “为何只带一串?这么些人,每个只能分两颗。”郭达戏谑问。

  容佑棠窘迫干笑,讷讷道:“殿下恕罪、各位大人恕罪,我一时糊涂昏头了。”

  都怪周明宏!他出丑,害我乐得找不着北,把糖葫芦带到这儿了!话说,一路走来遇上那么多人,他们怎么都没提醒我?

  其实,王府下人早已把容佑棠视作庆王宠信的心腹——提糖葫芦有什么的?不是刀剑兵器就行。

  “下不为例。”赵泽雍碍于宾客在场,严肃吩咐,他一见容佑棠眼底就涌现笑意。

  “这位原是广南清吏司郎中,许淮;这位是云湖清吏司郎中,秦浩良。他二人现为新上任的户部军储仓员外郎。”郭达介绍道。

  容佑棠忙行礼问好:“学生见过两位大人。”

  许淮与秦浩良忙起身致意,他们是由江南调任入京的地方官,今夜随提携自己的顶头上峰郭远拜会庆王,岂敢托大?

  “坐吧坐吧,都坐。”郭达催促。

  众人落座后,赵泽雍对军储仓颇为重视,耐心与两个小小六品官交谈,言语间多有提点鼓励。

  两刻钟后,郭远觉得差不多了,携部下告辞离去,郭达伍思鹏见容佑棠在场,也识趣告退。

  书房只剩二人

  “恩科即将开考,你不用温书了?怎么有空过来?”赵泽雍笑问。

  容佑棠据实以告:“看书看得头疼,本是上街透气的,没想到又来打搅您了。”

  赵泽雍莞尔,说:“过来。”

  “做什么?”

  “过来。”

  容佑棠站着没动。

  “又抗命?”赵泽雍挑眉,他随即起身,个高腿长,几步过去拥住人,佯怒威严道:“你屡次抗命,想挨罚了?”

  容佑棠仰脸,没忍住,露出一丝笑意。

  “还笑?真是欠教训。”

  赵泽雍板着脸,单手圈住对方腰部,用力收紧,吻下去,亲昵缠绵,品尝酸甜糖葫芦,一再深入,几乎把人按进怀里。

  与此同时

  许淮与秦浩良同挤一辆小马车,返回住所。

  “真像!”

  “像极了!”

  许淮好奇又纳闷:“容大人的妻小皆在家乡,怎么会冒出一个跟他长得这么像的后生?”

  “那后生必定是庆王亲信。”秦浩良谨慎道:“京城水深,你我初来乍到,小心为上。具体待正清入京一问便知,他比咱们晚接到任书,估计也快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

  许淮:无意中捡到一个马甲。

  秦浩良:要上交给国家吗?

第80章

  一壶青梅酒,两碟广寒糕。

  西郊坟冢累累,高低错落不知几何,点燃香烛,焚烧纸钱,暖风卷得香灰四处飘散。

  “恩科即将开考,望妹妹在天之灵保佑棠儿前程通达,平安无恙,科场高中。”容开济肃穆站立,喃喃虔诚祷祝,拈香拜了拜,端正插好。

  容怀瑾的无字墓碑就安葬在容开济血亲的衣冠冢之侧,父子上坟时往往一同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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