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伸出手握住敖羽的双臂,从他的怀抱里出来,起身平视着他,弯起眼睛笑了笑,“夫人果然在吃醋。”
敖羽将手松开,转过身去:“我没有,你爱嫁谁嫁谁。”
这才是敖羽平时对待他的正常态度,禾也习惯了,知道他是嘴硬,没再继续撩拨下去。反而看向床榻上那只熟睡的花猫,想着该怎样安置。
“没办法啊,又不能送到风月楼。”禾耸耸肩,“只能随身带着。”
于是,禾便带着花猫一同出嫁了。
人间的成亲礼节要比天宫复杂的多,一套下来禾早就困倦了,坐在新房中,想着自己反正是戴着盖头,没人能看到他的模样,就把神力收回了几分。摸着怀里花猫的毛道:“你何时与沈时渡有了婚约?”
花猫扭扭身子,“喵~”
她说:“女子总是要嫁人的啊,嫁谁都一样,我父王想让我嫁,我就嫁了。”
禾想反驳一下,却发现其实自己和敖羽成亲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但好在对方是敖羽,自己没有选错人。想到这里,禾又摸了摸花猫的头,心情莫名舒畅了许多。
门外传来脚步声,禾心中一紧,将那花猫送到地上。本想调动神力变成秦淑,却觉得进来的这位,气息有些熟悉。
禾面前的盖头被人掀开,一位眉眼弯弯,黑发如瀑的少年正满面春风地朝自己微笑。
“你不是混在家丁之中了吗?怎么又来这里了?”
“我想着,在天宫时是你娶的我。”敖羽直起身,斜倚在床边:“这次就算我娶你,如何?”
禾愣住,怎么自打那日他亲了自己的翎纹后,就变得越来越会撩了?
敖羽见他没反应,又问:“如何?”
禾翘起腿,斜眼看他:“早就说过,一切听夫人的?”
“不是,现在是我娶你,你要改口叫夫君。”
禾听见这话,忍住心底的笑意,道:“你幼不幼稚?躲过那些家丁混进新房,就是为这儿?”
“不是,这是刚想的。”顿了顿又道,“许是担心吧,就想来看看你。”
那地上的花猫又叫了一声,转头钻进后堂。
殿外月已中天,但正厅中的酒席还没有散去的意思。无论是多不受待见的皇子,也是皇子。起点自然是比这些大臣要高得多,说不定哪天就荣登九五了,所以不管是表面还是走心,该巴结还是要巴结一下。
秦唐始倚靠着一方矮桌,虽然平素里他与七皇子并不和,但将女儿嫁过来却不见为难之色,反倒在宴会上喝得十分尽兴。
“丈人。”沈时渡朝秦唐始行了个礼,络石则背负着□□站在他的身后。
秦唐始也回礼,道:“七皇子,如今老夫就将小女托付给你了。她天生骄纵不服管教,劳您费心。”
“秦淑今日起便是我沈环的妻子,我自然会善待她。”沈时渡举起酒樽。“丈人大可放心。”
秦唐始抬手将杯中酒饮尽,余光瞟向站在沈时渡身后的络石,片刻将眼神收回,伸手在沈时渡肩上拍了三下,道:“新婚燕尔,我们不便打扰了。”
宴席中的众人也会意拱手,纷纷起身拜别。沈时渡将客人送走,转身看向络石也许他去休息。
三更天过,月光渐隐入云,在宫殿隐蔽的一角,两团人影比肩而立。黑色的假面在残破月光的照拂下微露凌冽,只不过这缕光泽稍纵即逝,那月亮完全隐入云层,天地之间只有星子暗暗闪烁,如同无数眼睛窥探着人间每个角落的秘密。
“相爷大人。”络石将手负在身后道,这时的他倒没带着那柄银枪。
秦唐始捋着胡须,轻声道:“我将怀梦嫁给那贱婢之子,是为了让他将防备之心放到怀梦身上,这样你便多了几分可乘之机。”
“什么时候行动?”
“七日后,皇后祭典。”秦唐始将抬头将目光落在漫天星辉上,又道:“如今的国主命不久矣,是时候再立新主了。”
晚云缓缓而行,将天上星子尽数遮蔽,人间重归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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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祭祀大典
秦唐始这笔账算的精巧,看如今的国势,能登上皇位的只有大皇子与七皇子两个人选。他将秦淑嫁给沈时渡,嘴上说是为了分散沈时渡的精力,实际上是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如果这次祭典中,沈时良败了,他便可以借助秦淑与沈时渡的这层关系以国仗自居,不能保证荣华富贵,但是保住这条命还是绰绰有余。
微风拂来,Cao丛中匆匆掠过一抹黑影,络石低头看去,一只花猫钻入墙角洞隙没了踪迹。
那花猫回到新房中时,敖羽早就离开了,禾也已经恢复原身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