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挽月却不能解释,也无从开口。
最终林挽月只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或许她和林宇的友情就此终结才是最好的结局。
自己的身体是一个致命的秘密,倘若有一天东窗事发,死她一个就够了,没必要再带上别人了……
但是因为友情破裂而带来的郁闷并没有机会维持太久,因为每年一度的“秋收之战”开始了……
为了掠夺足够的口粮过冬,匈奴开始大规模频繁且猛烈的试图撕开李沐麾下这支军队的防线。
大大小小规模的战事几乎每天都有,匈奴人甚至突然发起了几次夜袭。
整个军营充斥着紧张的气氛,让李沐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原本如同一盘散沙只会逞凶斗狠的匈奴士兵开始有了章法,有了统一的进军号角,特殊的战鼓和统一的退兵讯号。
离**队节节败退,损伤惨重……
帝都·天都城
金銮殿上离国的天子高坐龙椅,脸上- yin -郁的仿佛要滴下水来。
“边关告急,李沐将军连连失利,众卿都说说吧,可有何良策?”
“启奏陛下,臣有话要说。”
李钊看去,发话的是尚书左仆- she -龙丹青,便点了点头。
“臣以为,李沐将军多年来镇守边关劳苦功高,此番虽然暂时失利但是陛下应派遣使臣以安抚为主,方显君臣一心,天恩浩荡。”
李钊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雍王李玔从队伍中站了出来请奏道:“启奏父王,儿臣愿带兵血战匈奴蛮夷,显我离国天威。”
话音落卫尉楚延宗立刻出声反对道:“陛下臣有异议,雍王殿下虽然骁勇善战但是臣以为,此时不宜战前易帅有恐动摇军心,况且李沐将军镇守边关多年,对那里的情况了若指掌无人可出其右,望陛下三思!”
“父皇,儿臣有本要奏!”楚王李玹站了出来。
“嗯,且听楚王说说吧。”
“是,儿臣以为适才左仆- she -言之有理,但是儿臣又觉得李沐将军突然接连战败实在蹊跷,不如父皇派遣一名御史前去北边看看,若是真如李沐所言战事凶险,御史则行慰军之职,以显父皇天恩浩荡,若战事并没有李沐所言这般,御史则行督军之责,以不变应万变。”
李钊听完了李玹的话沉吟良久,最终点了点头道:“皇儿言之有理,不知诸位爱卿谁愿意为寡人走一趟?”
“父皇,儿臣推荐平阳侯,一则平阳侯军功拜爵身经百战最为合适不过,二则平阳侯与李沐将军的身份对等也不失怠慢。”
“嗯……爱卿,楚王推举你,你可愿意替寡人走一趟啊?”
平阳侯闻言笑眯眯的从队伍中走出来回道:“臣为陛下肝脑涂地也绝不犹豫,不过臣如今年事已高腿脚不便,不若叫犬子李忠为陛下效劳吧。”
“嗯……忠儿也不小了,若不是皇后先行恐怕也是长公主驸马的不二人选,那便如此吧……”
第二天李忠带着圣旨以御史的身份朝着北边的边境赶去,不过四乘豪华的马车上此时却多坐了一个人……
“公主,马车颠簸我特别命人准备了梅子,你尝尝?”
李娴安静的坐在马车中淡然的面对李忠的殷勤摇头拒绝了。
原来,在敲定了派使臣前往边塞的当晚李娴便求见了李钊……
“父皇,娴儿愿与李忠世子同去。”
“胡闹,边关正在打仗,你是寡人最疼爱的公主,好好待在宫中。”
“父皇,李沐将军毕竟是娴儿的亲舅舅,在这个紧要关头父皇无论派谁去都难免有“督军之嫌”,唯独女儿亲自去一趟才能真正的安抚舅舅。”
李钊想了想回道:“好,难得娴儿能如此深明大义,寡人便允你所奏。”
“谢父皇!”李娴盈盈下拜。
顿了顿李钊又继续说道:“寡人赐你尚方宝剑,紧要关头可以便宜行事。”
……
马车朝着边塞驶去,李娴闭着眼睛倚在靠垫上,一副不堪旅途辛苦的娇弱模样,终于成功堵住了李忠聒噪的嘴巴。
李娴闭着眼睛,心下却是一片冰凉,自幼生活在这深宫之中以为自己早就已经见惯了帝王的薄情,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给了自已一把尚方宝剑然后告诉自己“便宜行事!”
如何“便宜”?难道一旦发现苗头不对,便要让自己用这把剑亲手杀了自己的亲舅舅吗?
第14章 惊闻此后生妙计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
阳关城内的一座不起眼的茶楼里,雅间外的一桌上坐着两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
“听说了吗?出大事了!”
“哎……”闻言坐在对面的书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端起面前带沫子的茶水喝了一口。
“吱呀”一声,雅间的门被推开了,坐在离雅间最近的这两位书生抬头一看,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位身长玉立衣着华贵的公子,一时间两人看愣了神,阳关城地处离国西北,出了阳关城再走个百八十里就要出了离国的边境,这二人自幼生活在这里,从未见过如此贵客。
“敢问二位,这阳关城出什么大事了?”
闻言,二人下意识的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与自己内心相同的答案。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其中一人斟酌了片刻拱手对这贵公子说道:“这位兄台你有所不知,这阳关城内倒是还算太平,是边境那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