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林营长?林营长, 醒醒。”
“你就是我, 我就是你。”
“你说什么?”
阿隐从刚才开始就听到林挽月的嘴里就一直念念有词,却听不真切,于是将头低在林挽月的嘴边, 想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嘘!”
“作甚!你这兵蛋子,老夫多大岁数啦,你扯着老夫跑这一路,你……”
“您老先别说话。”.
林宇的亲卫一把堵住了军医的嘴巴, 朝着林挽月的营帐里探头,看到一个姑娘正“趴”在林挽月的身上, 这姿势要多亲密, 有多亲密, 于是立刻和军医止住了脚步。
“嘘, 您老别说话,跟我来。”
说着不由分说的将老军医拽到了一旁。
老军医瞪着眼睛,唇边的胡子一抖一抖的,看来是又累又气。
“老军医,这老话儿说的好啊,宁拆十座庙,他不毁一桩亲啊!林营长可是我们郎将的把兄弟,救命恩人,你说这当兵多苦啊,除了军妓营里的那些,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位姑娘。”
“哼,你和老夫说这些干什么?”
“我刚才啊~嘿嘿,看到林营长的身上趴了一个姑娘,好像是公主身边的,我见过一次,那长的,那叫一个美~~,所以您呐,对不住了,我送您回去。”
“你这兵蛋子!”
不过老军医听完解释之后脸色好了不少,嘴上虽然抱怨,但还是背着药箱转身和亲卫返回去了。
“嘿嘿嘿,对不住您老,哈哈哈,我一会儿得去和我们郎将讨赏去。”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阿隐坐在林挽月的床边,看着林挽月紧闭的双眼和满脸的汗水,眼中充满了担忧。
李娴到李沐将军的大帐去了,阿隐无事可做,脑袋里却总是闪过这林飞星的身影,心头暗自衬度:那一针一针的该有多疼啊,可是这人愣是一声不吭……
阿隐不知道林挽月的营帐在哪儿,是她一路打听过来的,在帐前叫了几声也没应答,阿隐自是知道自己一个未婚的姑娘家,进了一个大兵的帐篷传出去于理不合,可是她担心林挽月的身体,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进来了,结果真的被她料中了:这人烧的厉害,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阿隐拿下贴在林挽月额头上的- shi -帕子,此时的帕子入手有温,阿隐叹了一口气,转身到水盆里重新洗了洗帕子。
却看到林挽月随手丢在那里的裹胸布……
“这是……”
阿隐好奇的拿起裹胸布,见这并不是自己给林挽月包扎用的绷带,于是心下疑惑:莫不是这人除了胳膊还有其他的地方受伤了吗?可是,为什么不让自己看呢?
突然间,阿隐脑海中闪过林挽月抓住她手的一幕,阿隐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被林挽月当日抓过的手,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林挽月粗糙的触感和如同老虎钳一样的力量……
阿隐的脸一热,心道:莫不是这人伤到了不方便让自己看的地方吗?
想到这里,阿隐又看了看手中的裹胸布,见上面确实有一层层的血迹,心中一嗔:这人怎么能讳疾忌医呢,一转念又想到林挽月可能是忌讳着男女大防,又一羞,这林飞星倒也是个正人君子……
阿隐放下了林挽月的裹胸布,然后拿着- shi -手帕回到了林挽月的床前,轻轻的擦拭林挽月布满细密汗珠的脸,手指隔着帕子一寸一寸勾勒林挽月的脸庞,最后又浣洗了一次将- shi -手帕贴在了林挽月的头上。
“你猜猜……我们谁,猜错了……可要,……”
“林营长,林营长!这么烧可不行,会出事的。”阿隐担心的看着说胡话的林挽月,然后折身给林挽月倒水去了。
“老郎中,你猜猜,我们两个谁是挽月,谁是飞星,要是你今天猜错了,你那川贝枇杷膏可要许给我们了!”
林挽月拉着林飞星的手来到了老郎中的家里,老郎中鳏夫一个,很喜欢村里的孩子,特别是林家的这对龙凤双生。
林挽月和林飞星相视一笑,姐弟俩人眼中闪过同样的狡黠和得意,露出同样少了一颗门牙的牙齿。
闻言,老郎中放下了手中的医书,然后笑吟吟的围着林挽月姐弟两人转了一圈,说道:“喝!这姐弟两人真是一模一样哟。”
“哈哈哈~”林挽月和林飞星也笑了,两只牵着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两个小娃娃长得真像,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让老夫摸一摸脉?”
“哼,自是敢的,这怕什么!”
说着林挽月和林飞星姐弟二人撩起了胳膊把手递给了老郎中。
老郎中轻轻掐了一下脉搏,然后笑了笑折身到药柜子里,拿出一罐川贝枇杷膏。
看到这一幕姐弟两人的眼神齐刷刷的亮了起来,对视一眼露出成功的笑意。
老郎中拿着长箸打开罐子,立刻那甜腻腻的香气弥漫整个屋子。
老郎中笑着看着这姐弟两人眼馋的小样子,心里也暖烘烘的,他朝着罐子里挖了一下,分别抹在姐弟两人的嘴上。
然后放下罐子,回头摸着林挽月的头拍了拍道:“你是姐姐。”
然后又拍了拍林飞星的头道:“你是弟弟。”
林挽月和林飞星得了甜头,自然也不在意老郎中“戳穿”了他们的身份,于是笑着道,答对了。
一老二幼笑在一处,真真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其乐融融。
“林营长,来喝水……”
阿隐吃力的扶起林挽月的身子,让林挽月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将水喂给了林挽月,林挽月的头滚烫,特别是贴在阿隐脖颈的地方,直直烫到了阿隐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