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站在林挽月的身边感觉到扑面而来由劈砍掀起的罡风一下下打在他的脸上,看着生锈的朴刀在林挽月的手中立刻威力大盛再想想之前的自己,林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挽月一口气劈砍了数十次才将朴刀还给了林宇继续说道:“每一下都要倾尽全力而且要把这种感觉牢牢地记住,让它变成你的本能。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倾尽全力,你一定要习惯这个强度,匈奴人不会对我们留情的。”
顿了顿林挽月又继续说道:“我们家没有什么祖传的功夫,在我之前甚至连军户都不是,只不过是普通的农户罢了,你也不用羡慕,你要是想学也很容易,你只要按照我说的,每一下劈砍都倾尽全力,每一次练习的时候都想着你面前站的是一个匈奴人,在心中琢磨他们扑来的方向,弯刀砍过来的角度,去思考这一下你怎么破怎么还击想着那些匈奴人那里最脆弱,一把兵器你用的次数多了不用别人教自然就知道它以什么样的角度什么样的情况下能发挥兵器最大的优点和力量,战场上生死存亡不过须臾之间,花架子没用。”
林挽月止住了话头,走到一边从背上拿下了那把黑弓忙自己的去了。
而林宇在听完林挽月一长串的话之后,不知道怎么,心里沉甸甸的,虽然林挽月说的轻描淡写,可是林宇依旧在林挽月的字里行间中听出了一股属于林挽月的惨烈和悲壮。
林挽月握着手中的黑弓,双脚开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举起弓眼神也跟着凌厉了起来,随着林挽月手上厚厚的老茧和弓弦之间发出涩涩的摩擦声紧绷的弓弦被林挽月徐徐的拉开了!
林挽月紧咬牙关将手中的黑弓挽如满月,松手“嘭”的一声弓弦震动的声音通透悦耳。
“好弓!”林挽月由衷的赞叹,只可惜衔接处破损失了准头犯了弓箭的大忌!
林宇自然也听出了这是一把好弓于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来到了林挽月的身边道:“真是一把好弓!这么好的弓是谁丢的!?”
林挽月指了指弓上的裂缝道:“失了准头了,只能换新的弓身还不如换把新的来的快。”
林宇这才看到弓上的裂缝直呼可惜,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如此这么好的弓也轮不到他们两个普通步兵。
“哥,给我试试呗?”
林挽月点了点头将弓递给了林宇,林宇接过黑弓,双脚前后开立用力一拉!
弓弦没动。
林宇瞪大了眼睛使出吃奶的劲儿,随着涩涩的摩擦声弓弦开了一半,然后便僵持住了……
林宇脸憋得通红也没有如林挽月那般将弓拉满最后只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放弃了。
“这是……这是二石弓!哥……”
“嗯,是二石弓。”
“哥,你居然能拉开二石弓?前几天我看飞羽营招营长要求不过是拉开二石弓,哥,你能当营长啦!”
林挽月摇了摇头道:“我这样的拉弓速度没有任何作用,不仅延误战机而且搞不好箭没- she -出去我就先被- she -死了。”
林挽月自是无法告诉林宇自己无意什么官职,只好岔开话题没有正面回答。
当日林挽月和林宇二人在林中空地加练,直至晚饭,至此带过不表。
第4章 香消玉碎倾城落
离国帝都天都城,在皇宫中轴线偏东一点的一座华丽唐璜的宫殿里,人头攒动数十名宫女太监疾走其中,可是整个院子却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所有的人都屏息静气甚至连脚步声都控制的很好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娴儿留下,剩下的人都下去吧。”
“喏……”
精雕细琢的床栏,做工精细的帷幔,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位气息微弱的女人,适才的命令便是她发出来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听过之后却让人不禁升起不敢违背的感觉来。
“母后……”
“娴儿,来,坐到母后身边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
原来,这床上躺的女人竟是离国的一国之母李倾城,此时的李倾城虽然形容消瘦憔悴但通身自成一派风骨让人观之难忘,那浑然天成的贵气更是让人不敢小觑,不愧是二十年前的离国第一美人,纵然二十年光- yin -匆匆流过依旧可以从她的脸上看出当年的倾城之姿。
李娴安静的坐在皇后李倾城的身边看着眼前已经瘦的不成人形的自己的母后潸然泪下。
见自己的女儿如此这般,李倾城却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道:“这几年母后一直病着,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我的小公主,娴儿你长大了。”
“母后!”李娴轻轻执起李倾城放在锦被外面的手却不敢在手上使力,李倾城的手已经可以清晰的摸出完整的手骨在白若羊脂的皮肤下面每一根纤细的血管都清晰可见,这手仿佛一碰就要碎了。
“娴儿,不要为母后难过,母后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只是放不下你和你弟弟……咳咳咳。”
“母后,传御医吧。”李娴握着李倾城的手,眼泪大颗大颗的溢出眼眶,划过那和李倾城有七分相似的脸庞然后重重的砸在大红的锦被上,眼泪快速的被吸干只留下一块圆圆的暗红色斑点,仿佛一块干枯的血渍。
“傻孩子,母后的身体你还不知道吗?让我们母女单独待会儿,母后有话和你说。”
李娴点了点头,遵从了李倾城的旨意可是身下的大红锦被上那暗红色的斑点却在快速的增加……
李倾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剧烈的起伏,似乎在努力的忍耐自己身体的不适又仿佛在努力的坚持些什么。
“娴儿,以后……若是嫁人,记得要随心而选,母后……母后相信我女儿的眼光……终身大事切莫顾忌太多……你这……孩子,让人……不放心。”